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一个这么伤心的梦,梦里她被人打得只剩下半条命,醒来的时候发现夜宁也是像梦里那样抱着她,一时就分不清了。

“夜宁我好痛。”

夜宁抱着她坐上马车,声音低哑,“哪里痛?”

“哪都痛。”

夜宁已经把她放躺在马车上容一人躺的床榻上,对着她耳后的一点穴位轻轻一按,“这样就不痛了?” 语气是戏谑。

把苏绮痛得灵台一阵清明,看清夜宁勾起笑意的嘴角,那你可跟好了,别丢了。和梦里那时重合,白天里的事情和梦境一幕幕交织涌上心头,含带着委屈和后知后觉的恼怒。

“夜宁你是个混蛋!” 苏绮说着猛地坐起身要朝他扑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被夜宁轻而易举的反握住双手,他不解,“我怎样对你了?”

人有四肢,手被擒住了还有脚,苏绮第一次庆幸自己能反应得这么快,两只光着的脚丫对着夜宁就是一阵乱踢,然而能被她踢到的夜宁就不叫夜宁了。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反常,倒并不觉得有多莫名其妙,直接把她放倒在床上,这才是他夜宁王做事的风格。

“给我躺好。”

苏绮愣愣地看着夜宁凑近过来的俊脸,近到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在她脸上游离,让她一下子忘了动作,全然忘了自己两只手还被他按在床榻上。

“自己人,别动手!” 隔着幕帘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随即黑色的幕帘被撩起,便进来了个人影,墨色衣衫,眉眼如画。

床上的两人均是看过去,苏绮随即一阵烧热直烧到耳后跟,因为她才反应过来夜宁是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动作实在暧昧。

苏绮同来人面面相觑,夜宁只是皱了皱眉头。

那人假意捂嘴轻咳一声,“三叔三婶你们继续,我先出去躲会。”

墨色身影走至一半,又再次回过身来,“外面太冷,我还是不想出去,三叔三婶该干嘛干嘛,我就当没看见。”

“夜馥亦!” 夜宁总算是冷喝一声。

苏绮也想起来了,这厮不正是那日在皇宫里被她撞破好事的那位,这回他们也算是扯平了。

没等苏绮反应过来推开夜宁,他已经坐起身来,方才的戏谑甚至可以说是柔情已然尽收眼底,此时一张俊逸的脸庞换上沉重的严肃,看得苏绮都心下一惊,这样的夜宁,让她觉得很陌生,看起来是从来没有过威严。

“你来干什么?”

夜馥亦自然也想得到夜宁要质问他,收敛了方才的不正经,换上一脸沉重,“侄儿成日里闷在宫里,都快闷发霉了,好容易溜出来一趟,还请三叔捎上侄儿一程。”

夜宁看着他,脸上的严肃未减半分,“你知道我要去哪?”

说知道,可能会被直接扔出去,说不知道,被扔出去的几率还是占大部分,横竖都得被扔,倒不如……

“自打侄儿及冠,便不曾再与三叔三婶一同出游,实乃侄儿一桩卡在心头的伤怀事,此番机会难得,还请三叔三婶成全侄儿,让侄儿得已重温儿时旧梦。”

苏绮从他这期盼的眼神里和真切的话读出了两个重点,一是她以前和这厮很熟,熟到和他一同组团出门旅游过。一是夜宁要带她去哪!?

苏绮扯过夜宁的一角,又怕撞上枪口,只好低声问一句,“夜宁,我们要去哪?”

夜馥亦澄澈的眸子里略过一丝快得让人看不清的惊讶,她竟,直呼三叔的名号了。

夜馥亦,我们要去哪?明明是同样的话,同样从她嘴里说出来,为什么同他说的这句听起来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很多时候他多希望自己的名字是像夜宁或者夜修一样是单字,她喊他的时候或许就可以有所避免地亲昵些。

夜宁脸色总算有所缓和,只是看了苏绮一眼并不作答她的疑问。

“车夫是不是被你打晕了?”

夜馥亦回过神来心底有点虚,大概,还不是打晕这么简单。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