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巴斯酱身着魔王的暗红色礼服的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外,他单手推着餐车打开房门,温润的声音响起:“少爷,该起床了,今天的早餐是芬兰红茶加水果沙拉拼盘。”说着把缓缓漂浮着红茶香气的餐车放在距离床不远的地方,然后走到床边打开窗帘,昏黄的阳光斜照在夏尔的床头,夏尔看了看窗外一眼坐起身:“啊,天亮了。”
赛巴斯酱走到他的床前单膝跪地:“嗯,今天卡斯琳国王和雅莎尔王后会过来看望你,你现在该起床准备一番了。”
“嗯?他们怎么会想着现在过来?”夏尔大大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左眼显得空洞了些。
赛巴斯酱单手抬起,准备松开夏尔胸前睡衣的扣子,却被他避开了,夏尔跳下床自己一粒一粒的解开,宽松的白色睡衣顺着光洁消瘦的肩头滑落下来,赛巴斯酱望着阳光下的夏尔主动脱衣的情景,双眸暗了暗,不由自主轻唤出声:“少爷。”
夏尔不解地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了?”
赛巴斯酱走过去弯腰微笑的看着他:“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夏尔随即反应过来炸毛:“混蛋!我只是想自己换衣服而已!你别想多了。”
从天界回来后,夏尔就知道自己的左眼和赛巴斯酱的左手因为毁掉契约的缘故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他不忍心看着他每天单手为自己忙碌的样子,所以决定以后自己打理日常。
赛巴斯酱用自己的单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嗯,我知道了。”说着手掌不安分地滑进衣服内来回抚摸着。
“嗯.......”夏尔一声娇吟,他一把拉出赛巴斯酱的手掌:“别闹了,你不是说还有事吗?”
赛巴斯酱收敛起眼中的欲色:“说的是呢。”收回手,转而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去为你挑选今天需要的衣服。”
“好。”夏尔点点头。
赛巴斯酱来到衣柜前,打开柜子认真挑选着。
夏尔望着他的背影,自从回到魔界后,赛巴斯酱再也没有穿过那身黑色的执事装,开始换成自己的日常着装,本来他穿执事装就很完美了,没想到现在换了身衣服让人有种眩晕感,不是说不喜欢,而是太过耀眼,以至于让他有点不安。
赛巴斯酱拿出同样暗红色的小礼服微笑道:“今天穿这身吧。”
夏尔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说话不经大脑道:“你喜欢就好。”等他回过神来看到赛巴斯酱近在咫尺的脸颊。
赛巴斯酱拉开他的距离:“想什么问题想得这么入神?”
夏尔脸红的撇过头去,掩饰着眼中的神色:“没什么.......我去换衣服了。”
他怎么会对赛巴斯酱说自己只是有点小嫉妒和他的招摇感到不安?这种话叫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慌张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却在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这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怎么穿?他望着床上散落的衣物差点哭出声来。
赛巴斯酱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不是说自己穿吗?怎么不动了?”
夏尔转过头一脸纠结的表情,他咬了咬唇:“还是你帮我穿吧。”
赛巴斯酱弯腰道:“yes,my lord”
他走到夏尔身边,拿起床上的衣物,分门别类的放好,视线不经意间滑过在他光洁的胸前,他动了动喉结,拿起一件白色的里衣吃力的为他换上,夏尔也明白单手做事并不方便,他静静站在那里,乖乖的配合他,静谧的房间内,缓缓飘散着红茶的芬芳,还有,两人的呼吸声,眼见双方快要把持不住地亲在一起了,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打开,雅莎尔探出脑袋大笑道:“夏尔!你起床了吗!”
夏尔赶紧偏过头对雅莎尔露出不自然的笑容:“啊,雅莎尔你来啦!”
赛巴斯酱修长的眉挑了挑,还差0.5公分就亲上了!这王妃还真会挑时候。
雅莎尔身后还跟着卡斯琳.卡梅拉,她回过头对卡斯琳挥挥手:“你就在外面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出来。”说着送上一个香吻就把卡斯琳.卡梅拉关在门外。
卡斯琳.卡梅拉一脸宠溺地看着房门,沉浸在爱妻的香吻中连自己被关在外面也不知道。
雅莎尔望着他们两个古怪的神色,指了指床上的衣服,小心翼翼道:“你们两个.......”
