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嵩龙!”刑涛部的少年怒吼,一拳狠狠砸向烟尘,气势无双,如同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
“砰!”碰撞之声响起,烟瘴之中一个人影走出,瞬间便与刑彻交手了十合。
刑彻手腕震颤,退开十数步,有些心惊:自己算得上地刑一脉这一辈中肉身位居前三的少年了,自幼即用黑麟龙、爬疆鱼真血淬体,族中心法、淬体法门也都极为玄奥,居然隐隐落在一个所谓“流浪蛮修”的下风,简直不敢想象。
“还好,这家伙体内的‘气’还不够通畅,那一刹那有所停滞。嘿嘿,那么皮肉筋骨熬炼得再无暇,也是有破绽的。”刑彻暗暗想着,继而喝道:“出来,缩在碎石中,算什么豪杰!痛痛快快一战,争个强弱胜负,一决雌雄!”
鼓瞻部少年的身影缓缓走出,双手叠动不息,点破外围的阵文,忽的一声巨响,一颗爆裂锤炸开,紧接着另外两颗也同时轰响。吴吾被直直炸飞,栽倒在战台上,气息变得暗淡、微弱,明显受了重伤。
刑彻一喜,立刻挥拳攻上,倒地的少年勉强爬起来,仓促抵挡,节节败退。
“嘿嘿,你也不怎么样啊,”刑彻咧嘴笑道:“斩你真的不在话下。咦?哈哈,真是废物,连境界都被我斩落了吗?锻体四重、比我低两个小境界,你还能拿什么和我一战?”
吴吾一言不发,嘴角溢出血迹,翻手间一头头巨蟾扑出,又立刻被击散。初阳渐起,金辉斜斜照向山林,照向战台上的两个少年。
“真是索然无味,”刑彻皱眉,自语道:“就只有游走周旋的本事了吗?步存仁,你太让我失望了。既然如此,还留你何用?”
言未毕,刑涛部少年周身护体的三把尖刀又猛地重聚为一,变作一把厚重长刀。刑彻骤然发力,一头狰狞大鱼的虚影浮现,刀光森然。
“呵呵,”观台上,刑涛部地刑一脉长老不无得意地转头对身旁蛮修说道:“彻儿天资聪颖,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这一式‘鯭覆’乃是老夫当年得意之作,能堪破对手一切破绽,将其放大,一击斩杀。彻儿倒是使得有七分神似啊,有我当年威势。”
还不待长老说完,刑彻已然一刀拦腰劈向吴吾。鼓瞻部的少年似乎措手不及,只来得及扭动身躯,一手拍向刀面。
“看罢,”刑涛部长老接着说道:“那小子马上一只手臂就要碎成一滩肉泥,然后被拦腰、咦?怎么回事?”
战台之上,吴吾险而又险侧身避开了斩来的那一刀,似是不经意地在刀身上一点,刀面一偏,刑彻止不住势,一个踉跄向前冲去。
初阳的光辉很是暖和,蛮修们很是自然的吸纳、修炼起来。而战台上的两位少年则依旧你追我赶,杀在一起。
刑彻恼怒不已,势在必得的一刀居然会被避开。对手的气息明明已经很是衰弱,此刻却还像只老鼠一样躲避个不停。好几次几乎就要将他斩在刀下了,却不知是哪来的****运,又让他逃过了,真是让人焦躁不已。
忽然,观战台上的刑涛部长老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一变,起身呼道:“彻儿小心,他是在乱你的心神,寻你破绽!快快收势回防!”
刑彻一愣,步伐放缓,而前方原本还在躲闪的少年则猛地回身,一脚踏裂战台,气息暴涨,速度骤升,一拳一拳封住刑彻的动作。
刑彻怒吼,将长刀舞出数不清的刀璇,一道接着一道,极力化解攻势。
“终于等来了,这就是你的破绽!”一直在被追杀的吴吾终于开口道,“你招式极猛,防守欠缺,又没有护体尖刀战阵。只要寻到一个减缓你攻势的机会,扭转战势,杀你不难。”
刑彻奋力抵抗,喊道:“好!好!有本事,是我看低了你!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你一直逃遁,是想破我的势,教我回防无力;你趁周旋之机,是想找我破绽;你落下境界,是想弥补锻体五重时‘气’的不足,化去漏洞。你一直在等,在等一个契机,好一举反攻。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受了重伤,为何现在又实力暴涨?便是中域也没有这么强的心法玄功,能叫人迅速恢复!”
观战的一干蛮修蛮兽纷纷站起,台上战事峰回路转叫人惊心,不过此刻刑彻之语也叫众人动了想法,原本不屑去看吴吾的修士们此刻也开始考量了起来。
“任你口绽莲花,也逃不过战败。”吴吾摇头,漠然道,一式“重峦叠嶂”撞开刑彻的长刀,继而反掌直劈,“刺啦”一声划开刑涛部少年的小腹。脏器与鲜血喷涌了一地。
“咳咳,”刑彻捂住伤口,跪倒在地,“想不到,我竟会死在这里!兄台好手段,好手段啊。”
“给我一个痛快!”刑彻吼道,脸上肌肉扭曲变形,如同鬼魅,
吴吾一言不发,沉默片刻,忽然飞起一脚,将刑彻踢下了战台。刑涛部地刑一脉的长老没有丝毫迟疑,一闪身便接住了奄奄一息的少年,赶忙便要送去救治。将要离开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吴吾,道:“少年儿,此番伤了我部儿郎,事后再找你理论!”
战台下的众人有的沉默,有的惊诧,有的嘀咕不停。便是在座的不乏融魂境、实体三九筑的高手,也没能看出台上那流浪蛮修是如何一瞬间蛮元暴涨,扭转战局的,似乎这些磅礴元力都是原本便储存在少年的体内,某一刻才突然爆发出来。
“怪事啊。”有蛮修们交头接耳,商讨道。
“琦公子,这是何种心法,可有眉目?”战台的一角,有盘渤部长老一脸恭敬,对一位白衣少年问道。
那少年皱了皱眉,道:“我泾谷部有些仙家心法拓本。仙修玄妙,变化万千,此人所修的,或许便是某种仙修法门,可以存储元力,危机时调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