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古寒约战林墨虎已过半月,这半个月来,古寒没有出过房门半步,一直呆在神秘空间里修炼,并不知道此事早已在宗门内传开。这段时间,古寒除了加紧修炼之外,就是不断练习刀法,自从在紫竹林见过黑衣女子施展的刀法时,古寒脑中不时回想起对方那一刀,对方刀法刚猛凌厉之中,带着几分飘逸轻灵,而且隐隐间蕴含着一丝神秘的力量,这一丝力量莫名难测,却又真实存在,仿佛凭空生出的一般,使得发出的刀芒带上了一抹隐晦的神秘力量,平添了刀法的威能。
“那一丝莫名的悸动,到底是什么……”古寒低声自语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索着,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一丝隐隐蕴含的力量,也成为了古寒当前的一大疑惑。
“算了,还是先将修为提升要紧。”古寒摇了摇头,暂时放弃了思索,他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想不通也不会强行去想它。对他而言,眼下最关键的是提升修为,应对半月之后的比试,林墨虎的境界优势一直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块大石,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在经过半月的苦修,在神秘空间和灵石的双重帮助下,古寒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练气七层,不出意外,突破练气十层十拿九稳,甚至还有一丝机会,突破到练气大圆满。
这天,古寒从修炼中醒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眼看了下周遭的浓浓紫雾,稍稍沉吟片刻后,起身离开神秘空间,往紫竹林走去。
来到紫竹林,古寒扫视了一番,停顿了一下,心念转动间黑刀龙雀出现在手中,古寒手握黑刀,双目半眯凝神静心,凝视着前方缓缓飘落的紫叶。良久,手中长刀猛地一挥,一抹刀芒迸发而出,带着凌厉刚猛的刀气,飞快的斩向飘落半空的紫叶。
“噗嗤”一声轻响,尚在半空的紫色竹叶被刀气划过,随即一分为二,看着被刀气斩成两半的叶子,古寒的眉毛却是皱了起来。
“不对……”古寒低声自语,他这一刀看似颇为凌厉迅猛,却是没有黑衣女子那一抹隐隐的力量,那刀气中蕴含的一丝神秘莫名的存在。摇了摇头,古寒平心静气,随后再次一刀斩出,“嗡~”伴随着刀吟声响起,只见一抹刀芒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带着凛冽刚猛的刀势,飞快的斩向了前方的紫竹树。与此同时,古寒挥刀的身形却是骤然间定格在了原地,脸上露出了疑惑惊疑。
“那丝感觉…是什么……”古寒眯眼看着前方被刀气斩成两半的紫树,脸上疑惑莫名。刚才一刀斩出之后,古寒的心神葛地出现一丝悸动,那般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触动了他的心神,引起了心神的一阵颤动,仿佛内心深处有一股莫名的奇异力量,在牵引着自己。可惜,那股莫名的力量稍纵即逝,古寒尚未回过心神,便已消失不见。
“嗯…”古寒沉吟片刻,随后持刀伫立,脑中努力回想着一丝半缕,无奈始终琢磨不出。
“嗖~”突兀的,在古寒费心思索间,一阵声响隐隐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虑。古寒闻声抬头,两眼眺望着前方,眉心识海处灵识辐射而出,下一刻一道熟悉的气息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是她…”古寒很快便知道了气息的主人,不是别人,却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女子——沈凝竺。古寒收回灵识感知,略做思咐,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嗖~”来到近处,古寒抬眼一看,一抹身影映入眼中,正是先前那位黑衣女子沈凝竺。只见她手持刀刃,身形在林中快速游动,同时手中长刀不停挥砍,绽放出一道道的刀芒,端的是气势不凡。古寒正看得入神,突兀的,只见沈凝竺刀势骤变,刀法从飘逸凌厉转变成厚重迅捷,劈出的刀气瞬间变得凝重迅猛了很多,同时,古寒敏锐的感知到对方发出的刀芒中,隐隐间含着一抹神秘莫测的力量,与上次如出一辙。
“又是这种感觉……”古寒双目微眯,眉间皱起,感受到刀气中的异样存在,脸上有些惊疑凝重。
“嗡嗡~”一声轻吟响起,只见沈凝竺葛地凌空跃起,人在半空一刀斩出,刀芒飞快的斩向一棵紫树,带着一缕神秘莫名的奇异力量,只听噗嗤一声,高达数米约莫三人合抱的大树,下一刻被一分为二。
“寒师弟,许久不见了。”沈凝竺身形缓缓落地,收刀回鞘,秀目微微转动,随后轻启红唇脆声道。古寒见对方唤到自己,沉吟了一下,随即缓步走出。
“寒师弟,士别三日变化惊人呢…”沈凝竺妙目流转,细细打量着古寒,缓缓开口说道,言语间难掩几分赞许。
“沈师姐过赞了,师弟承受不起。”古寒见对方夸赏,当下摇头回应。
“呵呵…”沈凝竺轻轻一笑,看着古寒,俏脸露出几分古怪神色,“仅凭练气五层的修为,就敢挑战化真境的高手,你也算是宗门开山立派第一个。”
古寒闻言微微一愣,随后释然,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他闭关多日,对外界的讯息却是完全不知,却是没想到自己挑战林墨虎一事,已经在宗门传开了。
沈凝竺脸带笑意,妙目流转不时打量着古寒。突兀的,沈凝竺脸上的笑意葛地停滞,随后换上了几分惊讶,难掩惊疑的说道:“寒师弟,你突破到练气七层了?!”
