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地要离开,虽说我是小胖大哥,但不能一直看人家亲热,这个大电灯泡我就不做了。

小胖仅仅一吻,便停止了,拦到我:“伟哥,我想好了。”

我揶揄他:“想好什么了?”

小胖说道:“我要与陈佩佩进那里面,而你不许去,伟哥,我知道你的性格,表面感觉你挺逗的,不过我还是认了你做大哥,因为你不会让兄弟去冒险。”

我在他肩膀上砸一拳头,笑道:“知道我不会让兄弟独自冒险你还拦我?”

“里面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连一个栽了几百人的货轮都会在一秒消失,想必不会安全。你是我大哥,所以你不能跟我去冒险,我陪伴的是我媳妇儿,你跟着进来不值得。”

我对着陈佩佩招手。

陈佩佩娇羞地走到我身前,她脸上微红,嘴角溢出了血丝,我真想给小胖两拳头,接个吻太用力了吧,人家嘴角都被他咬破了,不知道我怎么有这么丢人的小弟。

我问:“陈佩佩?”

她回答:“嗯!”

“叫我一句。”

“叫什么?”陈佩佩不解。

“你家男人怎么叫我的?”我指了指小胖。

陈佩佩疑惑地喊道:“伟哥。”

我笑了,指着小胖:“你跟的这个男人不错,虽然长得丑了一点,不过专一深情,以后好好珍惜。”

陈佩佩点头:“嗯。”

我叫道:“弟妹。”

我是第一次叫陈佩佩弟妹,之前都是直呼姑娘,或者名字,现在我叫她弟妹,说明我认可了她的地位。

陈佩佩也不知道我在唱哪一出,但听见弟妹二字,脸上对我的疏离明显减小了,那一层若有若无的坚冰也随之融化。

她回答:“伟哥。”

我又叫道:“弟妹。”

她接着:“恩,伟哥。”

小胖站在一旁挠头:“伟哥,你怎么了?她是你弟妹不假,你何必一直叫她?”

我过去把小胖肩膀揽住,他赶忙叫道:“伟哥,别做得生离死别一样,我与佩佩仅仅打算进城堡找她母亲,找到人了,我们立刻出来。”

“若是没有危险,你还不让我跟着进去?”我揽着胖子,笑道:“你肩膀太宽了,我居然揽不住,哈哈。”

小胖立马用他的手把我肩膀揽住,呵呵笑道:“我能揽住就行。”

“你刚才说,你为了陈佩佩出头,我没必须帮你去冒险,现在我必须要去了,你难道刚才没听见她叫我伟哥?我叫她弟妹她也答应了,你说我该不该进去?”

小胖眉头一皱:“伟哥,这样做不值得,在贺家井村,你已经为我冒险过一次了,那一次,你差点丢了命。”

我笑道:“小胖你什么时候婆婆妈妈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明白,现在我去定了。”

小胖叹息一声,说道:“好。”

之后我们准备了一下,陈佩佩有一个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她在货轮上一直放在身上,没有遗落在船上。

这东西用得着。

我们自制了十六个火把,每人手中拿了几个,在古墓中,火把的作用比电筒还大,它可以照明,探查空气中的氧含量,甚至遇见了那种东西,火把也能时他们投鼠忌器。

小胖不知在哪儿逮了一只海鸥,用绳子把腿栓住,它张张翅膀,飞不起来。

我说道:“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遇见海鸥,真难得。”

小胖嘿嘿地笑。

我把海鸥夺过去,放进大衣口袋:“这是好东西,进去后可以查墓室中的空气有没有毒,迷路了还可以用它带路出来,若是饿了,还可以宰了吃。”

小胖想了想,竟点点头,表示有道理。

随后我找到了一个铁铲,还有一把斧头,我把铁铲递给小胖,斧头别在了自己腰间。上午九点左右,陈佩佩的母亲跑进城堡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一切准备就绪的我们,踏进了还在冒火的城堡。

从石门进去,是一条通道,通道漆黑,我们点燃了两个火把,依然只能照亮身前的路,地面是黑色的石头拼成的,大块小块的石头组成了平整的地面。

通道很深,我们足足走了五分钟,才到尽头。尽头便没了路。

我们以为要找很久才会发现陈阿姨,但刚到通道尽头,我们便发现了她。

她疯疯癫癫,又哭又叫。

小胖用胳膊肘捅了捅陈佩佩,小声道:“你小声安慰一下你妈妈,让她情绪平稳下来。”

陈佩佩来了这里,竟没再表现出小女孩的模样,现在感觉是个女英雄,傲视这里的一切,其实我明白,她内心是脆弱的,仅仅是因为她母亲,她才强行伪装自己。

我为小胖找到这样的女朋友高兴。

“妈妈,你过来。”