“穿衣服!”夏尔赶紧打断她。
“哦。”雅莎尔了然地看了看他红透了的小耳朵,偷笑地来到床边拿起衣服:“我来帮你穿吧。”
赛巴斯酱点点头:“再好不过了。”
终于等三人忙完出现在门外,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虽然赛巴斯酱是魔界大魔王,但是一旦遇上夏尔的事情,他亲力亲为,除了左手的不便之外,依旧是当初那个恶魔执事。
夏尔穿戴妥当地走出房门,赛巴斯酱跟在身后,雅莎尔走在最后面,当卡斯琳.卡梅拉见到自己妻子时,赶紧一脸关怀地走上去,雅莎尔对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众人坐在花园内,夏尔望着卡斯琳.卡梅拉夫妇:“雅莎尔,你们怎么现在来了?”
雅莎尔兴奋道:“还不是想念夏尔,所以就过来啦。”
卡斯琳.卡梅拉点点头语气宠溺道:“她说她想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所以我就带她过来了。”
赛巴斯酱礼貌道:“有劳关心。”
雅莎尔松开卡斯琳.卡梅拉的手跑到夏尔身边高兴道:“据说今天是人界重要的日子,所以我来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人界玩玩?”
夏尔惊讶的看着雅莎尔:“重要日子?什么重要日子?”
赛巴斯酱也沉默的看着雅莎尔。
雅莎尔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就是人界的新年啊。”说完小心又期待的看着夏尔:“去不去嘛?”
夏尔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转头看了看赛巴斯酱,赛巴斯酱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他松了口气面露微笑道:“好,我去,什么时候走?”
赛巴斯酱明白夏尔是有多急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宅邸去看看,所以他同意了,内心也很欣慰他会征求自己的意见,以前的夏尔.凡多姆海威可是不会在乎这点小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雅莎尔一拍手掌高兴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啦。”
卡斯琳.卡梅拉解释道:“为了今天去人界,雅莎尔可是在家嚷嚷了好久,今天难得能跟大家一去,想想真热闹。”
雅莎尔点头道:“是啊,是啊,以前都是我们独自一个人去的。”
卡斯琳.卡梅拉伸出手牵住她的小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夏尔看了看赛巴斯酱,赛巴斯酱低垂着眼睑,摸了摸他的头:“趁此机会,我们回去看看吧,菲尼,安娜,汉克,还有田中先生。”
夏尔感动的看着他:“赛巴斯酱......”
赛巴斯酱手指放在他的唇边,暗红的双瞳看着笑道:“想要感谢我的话先保留,随后我会亲自讨要礼品哟。”
夏尔怔怔的看着他,一秒钟后用力点头。
雅莎尔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想要去什么地方?”
夏尔抬起小脸闪着双眼看着雅莎尔:“伦敦。”
雅莎尔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卡斯琳.卡梅拉:“那是什么地方?”
“我的家乡。”夏尔轻声解释道。
四人收拾收拾,说走就走,赛巴斯酱留了一张纸条放在自己办公室,他知道阿萨辛看到后会帮他管理魔界的一切。
当他们四人的身影出现在伦敦郊外时,天已经快要黑了,还飘着小雪,夏尔瑟缩了一下,赛巴斯酱变出一个黑色斗篷为他披上,他也换了一身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黑色中长风衣,这是他以前待在夏尔身边的日常着装。
夏尔瞟了他修长挺拔的背影一眼,微微呼了口气,白色的气息瞬间消散在空中。
赛巴斯酱走到路中间,对着快要行驶过来的马车招了招手,果不其然马车停下来了,他走过去打开车门,站在旁边:“少爷上来吧。”
“嗯。”夏尔点点头,踏了进去。
以此是雅莎尔和卡斯琳.卡梅拉,他最后走进去紧挨着夏尔坐下,看着窗外大街上的人群和道路两旁的商店里面均透出喜气洋洋的气氛,就算在零下十几度的夜晚,人们脸上依旧洋溢着喜悦的神情,因为这一天是新年啊。
夏尔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心里暗自担心着他的那些仆人们还在不在......