“恩”古寒轻笑着点头回应,对方是化真境武者,他也没有隐匿修为,很容易就察觉得到。
沈凝竺秀眸微眯,凝视着古寒,脸上露出几分惊奇,“若是我没记错,初次相见你尚是练气四层,转眼间便突破了三个层次,这般修炼速度,只怕大师兄也是有所不如了。”
“大师兄是……”古寒闻言疑惑问道。
“就是我们宗门的大师兄,也是真传第一人。”沈凝竺料想古寒并不知道这个,遂出声解释。
“真传第一人……”古寒闻言神色凛然,他来宗门已有数月时间,对门内基本情况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自然知晓对方话中之意。据古寒所知,宗门内并不只有内门和外门弟子,其上还有真传弟子,所谓真传弟子,便是传承宗门武学真谛的弟子,是宗门的核心培养层,据说门内的真传弟子,无一不是化真境圆满的修为,最弱的都有不下于一般外门长老的实力,是宗门真正的精英。如果真如对方所说,那位不曾谋面的大师兄,实力只怕直追一般内门长老了。相比而言,内门弟子虽然与真传弟子同属三代弟子行列,但无论是实力或是地位待遇,都要差了一个档次不止。先前的林墨虎,充其量也只是一般的内门弟子,同真传弟子完全没有可比性。
“虽然我不看好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赢。”沈凝竺轻声说道。
“多谢。”古寒见对方如此期待自己,心下有些感动,出声答谢道。
“沈师姐,可否回答我一个疑问?”古寒停顿片刻,随即开口说道,他很想知道那一抹神秘莫名的力量,究竟是何种存在。
“但问无妨。”沈凝竺点点头,欣然接受。
古寒顿了一下,轻声问道:“我观师姐两次施展的刀法中,隐隐有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沈凝竺听后,也不卖关子,轻笑道:“寒师弟倒是感知敏锐,不错,我的刀法中的确蕴含着一丝奇异的力量。”
“什么力量?”古寒追问道。
“道境。”沈凝竺轻声回道,言语间带着几分自得。
“道境?”古寒闻听,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低声自语。顿了下,又问道:“什么是道境?”
“道境又叫武道意境,是一种蕴含在功法武学中的神秘力量,只有地阶以上功法才有存在,是武者自身武道意境的体现……”沈凝竺娓娓道来,古寒很快便明白了关键所在。原来道境是武者武道意境的体现,武者进入识道境之后,魂海中的武道元魂会融入武者魂海,形成武道意境,武道意境有多种形式,例如风之意境,火之意境,水之意境等等,拥有了道境,武者发出的攻击中便有了武道意境的增幅,举手投足间都有莫大威能。
听完沈凝竺的解释,古寒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的刀法中隐隐带着一丝莫名奇异的力量,却原来是武道意境的原因。想到这里,古寒不禁有些疑惑,对方只是内门弟子,按理说只有真传弟子才能习得地阶功法,内门弟子一般是不可能传授地阶功法的,更别说传承功法中的武道意境了。
“师姐,为什么你……”古寒欲言又止,想问却又不方便开口,毕竟这属于个人隐秘,他无权知晓。
“这是我在外偶然得到的功法。”沈凝竺倒也聪慧,明白古寒的意思,大方的说了出来。古寒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是在外历练所得,那就不奇怪了,宗门并无规定门人不能修炼外来功法,外来功法纯属个人所得,无须经过宗门同意。
“不打扰你修炼了,告辞。”沈凝竺轻声说着,随后缓缓转身,便要离开。下一刻,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看着古寒,轻笑着说道:“半月之后,我会到场观战,希望你能打破常规,创造奇迹”
“我会的。”古寒正色回应,话中透着几分自信。
似乎对古寒的自信感到意外,沈凝竺脸上有些讶异,顿了一下,道:“但愿你的自信不是无的放矢。”话音未落,身形转身跃起,飘然离去。
古寒站在原地,思考着对方先前的话,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明悟,站立片刻,古寒转身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