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被吴越偷袭,昏了过去吗?

而且还是在密道里!

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醒来?

难道……是他?

手中一点红让倪清羽愣怔,伤口已经愈合,轻触脖间,指尖淡淡的药味弥漫在鼻尖。

是他替她敷了药?

心中浮起一股淡淡的暖意,倪清羽起身,抚了抚身上的灰,衣裳外的水珠让她一愣。

再看天色,脸色顿时变得莫测起来。

日正中天,她进入密道中却已经是午后的事了,她这是在这儿昏睡了一夜?

睒于鸿轩就这么把她扔在了这郊外?

倪清羽哭笑不得:“说你冷硬心肠,偏偏又……”

可若他哪怕是个念恩的人,又将她一个人扔在这丛林里一宿?

重活一世,她还是看不透他。

罢了,还是先回将军府吧,昨日那毒算算时辰,应当正好过了12个时辰,此时吴越怕是不好受。

一挥袖,倪清羽慢慢悠悠地一步步走出这片林子。

哼!昨日偷袭她,今天该知道后悔了吧!

让他嚣张!让他偷袭!

倪清羽不知道的是,待她离去,隐藏在树上的暗卫才离去。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此时,将军府里的主人,却比倪清羽估计的还要发狂。

昨日将人打晕在了密道里,他便宣了大夫,结果大夫却说身体无恙。

哼,他就说那个小妮子定是骗他,不然她怎得也喝了那水!?

可今日一早起来,浑身就开始发痒起来,偏偏没有任何红疹子,大夫看了也真不出个所以然来……匆匆赶到了密室,竟没了人影!

该死的女人!

吴越气得瞠目欲裂,可身上的痒意却愈发重起来,让他一个习武之人都受不了,若不是还算有几分忍耐力,此时怕是已经抓得全身血肉模糊了。

毒如蛇蝎的女人!

府里的下人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倪清羽一进将军府,就听见了吴越响彻将军府的怒吼。

门卫看见了她,立马要将人压起来。

“你们可想清楚了,现在你们的将军可是有求于我,待会儿我若是和他说,你们待我不敬,我可不愿帮他了,这罪……可得你们来遭。”云淡风轻的一句便让侍卫们如小绵羊般乖乖跟在她身后。

低垂下的面庞,闪过的阴狠之色,并没有被倪清羽忽略。

嗤,这吴越手底下的人,都和他一个德行,欺软怕硬的废物罢了。

闲庭漫步地进了主厅,果然见吴越正要砸一花瓶。

“将军可悠着点,这青花古瓶,本国可仅此一个,皇上看中将军,赐了给您,您要是不知好歹给砸了,那可真是对圣上不敬啊。”而秦国国法,对圣上不敬者,足可赐死。

可以吴越的地位,只要不明目张胆地猖狂嚣张,谁会去惹他这只豺狼的胡须?

便是皇帝也宽软三分的。

可倪清羽却不会在乎,昨天的一掌之仇,她必得报回来的。

吴越乍一听见倪清羽的话,生生捏碎了那瓶子,手中血液飞溅,当即便抽剑挥来。

带着呼啸的风声,剑尖停在了倪清羽眼前,差之毫厘,便能废了她一双招子。

她却岿然不动, 依旧一脸神清气爽。

“将军可想清楚了,真要杀我不成?”

众下人听着这动静,脸色煞白,快要昏厥。

这个女人到底是那里来的胆子,竟敢和将军这般说话!?

可吴越的反应,显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众人惊骇地看着主子放下了剑,神色虽愤怒,却似对倪清羽无可奈何一般。

顿时心内如滔天大浪翻滚如云。

以往这般对将军的,怕是话还未出口,便被斩于剑下了。

这倪清羽,竟还安然无恙?

一瞬间,所有将军府的下人,对倪清羽都刮目相看。

别的女人不说,只这倪清羽,日后在府中,可万万不能惹了去!

吴越一扫全场,冷声吩咐:“退下。”

众下人们纷纷退散。

“解药呢?”吴越阴冷的目光望向倪清羽。

倪清羽笑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解药递了过去。

吴越却没有立即接过。

这个女人的奸诈狡猾,他可算是见识过了。

这么简单就给了他?

还是……又有什么阴谋哦?

吴越眯起眸子。

这是连御医都看不出的毒,若是能用进宫里去……

这般无色无味的毒,连他都能骗过,那宫里的那些人……不得不说,这药也使得吴越起了兴趣。

见他不接,倪清羽心内嗤笑。

“这确实是解药,只不过,这只能减缓将军的痛苦罢了,七日一服,须得服满七七四十九日才行。”话音一落,果然见吴越了然地接过了解药,服了下去。

倪清羽失笑:虽说这是实话,但吴越这厮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吴越服下了药,脸色果然好多,正要靠口,门外却有推门声传来。

“吱呀”一声,打断了吴越要说的话,两人纷纷转头向门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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