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上面的纳兰司空,刚带有一丝笑意的脸一下子凝固,“啧,大胖?,大胖!你没事吧。我心疼你的衣服,多么好的材料啊”

“死..空...男...哎呦。”约摸近两丈坑洞下,断断续续传来拓拔申痛苦的呻吟。

好半晌过去,坑洞下也没见着爬出个人影来,一直盘坐下吞吐纳气的纳兰司空有些纳闷了,难不成这出意外了?他有些着急了,不管三七二一,纵身跃进坑洞。

六丈来高的坑洞还是有蛮深,光线很暗,转过身,纳兰司空突然发现这前方透出些许光亮来,红色的光带着神秘,引诱着他继续深入。越走他越发觉得很惊奇,这里内含乾坤啊。

佝偻着腰,一步踏出狭窄的洞口,纳兰司空起身抬头。

“嘿!”拓拔申那很熟悉的肥腔传来,企图吓他一跳。

“低俗。”纳兰司空完全迈出,抬手摸着大胖的肥脸用力一甩,别过头去,看向远方那一抹炽热的光亮。一座埋藏在地下的远古火山正散发着他那无穷的热。

“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着这么一个宏伟而巨大的远古火山。”拓拔申放下了心中的打闹心,一脸感概的说道。

不知埋藏在地下多久,也不知爆发过几何,这么一个令人叹为观之,拍案叫绝的大自然鬼斧神工,实在是震撼人心。

火山呈对称的曲线,最顶方的火山口不停冒着火焰,岩浆从火山壁不断流出,浇往地下,流到火山下那个不知名但异常清澈的湖里,依稀可见,一个巨大的湖泊正不断缩小,浓浓的热烟持续飞滚,飞到火山口,飞到空中。

这个地下不知有几千丈深,纳兰司空人站在这半中俯看脚下,又仰视火山顶,视觉感不足为外人道也。

“咦~~”一旁的拓拔申突然轻叫道,打断了正魂飞空中鸟瞰整个远古火山的纳兰司空。

“怎么了。”

正全神贯注好仔细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的拓拔申没有听到他的第一句叫喊。

“我说,大胖!怎么啦。”纳兰司空做出我很想知道的样子。

“空男,你看那,下面,呐!像不像充肃。”说完,推了推他的手肘。

下方,不到一百丈的地方,也是靠着岩壁的一个凸台,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青年武者正凝视着远方那默默留着岩浆的火山。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很快,那种只属于武者的第六感让充肃马上察觉到远处有人在注视他,头一转,眼一瞥,猥琐小脸不气反笑。

“蛮公子。”音带着点调笑在崖壁间传荡。

“充先生。”纳兰司空微笑着回应,看傻身旁的拓拔申。

“别来无恙啊,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儿相遇。”

“嗯哼。”纳兰司空贴身的青白相间武袍随风飘扬,淡出点点清香。太微境后期练气士皮肤光滑,肉渗淡香。

“我们是同门,我看便不用交手了吧。”

纳兰司空闻言没有做声,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你二人把这洞府内的角斗士令牌给我,我们便就此别过。”音传百丈,声反倒越来越大,透露出充肃强大的自信。角斗士令牌是进入这个莫名大地后远古洞府法则自然凝聚在身上的一个小方块,黑色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令牌记录着积分,夺一块一分。

“放你的屁,充数你狗胆不小。”拓拔申肥胖的身材随着这一下咆哮连忙直颤。

“死胖子你说啥!”充肃人本就不是什么脾性好的一类,被大胖这么一叱,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呵,你看我像那种说话会说第二遍的人吗!”拓拔申满脸的不屑,放在腰间的两手缓缓合拢。

“蛮公子,你觉得呢?”在充肃看来,两人同为太微境中期修为,纳兰司空显然更为强悍。可是他却远远低估了二人,其实也不怪他,谁让他离开供奉院的时间不尴不尬,而纳兰司空也因为独自流浪大海而武道增进呢。

“嗯!”有些没愣过神,“我一切都好啊。”纳兰司空慢了半晌说道。

“啊?”充肃的鼠眼激荡出浓浓的不解。

就在他一脸纳闷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海吞,龙吸”,小眼一下子震惊的仿佛要爆出来样,猥琐脸变成了恐惧脸。

