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樵看一眼还在石缸泉水之中浸泡着的元道,轻叹一声,带着小五离开,去看“好戏”!

“师父,少门主快要痊愈啦!你怎么还是如此的忧心忡忡”。小五注视着柴樵苍老的神情,语气之中满是关心,更多的是安慰!

“哎呀!”。柴樵神情激动,手在脑门之上拍地“啪啪”作响,“关心则乱啊!我怎么忘了你能感应到生机这回事哇!”

心无太多的挂碍,柴樵心神相通,那布满脸庞的苍老之态渐渐褪去。看到师父的这个变化,小五心里可得意了,不自觉地“咕噜噜”地兴奋叫喊。

柴樵和着小五的咕噜声,哼起了自己的小调子,“山风凉身也害身,山参养身也毁身;世间本来助力少,一切都要阴阳调,哎黑呀,哎黑呀,那个阴阳调.......”

师徒两人悠然自得,他们身边不住地有各种小动物来来去去。小五的眉心在这个情景之下,竟然隐隐闪现一个青芽图腾!这个青芽每次闪现,整个邙山的植物都会绿色更浓,受伤的动物都会慢慢恢复!

“啊啊啊.....”,一阵杀猪般的哀嚎把柴樵和小五师徒二人吸引过去。

两人放眼望去,就在昨天小五悬挂斗笠的地方,有一个人惊恐地看着周围!

“不要过来啊!”,这个人挥舞着双手,做驱赶之状!

柴樵朝那个努努嘴说:“喏,好戏开始表演了,你想好怎么惩治这个滥杀生的人了吗?”

小五眼睛快速地眨着,灵光一闪,“哎,有了!师父你给我脑袋后面加个光圈,我能让这肥头大耳朵的家伙改邪归正,以后让他来帮咱们守山!”。

小五看着前面不远处,一个员外装扮见鬼哆嗦着的家伙,邪邪一笑。

“凡人啊,你可知罪!你杀孽太多,才被这邪祟找上门来”。小五的声音空灵,仿佛来自天外,而他的外表更是拉风——柴樵给他在头顶弄了个发散着五彩光芒的灯!他的身体在这五彩光芒之中若隐若现,神秘异常!

“大仙呀!救我,你要救我呀!我赵一牛再也不敢杀生了!我有罪,我忏悔!”,这个自称赵一牛的员外,鼻子一把泪一把地跪在地上,不断地恳求、忏悔!

“你说你有罪,那你说说你这一个月来都做了什么!”,小五声音严肃起来。

这赵一牛抹了一把满脸的汗和泪,哭腔说道:“我每天吃十只胎兔,这一个月来一共吃了三百只,杀了三百五十只的母兔子!”

“你在说谎!那一只母兔子怀胎至少有二,你杀了三百五十只,怎么会只吃三百?”,小五语气渐冷,他没想到眼前之人是如此的血腥和残忍。他从不反对吃肉,但是这种毫无底限的做法那是要被打入玄域的!

这赵一牛也感受到了他眼前这位“神仙”的变化,急忙补充:“并非我一人,还有其他人也吃了!”

“嗯?详细说来你们是怎么吃得!”,小五厉声喝道。

“大仙别怒!我说,我说啊!”,这赵一牛被小五一喝,竟然被吓尿了!

“我们每天都会在这可树下汇合,然后一道进山......”

小五不耐烦地说:“废话少说!我只听你们是怎样吃兔子的!”

赵一牛这次是真恐惧了,语无伦次说道:“捉到母兔子.....剖开....直接生吃!”。说完此话,赵一牛脸色苍白,汗如黄豆般滚滚而下,等待着受罚!

小五眼前随着赵一牛的话,展现的是一幅血淋林的画面,以及贪婪之人的丑恶嘴脸。

他突然想起易门藏书中的《历代门主修炼心得》中记录一段话:“修炼即为修道。道是衡,这个衡不是久,是阴阳的调和。不夺造化,因为对造化,就是在断绝天地万物的道。一人成,而万物戕,这不是道!取之自然,要归于自然也!”

“此山,你守十年!虎狼不伤人之时,我为你洗去杀戮!”小五内心为无知贪婪而沉重,心神因明悟而通达!

心神有感,小五转身朝邙山跪下,连续跪拜十下。

跪毕,小五开口:“山有灵,我从而身取十年之资养我己身,无以归还,只能潜心跪拜,以谢养育!”

这一切结束之后,一阵和煦的山风吹来,清香扑鼻。小五在这山风之中听到了原谅,也听到开心!

“师父!你说的敬畏之心,我明悟了!修炼首先是要对着天地大道有敬畏。敬畏才会有共鸣,共鸣才会有开悟,开悟才能道成!道有灵,她不会向心怀不轨的人敞开胸怀的!”。小五神色平静地对柴樵说道!

“还有一点,你要继续参悟!那就是大道不需要殉道!你那舍弃自身去帮助人的表现,在大道面前就是殉道。你殉道,大道也会损己去补充你。这就会打破道之衡!”,柴樵微笑着看着小五!

问师父所言,小五若有所思!

“原来门主去了樊桐,难怪我联系不到他!”。柴樵的那个破斧头另有玄机。

柴樵又看了一眼他的破斧头,对小五说:“为师接下来要去伊阙坊,你回易门照顾少门主!”

柴樵伸手,把挂在树顶的斗笠召回,戴在头上,又对小五嘱咐了一番,才御风朝龙门山的方向飞去!

柴樵消失天际,小五心头突然一颤,一种别样的预感被他感知!

这感觉仿佛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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