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丝袅,水浸碧天清晓。

“嗯?”纳兰司空的视线穿过突如其来的雨看向石剑后的深处,‘踏’,‘踏’声入耳,令他不禁侧目。

手心里传来的阵阵凉意,使他愈发期待这即将出现的人,令牌!那究竟是什么。

“那个人的儿子,有意思。”迎面走来一个三丈高,枝繁叶茂,全身绿油油的‘人’,吓了纳兰司空一跳,定睛一看,这分明就是一棵树。

树人也如人一样,有两条货真价实的腿,不过当然跟人的有所不同,他的腿是两根结结实实的树桩,粗壮而有力。

树人缓缓前行,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每迈出一步就是一个世纪,一步岁月如梭,一步时光冉冉。

“敢问前辈是?”看到树人走到近前,纳兰司空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见眼前这个小布丁居然后撤,树人仿佛拾起了往日的欢乐,肆无顾忌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树人仿若有些累了般,席地便坐了下来, 茂盛的树枝压倒在石剑上,给太古的羁绊带去生机一片。

“坐”,树人说完就闭上了眼,任雨点飘零,风丝凌乱。

话传进纳兰司空的耳朵里,他先是一呆,后把头缓缓仰向树人,最后满脸正色道,“前辈...”。

可他话未完,又只听一句浑厚声入脑,震聋发聩,“坐到我的枝叶下来。”

听完这话,纳兰司空可以说心里极度无语,老怪物的前辈,难道都喜欢吊胃口吗?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

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仅稍微考虑了一下,便大踏步走到树人的树枝下,撤去灵罩,幕天席地而作。

半晌,仿佛在考验纳兰司空的耐心般,树人一直都是一动不动。

“你问我一事,便答我一题,可,或不可?”树人最终还是先开了口。

他闻言,想都没想,脱口便是,“可”。

又是半晌不言,纳兰司空稍一沉吟,便觉这可能是对方让自己先问的意图,于是就开口道,“前辈刚说我是那个人的儿子,之前又说我是纳兰家的,这是何意?”

没有半点犹豫,树人听了直接说道,“你是纳兰家族纳兰若的儿子,而我认识纳兰若。”

树人说完,留了一刻钟给纳兰司空思考,这期间并未有任何言语。

他的这番话,无疑,具有强烈的冲击感。

纳兰若的儿子?

我不是孤儿!

纳兰司空突然脑海里回想起,当时在修士洞府的大海上,被一只突如其来的巨手抓去角斗场时,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纳兰一族,可入圣子令争夺。’

等等,圣子令!

短短的一刻钟给了他无边无际的联想与遐想,他想到了很多,甚至短时间内使他不再为自己倏然间不是孤儿而惊讶,思绪不断纷飞,一些些微小的记忆,蓦然间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自己来这,是命中注定。

“嗯”,树人那独特的嗓门响起,立刻打断了纳兰司空的思考。

“假如你有一个很爱你,你也很爱她的女人失踪了,在此情此景下,你最想表达的是什么?”树人没来由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啊!”说老实话,听到这种问题,纳兰司空真是有些茫然。

在树人说你也很爱她的时候,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翩翩起舞的身姿来,红衣绰约,凌空飞走,不知今生能否再见。

“梦里轻螺谁扫,帘外落花红小。独睡起来情悄悄,寄愁何处好。”纳兰司空轻吟,引风雨斜挂。

“你会用你一生的时间去寻找你失踪的挚爱嘛?”树人仿佛陷入沉思,又接着问道。

“一生?”他听了没有回话,偶尔斜飘进的几滴雨,润了他想要湿的手。

“笑傲在世间之巅,无穷无尽的岁月伴着无穷无尽是离愁,那不是我。”纳兰司空颇带点韵味的回了这么一番话。

“纳,兰,若”,树人喃喃自语,仿若时光轮转,岁月依旧。

没有去打搅前辈的回忆,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一个有故事的树人。

“我失态了。”好久,雨似乎也等得不耐烦了,停了这场休息去了。

“前辈言重了。”纳兰司空赶忙道,微微一停,他接着说,“请问,圣子令究竟为何物?”

树人好像已经从回忆中走了出来,也只是稍稍一顿,便回应,“相传,这方天地分东南西北中五大域,每大域都有一名创世境的圣君做圣主,话虽说如此,圣君却不是那么好修,我们南域就无一创世境,为此,不得已,南域的南圣殿便让所有大帝一起来行使南圣的权利。

可大帝也仅仅只是大帝,虽然南域所有大帝合力依靠主场优势能力敌其他圣主,但也仅是如此了,大帝是无法抗衡圣君的。

如此千万年,其他各大域便起了歹心,联合起来称若再过百万年,一个太古时代过去南域依旧无圣的话,便分占南域,取缔其变为四大域。

其他四大域的威胁,迫使得南圣殿十二尊亘古大帝颁布了南圣法令,发圣子令,广助武者,激励更为聪慧的武者武道精进,得圣子令,便是的大帝相助。

传闻,一些年老的大帝自知躲不过自己的下一次大劫便把自己的传承封印在了圣子令里,希望后辈发扬,甚至超越前者。圣子令也是积分令,宝藏令,获得更多的圣子令使之融合,晋升更高级别的圣令,无疑,会让你一飞冲天,笑傲之巅。”

树人说完这段话,就好像完成了一个好友交付的任务般,凝重的树脸罕见地轻松了下来。

纳兰司空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的隐秘,脑中仿若炸开了样。

这究竟是怎么的一个世界?

星球之上,界面之上,还有浩瀚的武域。

十万人中的人杰,放到百万,千万,甚至亿万中去,会怎样!

他听完圣子令的来历,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斗志来。

我自当为人豪。

就在他遐想时,树人忽的站起身来,树手上不知从哪折来一截树苗。

“交予你一物,便免费答你一问。”说完,便将树苗掷在地上。

听到这来历颇为不凡的树人前辈要赠予自己一物,还要免费回答自己一问,他看都没看放在地上的是何物,连忙问道,“前辈,圣子令既然这么重要,可为何如此便给了我?”

树人闻言,大步而迈,缓缓走入百丈的森林深处,边走边轻描淡写的说道,“他留你的,你的宿命,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少知者方能久。”

“他?”纳兰司空不禁疑惑,但转念一想,树人口中的他,还能有谁,那个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

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他感到自己肩头前所未有的沉,不过即使如此,自己,也要笑着走过。

起身,四处一找,不远处放置着一根巴掌大的小树苗,快步走了过去,纳兰司空俯身刚一接触,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眼前白光骤亮,‘呼’地一下,他从原地消失。

悠悠古树林,来者是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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