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山一路驰骋,不日到达郑州,郑州北临黄河,西接嵩山,沟通黄河南北,战国时,韩国、燕国都城,交通要道,商业繁华。

郑州城内,人群熙熙攘攘,让他也放缓了速度。这时,一个店小二,突然蹿出,篮山刹车不住,与马车撞了一下,他连忙跳下车来,扶起小二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小二却笑着道:“公子不用担心,我没事,公子可是从洛阳而来,高山书院的篮公子。”篮山惊讶道:“你认识我?”小二道:“不识。”篮山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小二道:“公子不要误会,是这样的,有位客官订了一桌饭菜,请您赴宴。”篮山听后,心中更是奇怪,自己初来乍到,怎么会有人请我赴宴?于是道:“请问他姓甚名谁?”小二道:“她说她是您的朋友,为您送行,祝您一路顺利。”

篮山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是福是祸,他最近太出名,整个江湖都为这个名字篮山震动,而且人人都想抓到他。小二看他面露犹豫之色道:“公子,饭菜已经做好,请您享用。”

篮山没有办法,心道:”如果有人要对我不利,躲是躲不过去的,正好我也饿了,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于是道:“那就有劳带路!”

篮山抬头看,客栈上面一个金字招牌,上书:“朋来客栈”,小二带着他走进一个房间,上面放了满满一桌菜,小二道:“您请坐,您的那位朋友说,她有事情先行走了。”

篮山道:“已经走了?”

小二道:“是的,您慢慢品尝,我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篮山道:“有劳了!”

篮山扫视了一圈道:“还挺丰盛,这个鸡蛋糕,可以留给师父吃。这个朋友好奇怪,既然送行,为何也不露面。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夹起一口菜尝了一下,赞道:“味道不错。”这几日来,他连连赶路,又要照顾沈君,几乎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饱饭,吃一口之后,再也停不下来了,三下五去二,一桌子饭菜就被一扫而光。

一个人正在隔壁的房间,一双眼晴瞪得圆溜溜的,看着这边的情况,看着蓝山吃饭的样子,笑着自语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馋猫,一整只鸡,又没人跟你抢,这吃相,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一桌子菜都是你的,别着急慢慢吃。”看着篮山把饭菜一扫而光,又气的直跺脚道:“真是一个吃货,吃起东西来把什么都忘记了,谁请你吃的饭菜,也不想一下,真是个猪头。万一有人下毒害你,可怎么办!” 篮山看着吃完的饭菜,打了一个饱嗝,伸了一个懒腰,暗暗后悔道:“糟糕,万一是坏人呢?下毒了怎么办?不过,毒王师父说过:‘太阳金丹有万毒不侵的功效,我现在已经万毒不侵,不用怕了。’”他又拿银针试了试所有菜品,都没有下毒的迹象,心中像一块石头一样落了下来,不是敌人,确是朋友,师父和他暂时没有危险。

然而他让他困惑的是:“是谁做了一桌饭菜?送行为什么不相见就走了?是溪莹吗?不可能,她去千寻山不是一个方向,再说洛掌门,一定不会放她出来。是几个师兄?也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快,如果是他们不应该提前离开。难道是诗语大哥?冰梅前辈?”他想了一会儿,实在猜不出来。自语道:“找小二问一下就清楚了,我又何必苦苦猜测。”

他站起身来,正要走出屋子,小二推门进来道:“公子,吃好了吗?”

篮山道:“多谢,吃好了。小哥,能否跟你打听那位客人,是男是女,衣着长相。”

小二道:“那对不住了,恕我不能相告。对了,她让我告诉你,后会有期。”

篮山道:“多谢!”

篮山想了一下:“郑州人口众多,万一被人发现,我功夫还太差,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保护师父了,太过危险,赶快离开。”他连夜渡过黄河,一路快速北上。

他一路急行两日,人多的地方,一刻也不敢停留,这时,来到一个小镇,已经饥肠辘辘,他在想:“在郑州遇到的大餐,若再有人请吃一次该多好。”想着不禁口水都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道:“公子可是从洛阳而来,高山书院的篮公子?”篮山见是一个店小二,喜道:“正是在下。”

小二高兴道:“公子您好,您有一位朋友,在此设宴,为您送行,祝您一路顺利。”

篮山心中有些喜道:“真是想啥来啥。”问道:“麻烦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位朋友是男是女,长的什么模样?”