不过尽管发生的事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毕竟整个遗族优秀太微境武者里的渣也是优秀太微境武者啊。

“土吞,土龙壁”,瞬间后撤到岩壁凸台的底端,充肃一声大喝,整个身体躲在从凸台上猛窜出来的两丈高土壁后。

只见蓝光闪过,一道成年人两个拳头大小的水波“轰”的撞向土壁,土壁还算结实,硬抗下一击不裂,充肃躲在后面顿感心稳。

猥琐脸悄悄探出,“不好”,他暗道。赶忙躲回,只见一道比之刚才更粗的水龙波飞射而来,还未等充肃听到响,一个闷哼声,整个土壁被直接打崩,他被一下打退。

说起来,在充肃被击下岩壁凸台的时候,拓拔申有些吃惊其战力之低,可终究还是没有多想。而旁边同样看到此景的纳兰司空心里,对于击飞同门下岩壁还是有点不愿,心软的毛病终还在。

“呵,有的时候,对某些人,能动手就绝不唧唧歪歪。”拓拔申拍拍双手,而后用余光看了下旁边的纳兰司空,发现他眼里对于斩杀同门这种事还是有些不忍后,手轻轻打了打他的肩膀。

“少来。”肩膀一抖,“我可没你那么绝。”

大胖一听,肥脸罕见的异常严肃,“纳兰,我拿你当兄弟,有些话我得说。你对于斩杀妖兽眼睛可能不会眨半下,但对于同门武者不管是友是敌你却总会手下留情。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斩杀掉的那些妖兽本性很好,平生甚至连同族都未杀过;而你放过的那些在你认为相煎何太急的同门甚至同族武者,他们平常就以杀生为乐呢?”

拓拔申一步跃出,飞向不到百丈远的那个充肃曾站过的凸台,空中传来他独特的肥腔,这一刻,肥腔不再引人发笑,这一刻,肥腔有了他自己的韵味。

“记住,你把别人当同类,别人,是不一定也把你,当同类的!”

纳兰司空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怅然感,在师傅离开之后,他第一次要面对这么多同族,甚至同门武者,他那一贯只是对于妖兽而言的狠辣的心,每每在这一次又一次中心软再心软。

这次击杀自己所认识的同门,哪怕是敌人,他也有种负罪感,感觉自己有点像族群的背叛者。可这个时候拓拔申的警示良言让他突有种豁然开朗,醍醐灌顶的感觉。

武者追求武道,本就是逆命,与人争,与天斗的过程,这过程中,只去讲些那小家子的武德,小家子的微言大义,蒙蔽双眼,只会错杀无辜而放过真正有罪的人。

何时对谁该心狠手辣,有必要当成武者的必修课了。

受益匪浅的纳兰司空,脸放松一笑,刚想追上凌空飞离的拓拔申,就只看到两道黄光闪过,空中御降到那凸台上的大胖被一击而中,狠狠向后倒,不过好在位置恰当,拓拔申机敏的伸手攀住了凸台,整个人一下子悬空了。

“嗯。”大怒无言,纳兰司空整个人如离弦之箭飞射。

不远处的那个凸台上,本应掉下岩壁的充肃被人救起躺在地上,显然之前那一刻的被击飞给了他很大冲击感,令他心情难以短时间平复。在他的旁边还站有一个白衣青年,长得容貌俊美,玉树临风,不过神情愤怒,脸色难看,显然偷袭拓拔申的那两道黄芒就是他释放的。

“没想到,堂堂正义蛮公私下里是这么对待同门的。”很明显这奶油小生李广从不知哪冒出来后看到的情景是充肃被打飞下岩壁,而始作俑者就是这‘蛮胖’二人组。

“大李广师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看清楚了出手人的模样,纳兰司空开始觉得这事情变得棘手了。三供奉长老的弟子几乎都在祖刑殿任职,这李广师兄更是半步上古境,负责监察供奉院所有太微境武者的武德,人称大李广或大广李。

俯身下去,李广稍稍拍拍充肃的肩膀。此刻,拓拔申已盘坐地面,吞吐疗伤起来,李广那一下,着实有很重。纳兰司空撇了一眼地上躺着露出一脸略显浮夸恐惧表情的充肃,脸一黑。

有些人确实连妖兽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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