陈阿姨仿若没听见,她无神地往前走,她在攀爬一个石梯,石梯尽头是一个长宽一米的高台,那高台极高,垂直在地面三四十米的地方。

往上爬的楼梯很窄,只有四十厘米宽,而且坡度很小,感觉像垂直的天梯,抬头看都会觉得惊悚。

而陈阿姨却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佩佩,试一试能不能拦住陈阿姨。”小胖看见陈阿姨越爬越高,也担忧道。

我说道:“小胖你别说话,也不要有动作,这条石梯,只能陈阿姨亲自下来,若是再上去一个人,很有可能会在挣扎中两个人都掉下来。而且……”

我指着石梯下,那里是中空的,仅有一根木柱子支撑,木柱经历了沧桑岁月,早已变得腐烂不堪。

别说再上去一个人,能不能撑到陈阿姨爬到石台顶部都是一个问题。

陈佩佩被她妈妈的举动吓得不轻,一直轻声劝慰:“妈,你记得爸爸去世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这一句话,让陈阿姨微微停滞了脚步,我能看出,陈阿姨是把他死去的老公爱到骨子里面的。

但停滞一下,她依旧双眼茫然地往石台上爬,她的眼中,只有石台,她的动作,充满虔诚。

“我爸说她爱你。”陈佩佩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爸知道我不是他亲生女儿,但他还是爱我,也爱你。”

我一呆,这是什么情况?

小胖同样始料不及,他错愕地看着陈阿姨,只有陈佩佩的声音依旧在。

“还记得青年来我们家的时候,爸爸为我们做得最后一件事情么?他全身绑满土雷,冲进青年中,为我们逃出那里争取了时间。”陈佩佩哽咽道:“妈妈,爸爸知道的,爸爸知道,我们家从商,而且与日本人做过生意,若是落到青年手中,我们都会死,所以青年查家的时候,他才会绑满了炸药为我们母子争取逃离的时间啊,我爸爸只希望我俩能活下去,你别往上面走了,若是你去了,你对得起爸爸吗?”

陈阿姨已经爬到了二十多米高的地方,还有几步,她就要到石台上了,她回过头,泪流满面。

我催促陈佩佩:“你继续说,说她感动的东西,让她下来。”

陈佩佩点点头:“妈妈,爸爸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他对我说过,而且他娶了你过后,便没有一个子嗣,他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而是他怕有了其他孩子,冷落了我,伤了你的心。”

陈阿姨身体一震。她回头,嚎啕大哭。

但是她又转身,步伐坚定,一步一步朝上走,她的目标没有动移,她便是要上那石台。

“我是一位民国将军的孩子对不对?”陈佩佩话锋一转:“你没有给爸爸说,但他知道,他说你不爱他,可是他爱你。你的孩子,是国名党一个将军的孩子,我的亲生父亲,是国名党的人。”

“你不爱他?父亲在生命最后对我说的,就是这句话。”陈佩佩说道后面,已经抽泣得听不出声音。

“啊……”陈阿姨踉跄地爬到了石台顶部,猛地大吼。她转头,状若疯癫:“我爱他,我根本不爱那个什么民国将军,那将军是我发小,是他强奸了我,才有了你。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敢对你父亲有所表示,因为我觉得我不配,我爱的人,从来不是那所谓的将军。你懂什么?”

“妈妈,那你下来啊,爸爸只希望你好好活着,这个世界上,我只会叫他做爸爸,那个民国将军,或许现在还好好活在台湾,子孙满堂,妻妾成群。但他不是我爸。我只有一个爸爸,他已经死了。”

“不,他没死。哈哈。”陈阿姨歇斯底里地笑道:“我能复活他,就在这里。这里是通往地狱的入口,这里能够挽回逝去的灵魂,我能把你爸爸救回来,我能复活他。”

“复活,不,妈妈,你在开什么玩笑,人死如灯灭,怎么可能复活一个人。”

“你知道么?从我踏上货轮开始,我就知道了伽蓝岛这个地方,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叫我带你们来这里,然后,我能爬上这个血祭台,这里,只要用我的血,就能唤回我想复活的人。”

“你要干什么?”陈佩佩意识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与胖子面面相觑。

只见陈阿姨站到了血祭台上,下面的石梯寸寸碎裂,她像一名邪恶的女王,现在三十米高的垂直台面上,俯视我们。

在长宽一米的白色石台上,随着陈阿姨踏上去,四周的灯火瞬间点亮。石台中央,升起了一个宽十厘米的小柱子,柱子上雕刻着狰狞的九头蛇,吐着蛇信,虎面獠牙。

陈阿姨拿起了石台上的蝴蝶刀。

血祭仪式,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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