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严宽的话音落下,他的指尖已然泛起一道道清光,随之他手成剑指猛地朝林暝一刺。“咻”地一声,只见一道犹如青金铸成的手指带着无可匹敌的霸道攻势,袭杀向林暝。

“咻!”

见状,林暝也是急忙施展开炁诀,最强的一道梅花随之轰击而上。

“嗤拉!”

这一次,换成是梅花被冲裂,而且是刚一照面便就是被青色手中刺破,随之青指气势汹汹,继续破空刺去。

“嗤拉!”

青指犹如箭矢般,不待林暝反应过来,便是已经洞穿了他的胸膛。

“噗嗤!”

林暝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的气息也是在这一刻萎靡了下去,这一招的确厉害,尽管是炁尊境的强者,也是被一击而重伤。

“师弟,回去吧,这一次就当是我念及同门之情,放你一马,若还有下次,可别怪师兄不留情面了。”

严宽也是没有打算下杀手,毕竟再怎么说,林暝和他也曾是师兄弟,但是如果林暝再不识抬举,那么作为血蝎会的护卫者,收了别人好处,他也只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出手将林暝镇杀。

“林晋血,我是一定要斩杀,为了替我的学生报仇,就算死,我也是在所不惜。”

尽管是不敌严宽,但若要拼了命,斩杀林晋血,怕是那严宽未必能阻挡他林暝。况且,林暝一直为展迟的“死”而内疚不已,他一定要为展迟报这个仇,哪怕是舍弃生命。

“为了一个学生,你既然不惜搭上性命?”

见状,严宽的神情不禁也是有些微楞,他这个师弟是怎么了,护短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这是我欠他的!”

像是对严宽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话间,林暝脑海中又是浮现出少年那“嘿嘿,嘿嘿”的笑声,那道犹如狡猾的小狐狸般讨要炁诀的小身影,缠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不禁也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心里不是滋味。

“那就别怪师兄了。”

严宽也是一阵微楞,但也仅仅是片刻,仅此而已,随之神情有是陡然变冷。

“动手吧!”

林暝站起来,那萎靡的气息在催动了什么秘法后重新攀升,那等气息俨然却是比之前巅峰时还要强上一截。

“既然如此,师弟,莫怪师兄了!”

看到林暝报仇决心已定,严宽终于也是下了杀心,猛然大喝道:“碎星诀,碎星指,指破山河。”

“梅花杀……”

“嘭!”

“噗嗤!”

终于,还是林暝不敌,再度被重伤,这次胸口更是直接碎星指洞穿,留下一个两指宽的血洞,倒在地上,气息已然十分微弱,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

像这种炁尊境的强者之间的交手,果然是恐怖,双方轰出的元炁都是强横无匹,这就导致交手落于下风者,多数非死即重伤。

“唰!”

突然一道人影犹如一阵疾风般掠过,卷起林暝,随之从原地消失了,只留下包括严宽在内,错愕不已的众人。

那道身影既然能在炁尊境高段强者面前,了无生息的将人带走,那么此人的修为该死多恐怖?已经到了炁王境?!

只是,相比其他人,严宽对于那道身影产生的错愕,好像并不是因为对方的修为,而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般?

而莎莎这种其他的什么,更是让得严宽的错愕远远多于其他人。

……

三天后的夜,月色朦胧,昏暗了北炁学院。

“院长,你醒啦!”

杜觉和莫墨等人看到苏醒的林暝,不禁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在这?”

林暝气息依旧是有些微弱,轻生疑惑道:“是谁送我回来的?”他只记得在血蝎会总舵气息奄奄时被一道身影掠起,随之便就是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我等发现你老的时候,你老正昏迷在学院门口,我等还以为你是自己回到门口…晕倒的。”

杜觉道,他也是和其他人一样,此时有些惊诧,他们一直以为林暝是灭了血蝎会后回到学院晕倒了,此时这样说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被人带回来?

闻言,林暝也是不禁一楞,那位救他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只将他放在学院门口就走了?难道那人不希望自己知道他是谁?此时,林暝又是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觉得对于救他的那人,隐隐熟悉的感觉。

“那人到底是谁?”

在心中疑惑一声后,林暝便是对杜觉等人轻声道:“我没事了,你们都去忙吧。”

……

与此同时,北炁学院中一清静幽雅的单间别院中,禁闭房门的屋内。

一道倩影呆呆立于窗前,双目犹如是失去了所有神采般,呆呆的望着窗外那极远…极远…极远的远空。

她好像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许久许久,不成动过般,就那么呆呆的望着远空,那平时绚丽了天空的美眸,此时已经变得空洞…空洞…死寂般的空洞。

一阵晚风冰冷的吹来,吹乱少女的鬓髪,羽白衣裙和腰间的丝带随风飘掠,单薄的身影在此时,显得是如此的无助,那绝美的脸上,那一丝化不开的伤心欲绝,让人看了,只恨不能将她身上的愁绪哀伤引到自己身上。

