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顿生千种揣度,她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是吉是凶?是打一把再拉一把,还是打一把再来打一把?可惜我不会梅花易数,要不然定能窥透天机。
侯华对我的狼狈样一点都不奇怪,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然后对小雅说:“小雅姐姐,我想单独和周天一说句话行不行?”
“按规定是不行,但是既然刑警队郭队长发话了,那破次例呗。”小雅笃笃地出去了。
我心里有仇恨,眼里有怒火,一脸的冷漠看她:“你们还有完没有?”
“有完啊,你把那个秘诀给我,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包括你师父,都能重获自由。天一哥,你不知道那东西对我爸爸有多重要,他为了研究易经废寝忘食,愁生华发,当女儿的看着不忍心哪。”
kao你妈的。我想起黑脸张骂我的那句话,可是我却骂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发泄一下。你心疼爸爸就可以害别人吗?你想偷和尚是不是得把庙给拆了!
我问:“昨天晚上的事是你找人干的?录像带也是你放我床下的?”
“我?怎么可能,你说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被jingcha抓派出所来了,来给你说情的。”男人说慌脸红,女人说慌脸白,这个妖精的脸是白里透红,妖冶如聊斋里的女鬼。只恨我手上没有照妖镜,看不出她的真面目。
“你别枉费心机了,我没有你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再说了,那东西不当吃不当穿,我要有的话,没理由不拿出来换你的吃穿饱暖?”
“你嘴真硬,可惜生错了年代,要搁战争年代你也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侯华恨恨地说:“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能去找肖老四了,看他忍不忍心他的衣钵传人被判刑。”
最毒莫过妇人心啊,她也是生错了年代,若生在商朝,恐怕妲己只能给她洗内裤掏耳屎。我看着她的背影说:“侯妹妹,以后再出门记得抹西施兰夏露啊。”
她回头问:“什么意思?”
我嘲笑道:“因为你身上的狐臭好重哦。”
侯华气得小脸煞白噔噔如马蹄砸地般射了出去。
小雅站在门口掩着嘴笑,进来就说:“你这坏小子,还说不知道录像是什么,你这些缺德话是不是跟录像里学得呀。”
我不缺德,缺的是快乐,我压抑太久了,侯华这个自私、冷酷、无耻的女人,给了我太多的痛苦,骂她也只能得到片刻的快乐,并不能解心头之恨。
“周天一,想不想出去?”小雅说。
还用问吗?疯子才想在这儿长住下去。我说:“当然想出去啦。”
“我放你走,你怎么报答我?”
“我现在一无所有,无以回报,等将来有能力了,自当厚报。”我说。放我还是一件徇私舞弊的事吗?我本无罪,莫须有关我,当然应该莫须有放我,还要让我感恩戴德,真是岂有此理,但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我看你不错,我们交个朋友吧,每周请我吃一顿饭,怎么样?”小雅不像是玩笑。
这个条件貌似我并不吃亏,每周一顿饭大约我也请得请,她人漂亮,又是jingcha,我一个社会闲人自当求之不得。可是她上午近乎放荡的表演使她的美丽大打折扣,我不纯洁,但我不浅薄,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无所谓的态度总让我心生芥蒂,好在我也是底层草根,无所谓了,大不了给她玩消失。
我说:“好啊,有个jingcha姐姐我当然高兴。”
她想了想问:“那个侯华会不会还找你麻烦?她好像想要一样东西对吧?”
“那个东西根本不存在,我怀疑她有妄想症。”我说:“录像带的事就是她找人下的套。”
“好吧,你在这个笔录上签个字,我找所长汇报一下,马上就可以放你走。”
我签完字,握住她的手说:“小雅姐,谢谢你。”她的手很柔软,握在手里如同攥了一团绸缎。小雅微微一笑:“不用谢,你这个弟弟我认了。”
小雅去找所长了,从上午她和黑脸张的对话中可以知道,她和所长的关系非同一般,我想,等她再次回来,我一定能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