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饶了我吧,我再吐也喝不下这么多。”范十一哆哆嗦嗦又想下跪,奈何肚子里存货太多,身子弯不下去。一时之间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蠢才,凭你也配陪杀手之王喝酒?还不退下!”云在天来了。
十一堂抬头观望,云在天正领着两人走下楼来。左边一人,头戴斗笠一身黑衣,正是与云在天同住一屋的黑衣人。右边则是一位妇人,一身素色衣衫,外面一件黑袍,头上戴有面纱。朦朦胧胧看不清面目。
有云在天出面,范十一立时松了口气,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巴,登登登登跑进了茅厕。
黑衣人哑着嗓子道:“你折腾云盟主的一个手下,不就是为了见我么,现在我来了。”
十一堂抱剑于胸,看着三人走到自己面前,冷冰冰的说道:“很好。”黑衣人道破他的动机,十一堂并不奇怪,三人既然走到了一起,说明事情进展的太快,小乞丐的计划恐怕落空了。十一堂最擅长的不是阴谋诡计,硬碰硬的交手,才是他的风格,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完成任务等待柳鸣鹤三人痊愈,而甘心做个保镖了。
黑衣人看了看剩下的九坛美酒,吩咐道:“还剩九坛美酒,加上你已多喝了一坛,总共十坛,小二,再上十坛美酒,我与杀手之王对饮。”
这番话看似公平,其实十一堂已经吃了一个大亏,他之前已经与范十一拼了一场,一坛美酒几乎将范十一的肚腹撑爆。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但若拼到最后,说不定这一坛美酒便是决定胜败的关键。
但是十一堂浑不在意,拼酒,他还没输过。正待说声好,那旁边的妇人说话了。声音柔柔弱弱,说不出的好听,十一堂却能感觉出妇人中气充沛,修为深厚。
只听那妇人道:“以二位的功力,区区十坛美酒恐怕也分不出什么胜负,不如让妾身给这美酒加点作料,二位再拼个高低,两位感觉如何?”
黑衣人道:“什么作料?”
那妇人道:“妾身娘家出自西南,平时没事家人喜欢调配些不入流的毒药,江湖人士敬重,尊一声毒仙门。妾身不才,也学的一二,今日献丑,想将这酒内添点毒药助兴,不知二位可有雅兴?”
若论修为精深,自然是帝国十大高手名列前茅;若论杀人手段,则是极北十一堂领先;若是说到下毒解毒,必然是西南毒仙门为最。
黑衣人笑道:“毒仙门大名鼎鼎,所出毒药,俱非凡品,今日若能品尝一二实在是快慰平生,不胜之喜。”
那妇人见黑衣人答应,转头望向十一堂,道:“这位兄台已经答应,不知道杀手之王,可有疑义?”
他二人一唱一和,又是随云在天一起出来,明目张胆将圈套摆在面前,就看十一堂钻还是不钻。围观之人要么是妇人手下,要么是十三盟帮众,妇人的手下自然对妇人不闻不问,十三盟的帮众,明明看见这二人是盟主云在天带出来的,何况又看到盟主解了范十一之困境,自然乐得看十一堂出丑。
身为杀手,十一堂对各类杀人手法,无不涉猎,可说是无一不通,区区毒药又何曾放在眼里。当即点头道:“可以,怎么下毒,划下道来便是,无论什么毒药,十一堂接了。”
那妇人道:“杀手之王果然是爽快人,既然是比试,自然要对双方公平一些。眼下这里有九坛美酒,我手上恰好有九种毒药,其中有八种毒药,两两相对,互为解药,待会儿我会将这九种毒药,分别放入九坛美酒当中。”
“两位各选一坛美酒饮用,喝完此坛,便可寻找另一坛酒解毒。这九种毒发作极快,若非劲力精深,恐怕会等不及喝下另一坛酒解毒,故此如此比酒,两位既拼了酒量,还拼了劲力,更拼了辩毒识毒的本事。”
黑衣人道:“如此行事,果然公平,倘若他喝了我毒酒的解药怎么办?”
那妇人道:“如此便比较二位的修为,看谁能够不通过解药,也能抗衡我这小小的毒药。若是二位有足够的自信,我可以将这成对的毒药,一一分开,保管二位每人四种,都不会喝到解药。”那妇人语带嘲讽,自然不相信,二人能够同时对抗四种毒药。
二人虽是同盟,那黑衣人倒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当下软语道:“若是两人皆不能解毒在呢么办?”
那妇人道:“这八种毒药,我自然不只带了一份,若是哪方支持不住,只需要哀求一声,妾身自然把解药奉上。”
十一堂面色一寒,倘若真的坚持不住,自己无法解毒,,只需哀求一声,有这么多人当场见证,命虽然保住了,这名声倘若传出,恐怕这一辈子就完了。这妇人心机当真好生毒辣。
黑衣人又道:“这八种一一对应,可还有第九种,倘若有人喝了这第九种毒药,又会如何?”
那妇人道:“第九种毒无药可解。”
黑衣人道:“那就是赌谁的命大?”
那妇人道:“非也,第九种毒虽然无药可解,但是却不会伤人性命,他只会刺激气血,让人修为大增。”
黑衣人道:“这明明是补药,又怎么会是毒药?”
那妇人道:“既是补药,又是毒药,因为一旦服食此药,便会记忆混乱,轻则失去记忆,重则变成傀儡任人摆布。”
黑衣人道:“如此毒药,又怎可食用?”
那妇人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如果双方各饮四坛,俱都没事,那么这剩下的最后一坛,便由我收回,重新换一坛美酒,给大家喝。”
黑衣人道:“如此甚好,不知杀手之王,意下如何?”
十一堂长剑一摆,九坛美酒的泥封酥然而解。阵阵酒香飘出,霎时充斥了整个大堂。”
收回长剑,十一堂冷声道:“请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