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雨淅沥，苏绮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困在梦魇之中，只是一幕幕真真切切，让她竟一时难分难舍。
人头攒动的长安街头，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夜宁，夜宁……”
白衣束发的修长身影一停下来，苏绮整个人就撞上他，因为她实在跟得太紧。
他始终带着疏离的语气，“你还要继续跟？”
苏绮看得不真切，或许是眼前的夜宁没有戴面具的缘故吧，虽然她认定了他就是夜宁，又觉得有些不一样。
她揉揉撞得有些生疼的额头，看着夜宁一本正经的俊脸，不自觉地笑了，“跟啊，怎么不跟。”
夜宁眉头一皱，“你疯了，这里是青楼。”
苏绮耸耸肩，“你来青楼该干嘛干嘛去吧，不用管我的，横竖我已经被你卖上青楼了，指不定哪天还得再做你的生意。”
夜宁侧过脸看她，“那你给我跟好了，可别丢了。” 语罢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却苏绮看得心头猛地一酸，因为猜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三爷好！”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着，一路穿过门庭的走廊，胭脂味扑鼻香的姑娘们一路恭敬地朝夜宁打招呼，只是没有一个敢上前搭惹，却是一个个精致抹粉的脸蛋羞中带红，热切的目光落在夜宁身上望穿秋水含情脉脉的形容不为过。
听得见姑娘们的窃窃私语，“诶，跟在三爷后面的那是谁？”
“不知道呢，难不成是三爷的妹妹？”
“怎么可能，快去支会葵娘一声，还能拿几个赏钱。”
苏绮是被这架势给吓到了，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走在夜宁身后把他跟得更紧，像是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夜宁就得被这群女人吃干抹净了。事实上她也的确是怕这样。
夜宁却始终没有再去理会她，轻门熟路地走到一处厢房前。
拐角处一个女子迎上来。
“葵娘。” 夜宁侧过脸，主动开口一声。
苏绮心里咯噔一下看过去，是葵娘，看到的是她听到夜宁的声音时闪过怔色，甚至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苏绮愣愣地看着她笑得明媚，倾国倾城，“三爷！”
苏绮眉头一皱，伸出手制止住夜宁将将把手搭在葵娘肩上，“夜宁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夜宁到底还是稳稳搂过葵娘的腰，把她撇开到一边。
葵娘脸上的疑惑愈发浓郁，“三爷，这是？”
“我们进去，别理她。”
苏绮听了只觉得很难受，看了就更难受了，“夜宁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回去了，我不怪你把我卖到这里了，我只要你跟我回去。”
眼前却是葵娘娇柔的身子贴紧在夜宁身上，两人对视的画面美得让人晃眼，“三爷，她是不是脑子……”
夜宁颔首，“嗯，别怕。” 说着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苏绮，随即眉头轻蹙，抱着葵娘转眼间已经闪进厢房内，“你还不走？” 是对着苏绮说。
苏绮还站在门口，踉踉跄跄想跟进去，“你跟我回去！”
“好啊，等我办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