终于来到宅邸前,夏尔望着自己家紧闭的大门不由得热泪盈眶,赛巴斯酱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对他示意一个眼神,他走过去用自己的小手用力推开门,却不想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他回过头惊讶地看了一眼赛巴斯酱,赛巴斯酱微笑对他点点头。
只见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所有的陈设一如当年,光洁的地板,宽阔的大厅,包括大厅正上方的父母亲的肖像,他慢慢走进去打量着自己的客厅,冰冷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突然菲尼的声音响彻大厅:“少爷!!!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夏尔露出笑容刚想回答他,菲尼的身影消失了,还有汉克跟安娜,他们全部都不在了,他回过头委屈的看着赛巴斯酱,赛巴斯酱走过去安慰道:“没事。说不定他们只是出去一趟,等会儿就回来了。”
夏尔点点头,径直往楼上走去,赛巴斯酱没有跟在他的身后,他明白他此刻更需要一个人独处。
雅莎尔看着一反常态的夏尔轻声问身边的赛巴斯酱:“夏尔他怎么了?”
赛巴斯酱微笑的回过头来把手放在胸口做出一个标准动作:“欢迎两位来到夏尔.凡多姆海威家做客,我这就去为你们准备今天的晚餐。”说着大手一挥,脱掉风衣露出一身执事装,恶魔红瞳隐隐生辉:“为了让少爷过上一个安心的新年,身为凡多姆海威家的执事这点小事做不到怎么行?”
雅莎尔古怪的看着赛巴斯酱离去的背影:“大王这样放任夏尔一个人真的好吗?”
卡斯琳.卡梅拉安慰道:“没事,这不是在他自己家里嘛,放宽心。”
雅莎尔叹了口气:“好吧,我们也去参观一下夏尔的家。”
“嗯。”卡斯琳.卡梅拉点头。
当夏尔从自己房间出来,来到楼梯边时他惊讶的看着客厅的一切,宽敞明亮的大厅内,张灯结彩,大厅中央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圣诞树,五颜六色的小灯围绕着树枝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这小树的奇特之处呢?”他暗自摇摇头,扶着阶梯的扶手沉稳地走下去。
赛巴斯酱走出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看到夏尔的身影打招呼道:“少爷,晚餐还有十分钟好可以吗?”
夏尔停顿脚步:“嗯。”
他雅莎尔提着裙摆兴奋地自己跑来,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伊丽莎白的身影,那个整天围绕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还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可爱小女孩,眼前的面容重合,他望着雅莎尔提示道:“王后,不要在家里奔来跑去,小心摔伤。”
雅莎尔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夏尔的家这么大,又摔不倒我。”
一嗔一笑的表情都跟印象中的小女孩重合,他摇了摇有点眩晕的大脑道:“谨慎些好。”
卡斯琳.卡梅拉把手放在唇边轻咳,雅莎尔见状收回自己的手,乖巧地走到他身边然后道:“我只是有点好奇,夏尔的家怎么会这么大?”
夏尔捏紧了手中的扶手,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道:“那当然,我可是夏尔.凡多姆海威伯爵。”
“哇!夏尔居然是伯爵?好威风!”雅莎尔称赞道。
夏尔继续往下走,路过他们身边时冷淡道:“有什么好威风的,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雅莎尔与卡斯琳.卡梅拉对望一眼,两人均保持沉默。
夏尔走到圣诞树前,他伸出手把玩着上面的铃铛,叮铃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赛巴斯酱出现在他身后:“少爷,晚餐就绪,请前去餐厅就餐。”
“好。”夏尔回应率先向餐厅放向走去。
雅莎尔和卡斯琳.卡梅拉跟在身后,她小声在自己丈夫耳边嘀咕:“怎么夏尔一回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卡斯琳.卡梅拉小声回答:“不知道,我们静观其变。”
雅莎尔点点头。
众人来到餐厅入座,赛巴斯酱一把拉开夏尔身前的长凳,见他坐好,拿出餐巾放在他身前,转身离去。
雅莎尔看着他的背影询问夏尔:“诶?大王不跟我们一起就餐吗?”
