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汤有问题？孜柔抿了抿唇，这她，倒还真没想过。
那丫鬟一副提壶灌顶，茅塞顿开状：“主子是说那汤药有问题？！”
安长安并不打算回答她的疑问，补充上最后一点，也是让她最为嫉首的一点，“至于你说的叶流紫被禁足，你以为夜宁这么草率的就把慕昭莹拉下主位，那御史府能答应？他若不做点样子，在皇上那可不好交代。”
“这么说来，王爷还是……” 这丫鬟本来是情不自禁的一声感叹，见安长安的脸突然阴沉下去，后半段的“挺在乎四夫人”才让她换成了：“那主子……不打算对付那叶流紫么？”
“打算自是要打算的，只是区区一个叶流紫，也用不着我亲自下手……”
至此，听完两人这一番一问一答，孜柔一方面想的是要炮制慕昭莹这种不长脑的，她和夜宁有的是招，何须用安长安说的这种得赔上代价的愚蠢方法？
当时事出紧急，她也以为是苏绮自己情绪激动而动了胎气，也就将计就计了，这会叫安长安一点破，孜柔也大概明白了些什么。看来安长安的这账上，又记多了一笔。
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该去跟王爷道一声要提防这安长安了。
这会看来果然也是她多虑，夜宁的话，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此为她自觉多此一举。至于不打自招，是方才若她真将她在后院的这见闻一五一十地告与夜宁，末了夜宁再问上一句“你去后院做甚？”，那她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她原本想做的是窥探秘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尤其是见不得夜宁。
时间来到次日，已而夕阳在山。
苏绮怀揣着不可言喻的心情推开自家大屋的门，脸上一路堆积起来的笑容在看到夜宁正坐的床榻上手执一书卷冥思的时候，瞬间僵化。
“过来。” 夜宁头也不抬，淡漠如冰泉流水的一声。
孜柔跟在苏绮后面进了屋，手里是皇后赏给苏绮的大盒小盒，征了征，“奴婢见过王爷。”
这家伙整天都是闲的吗？没事就跑来这堵她。苏绮一阵扫兴。
可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一层思想感情护身，怕她也该跟孜柔一样，着了夜宁的道。纵使面具遮去大半轮廓，不失浑然天成般的清冷与稍上风雅的侧脸，恍惚间像是被封存在骚人墨客笔下的风景画，任周遭繁花美景泛滥成灾，不及他一身褐衫袂袂。
“皇后赏的？” 夜宁抬眸，瞥了一眼孜柔把金丝包边的礼盒一个个轻放在桌子上的动作，再目光投向苏绮，问道。
“嗯。”
苏绮发誓，如果她能预料到下一秒夜宁会说些什么，她保证打死她都会矢口否认的。
“孜柔，都拿出去扔了。”
他这话一出，孜柔比她有出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回了声，“是，王爷。” 说着重新拎起桌上的东西。
“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扔！？” 苏绮当然是不肯，冲着夜宁，依旧很没出息地敛着脾气压低了声调。
“王府什么没有，不稀罕这点破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