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师父那天是同那个女鬼做了一个交易。还是不知不觉就把那女鬼给坑了,那女鬼说希望找到孩子的手臂,而师父怎么找也找不到,刘子耀提供的东西真的只是一截塑料,于是师父用彼岸花直接幻化出了一截手臂,交还给那女鬼,而女鬼作为同师父的交易人,成为了彼岸花的花肥。

估摸着到最后,那女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跟了师父这么久,我也知道,彼岸花的花肥是需要那种灵魂力强大的鬼魂,比如厉鬼,比如凶魂,越凶恶,花肥的养料就越多,凡是手上有几条人命的,都可以作为花肥,师父曾经说过,作为花肥的灵魂,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在替天行道。

可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忧伤,他似乎不怎么情愿似的。

但是我知道,估摸着师父在看见那女鬼的第一眼就想要将对方收作花肥了。

可这一次师父叫我自己解决,再不济还有小狐狸帮着我,说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什么的,不能白养我这个兵。

我表示很纠结。

因为从抓鬼的角度上来讲,师父根本什么都没教过我。

给师父打完电话之后,我就一直走神,直到下午的时候数学老师实在是忍不了我这个学渣一再在他课上走神,最终,这货忍无可忍的将我叫了起来:“吴未,你师父给你交钱不是让你在课上发呆的,给我上来把这个题解了。”

什么鬼,我平生最讨厌数学课。

那得归功于我师父,在我刚刚认全了十个数字的时候他就交给我什么梅花易数,说这是最简单的术数,结果就是我从未算准过,且开始对数字无比厌烦,从小学开始,我数学就没及格过。我这样一个标准学渣,这老师竟然喊我上来回答问题,到底是我脑袋进水了,还是他脑袋进水了?专门向别人展示一下,他的教学有多么失败么?

我站在那讲台上,憋了半天都没看懂他到底写了个啥,反而开始走神,甚至开始在那想我师父,想虎子,想彼岸花。

直到下面的女生开始尖叫,才回过神来。

一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有些傻眼,因为我看到整个黑板上,到处都是我所绘制的符。

就是师父教给我的那些符。

对了,师父让我自己想办法,我可以画符啊!

我一拍手,哈哈大笑,殊不知这个举动在老师还有同学的眼里,都只有疯狂。

这样疯狂的我,让所有人侧目。

数学老师甚至当即都不给我教课了,下午就连校长都跑来慰问,这些老师甚至给我放了假,让我好好的在寝室里面休息。

而我,则巴不得这样。因为这样的话,我就有更多的时间绘制出符咒来。尽管,我没有一次成功过。

绘制成功的符咒,会在符纸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很微弱,而且是根据光芒的颜色,判定符咒的级别,白色的光是最差的一种。

但是我现在就希望自己能绘制出白色的,因为哪怕是白色的,都是有用的。

我去市场买了黄.色的符纸和朱砂,还有毛笔,我永远不能忘记那个卖朱砂给我的老先生的眼神,他怕是觉得我脑袋出了问题吧,我告诉他,这个是做药用的,但是对方看我的眼神就更奇怪了,我想,应该是解释出了问题。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没有办法。

回了寝室,我发现虎子也被放了出来,在寝室里面呆着,只不过现在的虎子看上去有些奇怪,他像是没了灵魂一样,只是呆坐着,我进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应,叫他也不理人。

大概张雪燕的死,对他来说打击很沉重。

虎子他爸这一次却没有来,我似乎听说他老爸最近出差了,却没有想到,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正在回来的途中,而虎子则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在我铺开黄纸准备绘制符文的时候,这小子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看着我,淡淡的叫了一句:“吴未。”

“哎。”我一脸欣喜的应他:“怎么样了?”

“他们说,雪燕是自杀。”虎子的眼神里面还是没有焦距,像是一具空有外壳的洋娃娃:“我不相信,吴未,我不相信啊。”

“自杀?”我愣了一下:“警察说的?他们是不是脑袋有包?张雪燕下身都变成那个样子了会是自杀?”

“他们说那个样子,只是别的贩卖器官的人将她的尸体给破坏了,但是张雪燕是自杀没有错,她的死因就是自杀。”虎子缓缓的说道。

我弄不懂了。

虎子呆呆的坐在床上,也不理会我,也不说话。

而我则开始绘制符文。

一张又一张。但是都失败了,哪怕是最简单的平安符。

“没有用。”虎子呆坐了好半晌,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什么?”我疑惑的反问道。

“我说你弄的那些东西,没有用。”虎子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他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看我,让我心里面有些不舒服。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不爽,特么的我在这里画符到底是为了谁啊?就算成功率不高,这家伙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没有用这种话吧?

“我的意思你听得懂。”虎子淡淡的说道:“我睡了。”

一下午我一张符都没能画出来。

我觉得,一开始是不是我的努力方向就错了。

难道张雪燕真的是自杀?这事情真的就这样简单的解决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张雪燕的死因被确定,虎子也被放出来了,只是他终日恍惚,三天后,被赶来的虎子他爸带去了国外,说是专门找了一个心理医疗机构做治疗。

寝室里面,就剩下我和刘子耀还有许猛。

三个人住的寝室是人比较少,但是目前为止,也没有其他的人愿意和我们住在一起。

我们三个,成了学校彻底孤立的怪人,寝室里面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更沉闷,我那个时候被画符折磨了心神,或者说我上瘾了,我每天执拗的画符,画最简单的平安符,但是都没有一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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