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族九殿之一的祖刑殿是遗族大长老团下负责整个遗族刑法律法的最高机构,正因为祖刑殿地位的特殊,他的任职人员也是渗入其他八殿各院,人数平均,说起来,也颇有点武者人人平等,绝不徇私的意味在里面。

半束腰的下群一甩,监察风一起,李广只觉头一发热,“供奉院太微境弟子纳兰司空和拓拔申,你二人可知罪。”

丝毫不留给二人反驳的机会,大步一踏,气势紧逼,“残害同族是为不忠,见到师兄不揖礼是为不孝,为利益谋害同门是为不仁,夺朋友之妻是为不义,试问,你二人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怎配得上九殿弟子之名?”李广眼中寒芒一闪,全身灵气翻涌,“今日,我便要为遗族清理门户。”

“等等。”纳兰司空不畏强大的气势压迫,一步前迈,周身毫无畏惧的灵识外放,武道就是要这般越强越要拼。

“李广师兄,我可要问问你?”

“哦?”听到质疑,李广那种骨子里的监察使作风一下子被激活了样,白面的小脸微微一笑,“有罪之人有何要说。”

“试问师兄,可曾听到过我们之间的对话?”

“自然,不曾。”

“敢问师兄,可曾见过我二人动手?”

“这个,不曾。”

“请问师兄,你我二人又有何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呢?”

“没有。”

“那我倒要说说,师兄你如此轻而易举,不分青红皂白的定两名九殿弟子,究竟是想干嘛?吃熊心豹子胆了吗!”纳兰司空一步一个脚印,不落下风的直面这所谓的监察使。

李广听完只觉气血一阵翻涌,继而怒斥道:“大胆。”

“哼,比起师兄的胆,为弟略有不如。”侧过李广,纳兰司空看向还躺在地上的充肃,一贯温文尔雅的脸庞仿佛结起一层冰霜。

“简直放肆,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李广两个字怎么写了。”说完,他用尽全身力气肩膀往前一顶。

太微境巅峰的练气士力量可达上百巨象之力,堪比一条飞龙。在其不管不顾的情况下,毁坏力惊人。纳兰司空看到李广这挑衅的一撞,也不管什么监察不监察使了,哪怕自己不能力敌,也是卯足尽儿,咬牙一顶。

“嗯,哼。”力量之大超乎他的想象,没有丝毫悬念,纳兰司空被大力撞到在地。所幸靠的还很近,没有给李广完全爆发的空间,他只是觉得肩部快要粉碎了。晋升后期的他所拥有的近七十巨象之力在堪比飞龙的力量面前还是不够看。

“区区后期修为也敢叫板师兄,顶撞监察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李广一脚踩到倒地的纳兰司空身上,完全没有觉得此举有辱人格。

这一脚的力量之大,虽没之前强,也比后期的巅峰力量差不了多少,踩到他的胸口上,只觉天一下子离得好近。纳兰司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深深的羞辱感。

他很愤怒,十分愤怒,但,这种愤怒在比他强的人看来,就像挠挠痒,最多算个乐趣。弱者,永永远远都只会愤怒。

“混蛋。”之前都在疗伤的拓拔申,睁眼一看到自己的兄弟遭受这种羞辱,他沉不住气了。

山崩拳夹着厉风直落,李广用右手手腕一打,左手接过大胖的另一拳,一步后撤,错过袭来的大头,伸腿向上就是一脚,一脚不过瘾,手肘推着拓拔申的身体狠狠重击他的头部,这一下,大胖被打出两口鲜血,李广一松,也倒在了地上。

向后退了几步,把到现在都还躺在地上的充肃扶起,看向地上一脸狼狈的“蛮胖”二人,李广鼻口朝天,神色颇有些不屑的说道,“肃兄,你是真正的受害者,他们俩你看怎么办,就地清理门户还是带回九殿?”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地上,纵使仍在散发着巨痛,纳兰司空也还是一点一点的撑起身体。他的周身没有血,可皮肤下淤红骇人,这种由内到外的疼让他的眼不由自主的渗出些许眼泪,泪不白,泛着血丝条条。

他咬牙,单腿跪地,昂起不屈的头颅,一手抚胸,一手耷拉。

他愤怒,温文尔雅的脸已扭曲的变形,血泪流向两鬓。

他沉默,眼含雷,目天谴。

拓拔申靠着纳兰司空,手不断向上攀爬,腹部传来的那种强烈撕碎感令他发狂,但没有什么好说的,弱,就是要被挨打。

有苦,总爱一个人抗;有笑,喜欢两个人分。我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妻子,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即使痛的奄奄一息,累如死狗,但活着,就要站起来,这是武道的精神,这也是武者的意志。纳兰司空和拓拔申拼死而站,千丈岩壁的凸台,纵然大风吹,我们也不倒。

“呵,蛮公子,你还真是没有让我们失望。”充肃一副冷眼旁观,他的内心不泛丁点波澜,伸手间,几缕轻风从指缝间穿过。

“咳”,一口鲜血顺着张开的嘴喷出,来不及咽下,接着又是一口,“李广师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事今日毕,凡事都需留一线。”

“来年,我要把你踩在脚下狠狠践踏,也让你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拓拔申不论何时嘴巴都比他的肉硬。

“哼,不用来年。”李广听完,眼角冷光一现,作势就要抬手收拾二人。

“哎哎,”充肃见状赶忙压住李广的手,一副老好人样子的说道,“广兄,他二人好歹也是你我的师弟,得看同门面呐。你看这你也帮我出了气,而我又是那种心软之辈,得饶人处且饶人,把他二人带回交与九殿,取消这次他俩参与院内大比的机会,把积分收了便算了吧。”

这一副异常犯贱的嘴脸让拓拔申看的牙痒痒,而纳兰司空则平静许多。

看来这充肃心机很深啊,把我们带回九殿审理,对于大胖,只是稍稍惩戒,这样既不会得罪第二供奉长老,又能打压拓拔申;而对于自己,哼,师傅不在,他们的阴招估计不少。

沉默了半晌,纳兰司空刚想回话,突然只觉大地一颤,凸台被人强行一分为二,充肃站的那方不动,而自己这方却被人使劲儿拖着向上飞。

二人赶忙卧倒抓地,看下方,不知从哪来的雾气弥漫,依稀可见一个曼妙黑影奔来,人影一闪,侧进了另一个凸台,消失不见。

而自己,仍在这半块凸台上,和拓拔申一起被某个人拖的直往上飞。朦朦胧胧的,有点不同于太微境的清香夹杂,纳兰司空敢肯定,这救自己的,定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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