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修以元气,再化妖血于元气中步于体内,不得不说,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可以说,要不是有着对圣子令一物的坚信,说不得纳兰司空就不要这什么天阶地术了。

茅草屋内,阵阵血光大放,不断有股股若隐若现的天地元气从他的天灵盖中涌进,一涌进少许天地元气,便渗有丝丝缕缕的血气,地上放置的大缸妖兽血液此时由于气化于空中,坛里的血液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空中每隔一段时间便有大片血色雾气消散,显然,纳兰司空的炼化速度跟不上其消散的速度。

不过也怪不得他,毕竟如今的修为过低,再者天阶功法也确确实实不是那么好练的。

元气包裹着血气缓缓进入纳兰司空的体内,运转着龙龟之术第一篇“星天周身甲”,纳兰司空只觉皮肤越来越痒,元气包裹的血气在皮肤下慢慢流淌。

若形容他的血液是一条流淌不息的大河的话,其上更贴近皮肤的血气则更像是一朵飘忽不定的云。

云是浅红色,正在持续变淡,这很明显是包裹其上的元气正在逐渐转变为灵气供纳兰司空使用,元气转变为灵气的过程,也间接在转化血气为己用。

在龙龟之术的作用下,他自身的灵气并没有排斥这股外来的血气,反而渐渐包容,大有海纳百川之意。而接下来,最为重要的时刻终于来了。

云终归要入海,正如海水终有化云的那一次。

血云,不,或许称呼为淡云最为合适。

在慢慢的随“风”飘流后,缓缓加入了灵气的大家庭,逐渐开始坠入血液的大海。过程简单至极,不过带来的疼痛感却是非同一般。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纳兰司空额头渗出,原本儒雅的面庞此时早已变得狰狞至极,血液好像被点燃一般,沸腾感遍袭全身。

“好一个天阶术法,辛亏我也算是半个练家子”,后天武者整日锻炼体法,苦痛自是吃了不少,这般仿若非人折磨的苦痛,在经历了一系列打击之后的纳兰司空看来,当然在其接受范围之内。

若是还是平平静静的过,没有苦痛,在这等在追求力量的,实力的纳兰司空眼里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当蝼蚁苟且偷生,也是有度的。

这般吸收血气的光景持续了很长,一直到月半三更,纳兰司空才停止了打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早已空荡荡的坛子,甩甩手,走出了房子。

月下,“周身,运。”把粗布武袍一脱,只听纳兰司空一声大喝。

原本黄里偏白的皮肤突然间变的血色骇人,红色状的晶壳不断涌现,眨眼间就遍布他的全身,远远看去,月下仿佛有一只血色的妖孽在吸收月华般,十分诡异。

见身体附着了这一层血甲,纳兰司空仍是不动神色,龙龟之术第一章为“星天周身甲”应该有他的深意,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夜间,星与月应该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还没等片刻,点点星光就忽然附着在了纳兰司空身上,而后以肉眼不可查的姿态缓缓变大,渐渐的他只觉附着的血甲微微发热,好像隐隐有了些什么改变,灵识仔细一查探,这才发觉,原本只是中品猛兽灵威的血甲不知何故变为了上品。

难道这血甲还能自我修炼?

此念想一出,连纳兰司空自己都吓了一跳,若是如此的话,那保不齐这血甲还能慢慢进阶啊。

其实血甲能自我修炼诚然没错,不过仅是这片刻的功夫还远远不足以让其晋升,所以这根本的原因啊,还是纳兰自身。

但又究竟是关于他自身什么呢,想来,到现在他自己也是不明白。

现在的纳兰司空一想到这血甲在月下还能自我修炼,已然间有了些许的不淡定,没有多说废话,盘腿打坐,吞吐纳气起来。

若是想的没错,自己的吞吐纳气应也能促进血甲的自我修炼。

这点倒还真对。

苍茫月色,就见一个冒着点点星亮的“血人”盘腿不动,仿若老僧入定般,时间不过流水。

就此一夜撇过,兴奋的纳兰司空连这血甲的防御力都未曾试过,便已打坐了一个晚上。

天还蒙蒙亮,入定了一晚上,略有些不舍的起身,他稍微用灵气一洁面,便赶紧奔向了九殿正门。

即日起,他可不是什么自由身了,若是没有完成任务,罚起来肯定是“好生照顾”,没个好果子。

寅时已过两刻,遗族总殿外开始闪过几个人影,粗布武袍,或黑或青,不用脑袋想,也知是“碎仙谷”的九殿外弟子了。

遗族九殿共聚一处,总殿里除了这九殿也是有大大小小数百殿,不过也当然都在其九大殿堂管辖下,而纳兰司空的任务便是打扫遗族总殿的殿门。

先不说这总殿殿门,首先这遗族总殿从真正意味上来说,便不是在天九州中,而是在一个小位面里,那是集多位大神通者共同加持的小型位面,从特殊角度上讲,小位面自成一方世界。

这也是九殿弟子得以笑傲其余武者的根本,因为在总殿的位面里,连天地元气都比外界浓厚许多。

而要进入总殿,便是要通过殿门。

由九根高约千丈的汉白寿王玉铸就的通天巨柱围成一圈,以白色的远古巨龙皮制成的地为基底,构成一个庞大的法阵散发滔天光芒穿梭总殿和天九州。

总殿殿门无守卫,日常打扫也只是九名童子清理九根巨柱。

此等门户,没有九殿的令牌,远古境巨擘估摸都不敢硬闯。

每次来到此等巨型法阵面前,纳兰司空说不得都要感叹一下,简直只能用奇迹来说的法阵居然也是人力而为,这等能力,或许说比这更强的能力,正是他所日思夜想的。

“新来的这位道友,你的清尘扫,抚雨珠已放在那边无人的巨柱了,从今以后,你便负责那根巨柱,当然了,也只是平常的丈许高,毕竟你我等还飞不了什么千丈,哈哈。”

一句嘻哈又叮嘱的话自然吸了纳兰司空的耳,不动神色的把此人记住,赶快作揖回礼称了句谢。

日后估计会有很久,要与殿门为伴了,结识些良善之辈自然是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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