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晚同学,你有何疑问?”

展迟的举动出乎了他的意料,柳海真的都有将展迟当场斩杀的冲动了。

“柳师,学生的疑惑是关于您所讲解的有友四品之一品,有友如花。”

展迟依然是“恭声”道,只是他心中却是响起一丝戏笑。

那柳海不知为什么总是处处为难他,本来他认为对方毕竟是导师。

所以。

他也是只能处处忍让,他以为也许下一次那柳海柳不会再刁难他了。

可是。

看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那柳海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既然如此,那展迟不介意先发制人,让那柳海出糗一次先。

“噢,对于有友如花的讲授,你,有何疑问呐?”

闻言,那柳海本来怒意凸显的眼神,突然变淡了些许,道。

“不知这有友如花的释义,柳师是从何读得,”

展迟缓缓的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如果学生没记错,那有友如花的解释,不该是像柳师所讲的那般吧?”

“哗!”

展迟的话,不出意外的,便是在台下人群中引发一阵骚动。

展迟刚刚讲解的有友四品,已经让得那些少年少女惊诧不已了。

可是。

这少年显然是不打算让他们的小心脏好受呐,既然出言质疑柳师的授课?

难道他不知,这柳师号称北炁学院的“活典”么?对方可是饱读古书典籍,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以文才成为北炁学院副院的人。

这样的人,岂是展迟一个毛还没长齐的毛小子能比的?

“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给他一束微光,他就以为自己是彩虹了,既然……”

那丁秋白等几人嘴角都不禁勾起一道戏谑的弧度,他们刚刚因展迟不仅没被刁难住,才出了风头而气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这家伙既然被夸上了天而昏了脑子,既然……

要不是顾忌柳海,他们都想笑个痛快了。

“噢,那不知步晚同学有何不同的见解?”

闻言,柳海之前心中怒意凸显的“眼神”消淡了不少。

本来他以为今天没法对付展迟了。

可是。

这小子,既然被夸几句,就喘上了,既然要对他柳海的授课做出质疑?这下,不出意外,他柳海就能以一个狂妄自大,目无师长,不尊师重道的罪名,一下子就将展迟狠狠“踩在地上。”

“文心古典残篇,第二卷讲,古之先贤有言:有友如花,花之凋零亦惜之,何况人乎,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展迟缓缓道:“意思是,这种朋友,即便是花朵凋落,都会为之惋惜,何况……是人……”

“一派胡言。”

一旁的柳海忍不住打断展迟,怒斥道:“你休要以为学了个皮毛,便口出狂言,误人子弟。”

顿了顿,柳海怒意更甚斥道:“你如此不尊师重道,自以为是,我必禀明学院,将你开出北炁学院。”

“……”

柳海怒喝的同时,身上的威压不禁随之而起,让得那台下的众人都是觉得一阵压迫,现场是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可是!

展迟并没有丝毫的畏惧,没有屈服于柳海的淫巧威压,顶着一股像是要将其压跪在地的威压,艰难道:

“古之先贤有言,吾爱吾师,吾更爱道。况且柳师今天所说有误,如若我不指出。那才是真正误人子弟,如果我不指出错误,那才是陷师之于不义啊。”

“还敢口出狂言,看我怎么替北炁学院教训你这个目无师长的东西。”

柳海已经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说话间,远不是展迟能抵抗的修为已经施展开。

“唰。”

就在柳海即将对展迟出手之时,一道身影破风而来。

“住手。”

来人,正是这北炁学院的一院之首,林暝,身形刚停下,他便是厉声喝道:“柳海,堂堂一位北炁学院的导师,既然公然对学生动手,成何体统,啊?。”

“院长,这并不是柳师的错,是我惹怒了柳师,不怪……”

见状,展迟装出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替那柳海解围”道,却是被林暝打断了,“好了,步晚同学,此事我都了解了,错不在你。”

那柳海都要对展迟动手了,最终展迟还以德报怨,看到展迟有如此胸襟,林暝不禁对其更为赞赏了,理所当然,这更加凸显了那柳海的心胸狭窄。

“你看看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这心胸还比不上一个少年?”

林暝转身对柳海怒斥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院长,实在是这步晚目无师长,口出狂言,我才想着……”

那柳海被骂得一阵脸色发青,不禁出言解释,但却是还未说完,便是被林暝打断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这学生不懂事一时失语就算了,你何必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呢?”

很明显,从话语中能得知那林暝怕是知道了那“有友四品”之事。

只不过,他也是认为是展迟年少轻狂,少年心性,一时胡闹的。他可比众人更加了解那柳海的学识有多渊博,柳海绝不可能会在文识方面,栽在展迟手里。

林暝那么说,很显然是偏袒展迟,想着那柳海能退一步,不要太较真。否则对方要是真将那古典文籍拿来,发现展迟是胡乱掐掰的,那到时候就算是以他院长的身份,也难以阻止柳海治展迟个“什么”罪名。

虽然他是一院之长,但作为一位导师,学生在其课堂违规时,那柳海还是有惩罚该学生的权利的。如果柳海真的要处罚展迟,林暝也不太好出手阻拦。

“院长,我北炁学院是为西羽帝国两大学院之一,一直秉承学生至上的理念。”

柳海像是不明白林暝的意思般,依然义正言辞道: “这步晚如此狂妄,以后怕只是会害了他自己。今天我惩罚他,也是为了他好。否则放任之,将来怕是会酿成大错,身为导师,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于心不忍呐!”

闻言,林暝也是不禁一阵微楞,这柳海既然是装疯卖傻,不懂他的意思?如此和一个学生一般见识。

不过,林暝也的确不得不佩服那柳海的学识和演技,那一番精彩的演出,让得身为院长的林暝也是无话可说了。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学生呐?”

如果林暝想强行保展迟的话,那柳海是绝对奈何不了他,只是如果因为一个学生,院长和副院翻脸,这事传了出去,终究是不光彩,故林暝选择退让。

“按北炁学院的院规,此等……学生,当开除出院。”

柳海铁青着脸,虽然他的怒火是故意针对展迟,可是偏偏装出一副大义凛然、铁面无私的样子。这一点让展迟看的直想吐个痛快,他极其痛恨这种虚伪的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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