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陌灵,年芳十二,那没有完全长开的面容还有三分童稚模样,但已经出落的娇俏可爱,清秀可人,特别是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灵动异常,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古灵精怪,充满了活力。

三天前,她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宗门:瑞云宗的外门弟子,这三天内她当真是处处新鲜,东看西顾,晚上常常激动得无法入睡。

此刻的她,正在瑞云宗明月峰山脚下的一座宽广竹楼中,随着一群新入门的弟子刚刚听完晚课,正鱼贯而出,要回到自己的茅屋中打坐歇息。

“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丰神俊美的练道长呢?”尹陌灵抬起小脑袋朝着明月峰最上方很是期待地看了一眼。

原来这小姑娘会来瑞云宗并不是准备潜心修炼的,而是因为一个人,一个男人!

瑞云宗位于信天大陆上三十九洞天中排名第一的瑞云群山之中,一共有九脉十二峰。高低起伏,苍翠欲滴的山头掩映在终年不散的雾霭当中,云雾飘渺,可谓人间仙境。

瑞云宗有九大嫡传弟子,也就是九脉首座,各个人都有通天本领,在修士当中近乎是半仙一般的存在。每一年毙命在他们手中的邪魔歪道高手,不计其数。

而在这九大首座里,明月峰的首座练云生就是最为声名远播的强大修士。

他不久实力强大,而且长相俊逸,五官如画,喜穿白色道袍。因为完全参悟瑞云宗最高深秘典《冰魄诀》,整个人气质犹如亘古寒冰一般高不可攀、难以接近,而这种冰冷出尘,道骨仙风的气质,让修界中不知多少女修朝思暮想。

尹陌灵就是众多练云生仰慕者的其中之一。

此刻她回到新弟子的小小茅屋内,尹陌灵压根就没有按照师兄要求静下心来打坐练气,而是悄悄打开从家里带来的箱笼,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副画轴来,小嘴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这画轴约莫就一臂宽,不到两米的长度,徐徐展开,只见画上绘着一个白袍蓝带的英俊道士袖手而立。

“练道长真是太帅了!要不是为了能看你真人一眼,本姑娘才不来当这无趣之极的女修士呢!”

尹陌灵也不知道从哪弄到的这副人像丹青,捧在手里就跟什么无上珍宝一般,左瞧瞧右看看就是舍不得放下。想要凑上去亲一下那画中如仙人一般道长的脸颊,却又“啊呀”一声将画卷放下,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好半天之后,尹陌灵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抿着嘴吃吃地笑着,又将画卷小心翼翼地起重新放好。

“哎,没想到外门弟子要见首座原来是那么难的。”小姑娘一下坐在了打坐用的蒲团上,眨巴着眼睛,蹙着秀眉开始想心事:“听说外门弟子辛辛苦苦修炼的话,约莫十年左右才可以累功晋身内门,内门弟子三个月可以听一次首座讲课,那时候才能看到练道长,哎,太久了吧!不过为了能见到练道长,十年我可以忍!”

“可是最要命的是修炼,实在太难了!一打坐我就昏昏欲睡,师兄们讲授道业又是那么的枯燥,好几次走神还被发现,差点挨板子。虽然本姑娘天赋平平……呸呸呸,天赋异廪!但是稍微不那么辛苦的修炼,进入内门的时候就已经是老姑娘了,练道长会喜欢老姑娘吗?”

想到这里,尹陌灵那俏丽的小脸就皱成苦瓜模样,只能用“修仙无岁月”、“练气常青春”等理由来安慰自己。等见到练道长那天,自己应该还是个美美的小姑娘吧!

脑海里乱七八糟想了不知道多久,尹陌灵才迷迷糊糊地歪倒在蒲团边上,嘴角边还流下一条长长的银线。

漫长一夜过去,瑞云宗万籁俱静,寂灭无声,只有白云缓缓流动过山峦之巅,偶尔见璀璨星河与一弯细细的月牙交辉。

天大亮的时候,日光穿过了茅屋窗户的缝隙洒了进来。

尹陌灵头发散乱,揉着眼睛慢慢地站起身来,一看这阳光顿时就吓清醒了。

“坏了坏了坏了!怎么一下子就睡到这个时候,天蒙蒙亮就该参加的早课的同门怎么也没人叫我?”

手忙脚乱地开始一番快速梳洗,在铜镜中确认自己模样没什么岔子,尹陌灵一脚踢开茅屋大门,提起裙袍边角就要撒腿开跑。

可是她刚刚迈出去一步,就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愣在自己的茅屋前。

不对!太不对了!

这个山谷里这一片茅屋群大约有那么二三十座的样子,专门给新入门的外门弟子居住,男男女女不下百人,此刻却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不见。

如果是前两日,早上这个时间,应该有一些师兄会匆匆从茅屋大院外围的山道上路过前去本峰讲经堂,而且肯定会有一些受罚新弟子会来回打扫落叶,还会有一两个巡山道长检查居所是否有外人留宿……

总归一句话,白日里,这明月峰茅屋群这一带,还是有不少人活动的。

但是,此刻,尹陌灵触目所及,竟然是半个人影也看不到,一大片建筑群都是静悄悄的,仿佛人全都走得一个都不剩了。

尹陌灵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慢慢走到院落入口一座格外高大些的茅屋前,踮起脚尖向内张望。

负责这里安全的两个女道长,竟然都不在!

这两个女道长据说都是金丹修为,一直都是在这座茅屋内打坐静修外加防护保安,一般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但是此刻茅屋内空空如也,蒲团和其他物件都井然摆放,屋角的香炉还有袅袅青烟升起,仿佛住在这里的人刚刚才走似的。

“莫不是宗门里有什么要紧事情宣布,敲了警门钟都召集了去?要命了要命了!警门钟敲响一刻钟内不到本峰讲经堂的,最轻责罚也要打扫山门一年。”

尹陌灵想到自己只怕是睡得太死,没听到钟响而错过了。

想起那责罚的可怕,小姑娘当真是欲哭无泪,不得不加快脚步,满头大汗地沿着山上石板路向着明月峰讲经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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