夏尔未回答,赛巴斯酱去而折返替他回答道:“身为执事不能跟主人一起就餐,这是规矩。”
雅莎尔苦恼道:“这样啊,那人界岂不是很无趣,事事要被规矩规范起来。”
赛巴斯酱点头拿出手中的红酒:“算是吧,这瓶红酒是我当初存放在酒窖的,没想到还在,大家共饮吧。”
夏尔单手撑着脸颊把自己手中的高脚杯往前面推了推,赛巴斯酱会意为他倒满红酒,虽然平时他会严格限制他喝酒,但今天是新年不一样,他的眼中闪着一丝红光。
晚餐在安静的有些诡异的气氛中度过,雅莎尔识相地带着自家老公随便找了个客房睡觉,夏尔脸上也因为喝酒的缘故泛起了桃红,他站起身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低声道:“赛巴斯酱扶我去浴室洗澡,我要睡觉。”
赛巴斯酱来到他背后:“yes my lord”说着一把打横抱起他往浴室走去。
夏尔安心地靠在他胸口,心中的那丝不安也逐渐消失,从他踏入宅邸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给束缚着,那种叫做回忆的东西,在这里他背负了太多无奈的事情,幸好赛巴斯酱还在身边,幸好他没有抛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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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迷的,只记得他说出那句话后,赛巴斯酱彻底陷入疯狂,两人狠狠地做了一夜,睡梦中他翻了个身寻找最舒服的位置趴好,屁屁上的伤口还微微发痛,由于两人的忍耐把受伤降低到最低限度,感受到药膏的凉爽,他惬意的呼了口气,只要自己迈过这个坎,也不是不可能的,想起昨晚羞羞的画面忍不住脸上又飞起红晕。
“亲爱的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尔闭着双眼道:“赛巴斯酱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突然一阵刺眼的白光照射在眼皮上,他缓缓睁开双眼,天花板上繁复的纹路却能清晰看见,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偏过头看窗外,视线同样清晰了许多,再抬头看看站在床边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分明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这是他拥有契约,以及左眼失明后从来不曾感受过的。
赛巴斯酱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一睡醒就迷迷糊糊的样子?”
夏尔下意识的看向赛巴斯酱的左手,意外看见他的左手正在抚摸自己,发现这点后他兴奋大叫:“赛巴斯酱!你的左手!”
赛巴斯酱收回自己的手掌看了片刻如实道:“我今天睡醒后就发现了,难道你的眼睛也好了吗?”
夏尔激动的点点头:“嗯!好了!看东西一点障碍也没有!”说着站在床上欢快地蹦跶着。
“太好了!”赛巴斯酱看着夏尔站在床上又蹦又跳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
“啊!”突然夏尔一阵惨叫,赛巴斯酱紧张的声音传来:“少爷你怎么了?”
“我伤口疼。”夏尔苦着小脸憋屈道。
“真拿你没办法,我抱你吧。”赛巴斯酱故作头疼的伸出双手抱起他。
夏尔重重点头:“嗯!”
起床后众人在大厅汇聚,准备离开,夏尔想了想跑到宅邸中父母的肖像下写上:夏尔.凡多姆海威到此一游。
赛巴斯酱宠溺地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末了带着他一同离开。
当菲尼,汉克,和梅琳回来看到大厅上夏尔留下的字迹后,众人面面相觑,菲尼最先哇的哭出声来:“哇!!!都说少爷有可能回来了你们不信!现在错过了!!!”
汉克和梅琳对视一眼不说话,田中从后院走出来道:“少爷昨晚确实有来过,现在走了。”
“啊!!!”三人异口同声惊呼。
田中眺望远方道:“少爷他现在很幸福,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汉克和梅琳相视而笑松了口气,一旁的菲尼依旧嚎啕大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