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千年方乍现,一入世尘惊天变。

夜死了。

冷俊的斜月挂在诡异的夜幕之上,用它幽怨的目光怒视着大地。夜风抽走了万物的声响,静谧的夜幕中散发阵阵吓人的肃杀,树上栖息的黑鸦也似乎受到了无形的压力,缩着头不敢动弹一下。

在旷野的一井深院内耸立一个巨大的剑炉。阵阵肃杀便由这剑炉发出,其间翻腾的气息仿佛一个混沌天元,炉顶为天,炉托为地,中间的便是人间,万物好似都繁衍其间,生生不息源源不断。

在那剑炉上有两个梵文大字--炼狱。

两抹青衣伫立在炉边,冷冷的看着剑炉,一动不动。

四周丛林中闪动的光芒晃了青衣人的眼。他知道那是兵刃在抖动时反射的月光。此时密密麻麻的交织成一张光网,可见丛中掩藏这不少人。

青衣男子邹了邹眉,郎声道:"各位朋友,不管今天的来意是恶是善。我劝各位一句速速离开此地。片刻就是开天顶开光之时,那时戾气出炉,在下也无法保全大家!"

没有人离开,也不会有人离开。

旁边的青衣女子看了看怀中的男婴,叹了口气.那婴儿肌肤如雪一般,尤其是那双至清至纯的玄冰双眸,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透着淡淡的寒气,但在这平静之下又有一种噬人的吸力,阵阵的寒光在眼中晃动,折射着天上的寒星,宛如一片天宇.

这时,朵朵黑云涌为一团,慢慢遮住了残月。夜,越发的黑了,当月光完全被浸没时,天地陷入黑暗的那一刻,青衣男子双手连结数十个法印,双掌拍在了炉顶之上,奋力向天一举,大声喝道:"开天!"

一声巨响响彻天际,有如山洪相撞,日月相抗,化为实质的声波一圈圈向外扩散,强劲的气流连大地也为之颤栗。从炉口涌出了无数怨灵,互相撕咬着、扯拽着向四周弥散。凄苦的叫声汇成了一曲悲歌,如哭如泣,扯得心肺生生作痛。丛中掩藏的众人中功力较弱者,早已被这吼声震碎了心脉,黑色的鲜血从七窍绽出,身子像一摊烂泥般摊在地上。

突然,这无数的怨灵叫声越发凄厉,疯狂的向外飞射,仿佛在逃避什么!这时,炉中不断涌出黑雾,翻腾的像浪潮一般汹涌。这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吞噬着一切,吸食着一切,掠过的花草都瞬间枯萎,那丛中的伏兵被这黑雾一扫,也像被吸干似的,全身迅速脱水,精壮的肌肉也马上萎缩,生命也随之流尽,成了一具具只剩下皮包骨的干尸……

大地的一切仿佛都死了,用无声的沉寂映衬着这阿鼻炼狱般的光景。片刻,这天地,这宇宙仿佛满是这愕人的黑雾,遮蔽了天空,覆盖了大地。那皎洁的月光也暗了下来,像被这黑雾嗜去了一般,漫漫天宇如生命般无穷……

汹涌的生命之源,不断的向剑炉涌入。月光也在剑炉上流窜,越转越快,越转越烈,向着炉口,慢慢聚集。瞬间,万钟的光芒仿佛都聚在于炉口的一点,绽出一道耀眼的光柱,这光柱像一柄利剑般撕开了漫天云雾,直直射向天际。此时天空浓浓的乌云上汇集出了无数张扭曲的脸,痛苦的表情在它们脸浮现.而那刺眼的光剑,此时竟生生在天幕上划开了一道缺口,墨般的黑雾山洪般的涌入了缺口……

那缺口的不断翻腾,渐渐幻化成为两个金色的梵文:天殇!

随着两字的弥散,天地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剑炉旁边此刻出现了一柄通体透明的翠绿利剑.幽幽绿光在剑身上流转,隐隐有七彩溢出,宛如一道绚丽的彩霞.在剑身上铭有一只苍龙,在剑身上飞腾,隐隐传出阵阵龙吟也击打在人身上,牵着一颗心狂野的舞动.吞吐的绿芒,像要割开这天地一般……

青衣男子伸手向炉旁抓去,拿起的不是那柄碧剑,而是碧剑旁边的一柄古朴长刀。这古朴长刀也是通体透明,却泛着墨色的光芒,仿佛融如了这夜色之中,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古朴长刀的光不似向外发散,而是要向内收敛一般,银色的月光照在刀身之上,像被吸食一般,浸没在刀身之中,再无半点闪亮。长刀像要把一切都吞噬.花,草,树木,月光,还有生命。这长刀仿佛本身就是黑暗,与这夜色融为一体,无声无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青衣男子悄然把刀递给了身旁的女子,自己拿起了那柄碧剑。那女子衣袖一挥,长刀便隐于了墨夜之中。周围此时已经布满了人,足足围出了几十层。江湖上只要有点名气的人都来了。

无视于众人的围阻,青年男子举剑横放,透过碧绿剔透的剑身,他看到的月亮,被镀上了一层绿晕,很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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