窗外,伴着朦胧的月色,落叶随风旋舞着,最终走完了它的“叶生”,枯萎于地。

少女的思绪,在风中摇曳,透过一片泛黄的落叶,她好像看到了少年一掌拍飞她让他逃走的那一幕,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幕般,那一幕…少年那决绝的眼眸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中,此生难忘……

“滴……”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那像是已经枯竭的“眼井”中涌出,滴在半空,便是被冷风吹散,最终碎在地上,犹如心碎的声音,清脆得让人心碎……

“圣女……”

蓦然,一道犹如隐身于周遭空气中的身影,凭空出现,望着初雪那伤心欲绝的身影,不禁也是一阵钻心的心疼,想要说着什么话安慰眼前的少女,却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一名身着花纹黑袍的老妪,给人一种极为异样的感觉,因为她看似没什么修为,但身上却是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元炁气息,给人一种极端危险的压抑感,像是被她盯一眼便就会立马失去生命般。

“……”

回应老妪的,是初雪的置若罔闻,少女像是没有听到老妪的声音般,依旧是呆呆的望着窗外。

“滴答滴答……”

就在此时,一场夜雨毫无征兆的降临人间,更是渲染了夜的凄凉,夜的悲伤……

“圣女,已经数天了,你就这么一直呆呆望着窗外,这样玉体如何吃得消?望圣女保重玉体!”

老妪望着初雪,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时她简直是比初雪本人还难受。

“……”

突然,初雪缓缓地从静态的景象中“活过来”般,转过头,先是深深的看了那老妪一眼,心中的情绪已经失控,但她仍旧是平静地道:“你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对么,你为什么不救他,你…为什么不出手救他?!”

“我要保证圣女的安全,没法脱身去救其他人。”

闻言,那老妪眼神中一瞬间闪现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之像是有一丝“作恶心虚”般,没有看着初雪道:“还有,我只负责圣女的安危,其他人的……”

“没法脱身?以你的修为,整个暗兽之森不都是在你的意念范围内?”

还没等那老妪说完,初雪便就是打断她道:“以你的修为,整个暗兽之森当时都在你的控制之内,可是你为什么不救他?”

顿了顿,初雪深深的看了看那老妪一眼,随之只是平静地道:“我恨你。”

尽管初雪的声调很低,并没有那种声嘶力竭的怒喝,但那熟知初雪心性的老妪,却是从这种平静的话语感受到了如潮涌般的怨恨。

要是初雪打她骂他一顿,宣泄下愤怒,这她还会好受些,而初雪没有,正是这种平静的话语,让得那老妪更是极其的难受……

“难道这一次,我真的做错了么?”

随之,老妪心中也是不禁怀疑自己此次的做法是否正确。

正如初雪所言,当时她的确是可以救下展迟,但她感觉到初雪对展迟产生了那种异样的情愫,她便是觉得一个小地方的少年,如何配得上初雪。

为了自己家族的未来,就算是牺牲她自己,她也在所不惜,又岂会在乎牺牲一个小地方如蝼蚁般的生命,“恨我吧,为了家族,随便你恨我。”最终,老妪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为了家族,她可以舍弃一切,她没有做错?!

“我知道那小子对你不错,但事情已经发生,你就算再恨我,也是没法改变什么,这样…”

见到初雪沉默了许久许久,那老妪又是开口道:“我让整个血蝎会为他陪葬…”

“他的仇,我会亲手为他报,不用你插手。”

又是望了望窗外,初雪的倩影显得如此的落寞、孤寂,随之美眸闪过一丝决绝,喃喃自语道:“步晚…我会亲手为你报仇的!”

说话间,初雪脑海依旧是定格在展迟将他一掌拍退,让她逃命的那一幕,眼泪不知不觉,犹如没有断脚的雨线般掉落……

“这是真的,圣女,你终于决定要好好修炼了?这太好了,太好了……”

闻言,那老妪不禁一阵激动,这圣女一直以来都是不肯修炼,她的那点微弱修为还是被逼无奈才修炼的。

天纵之姿的圣女却是死活不愿修炼,这可是急坏了全族上下,包括初雪父亲也就是圣主,也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可是如今初雪既然突然想通了,要修炼了,这如何不让她这样修为的强者都是不禁有些失控。

“既然要变强,那修炼的资源必是不能少了…唯有回家族,才能获得足够的资源支持。”

稍微平复下自己的情绪,那老妪有些不确定道:“圣女你的意思是,肯回族中了?!”

“我答应跟你回去,不过,临走前,我想再去暗兽深渊看一眼。”

要离开,初雪想去暗兽深渊跟展迟说声再见,尽管没有人能跳下万丈深渊而不死,但不知道为何,她既然是有种错觉,她总觉得那个少年依旧还活着,会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跟她说之前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他并没有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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