小二笑道:“对不住了,恕我不能相告。那位客人说了,不能相告。”

篮山笑道:“我这个朋友还真是有些意思,那有劳了。”

小二道:“篮公子,请。”

篮山看到客栈招牌,依旧是:“朋来客栈”。篮山走进房间,菜品十分丰富,而且和上一次的没有一样是相同的。还有一锅骨头粥,正好可以给师父喝。

篮山这次不像上次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细细地品尝着饭菜,心中却叫苦:“这个朋友是谁?一点线索也没有。饭菜也没有特殊的地方。只是,饭菜味道很好,非常爽口,吃再多都没有腻的感觉,比洛阳名厨做的都还要好吃。”

篮山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何必送这么远?方式又这么奇怪。”

最后,他笑了起来:“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我和师父都有口福了,我还担心照顾不好师父,现在不用担心了,最好多做几次,送远一点。”

一路上如篮山所想,只要有“朋来客栈”的地方,都会有一顿好吃的等着他。后来他所到一处都用心留意,那里有没有“朋来客栈”,那饭菜的味道,也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

就这样走了十几日,这天,篮山远远地看到马路中间躺着一个人,只见他双手双脚展开,像是一个大字摆在马路的正中间,两边都是深沟,不管从哪边走,都会轧到他。

篮山跳下马车,走上前去,见那人强状如牛,眼晴睁的老大,正鼾声大作,一股浓烈的酒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篮山自语道:“醉成这样,还能摆这样高难度的造型,眼睛在睁着,真是难为你了。”

那醉汉道:“谁醉了,你倒是说说。”吓了篮山一跳。正要开口,只听鼾声又响起。

篮山一阵无语道:“这位大哥,你到底是醉了没醉,醒着还是睡着?”

那醉汉道:“我没醉,我即醒着也睡着。”说完,鼾声又响起。

篮山笑道:“大哥,你肯定是喝醉了,哪里有醒着也睡着的人。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那醉汉道:“那是你没遇到我,遇到我就知道了!我没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可以走了。”说完,鼾声又继续响起。

篮山道:“大哥,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你这样躺着,怕有马车来来往往,轧着你。”

那醉汉道:“你放心,这一带的无人不知我不睡不醒的名号,给十个胆,怕是也没人敢。”

篮山心中想:“不睡不醒,这名头还真是奇怪,不过,很帖切,说他睡着,对答如流,说他醒着,又鼾声大作。”道:“即然这样,大哥,你可不可以,让一下道,容小弟过去。”

不睡不醒道:“过去不需要这么麻烦,就一辆马车,你把它们扛过去好了。我睡觉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动的。”说完,鼾声又继续响起。

“扛过去,马车怎么扛得过去。”篮山又一阵无语:“看来还是喝多了,酒味太大了,说的都是些糊话,还说没喝多。”篮山道:“大哥,你确实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只见一物“哗啦”一声,从不睡不醒那里抛向了篮山,篮山一把接住,一个水袋,拔开塞子,一股浓烈的酒味溢出。

不睡不醒道:“小兄弟,你人还不错,可惜,你说了我三次‘我醉了’,我曾经立过规矩,谁说我醉了三次,就要罚喝下这一壶酒。喝了就是朋友,我送你过河去,不喝,就是仇人,我送你去河里。”

篮山被他说糊涂了,什么朋友不朋友的,过河去、去河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篮山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酒,最少有三斤以上,却被他用两只手指弹起,他也没抬头看过我,就能准确无误的弹到这里,果真厉害,篮山心中非常佩服。只是这规矩让人不能苟同,太过奇怪。

篮山没有犹豫,一口气将一袋酒喝了下去,度数很高,酒很纯,一阵火烧的感觉,但全身却感觉非常舒服。篮山道:“大哥,谢谢你的好酒。”

不睡不醒道:“好,痛快,我交你这个朋友,跟我走吧!”

篮山道:“大哥,去哪儿?”

不睡不醒道:“送你过河,前面有条大河,前几日被洪水冲断,现在是个独木桥,我送你过去。”

篮山这下明白道:“多谢大哥。”

不睡不醒道:“不客气,走吧!”说完,依然如躺在地上一样,却在飞速移动。篮山看的有点呆,叹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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