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丽第一次见到宁奕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其实……”有些话堵在喉咙上,许丽不知该怎么说,但是就算是两年前,她也丝毫没有怪罪宁奕的意思,毕竟,那都是上上辈的事情了,本来这一辈是很少有机会在有纠缠,但是缘分可能就是这样,让她遇见了宁杰。

许丽在乎的,是被宁杰伤透的心。

“其实,爷爷,我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必为这件事自责,我们一家仙子阿都过得很好,哪些都是上上辈的事情了,就更不应该耿耿于怀了。”许丽还是说出来的,数案件觉得心里也轻松很多。

毕竟,不在这样为难一个年进花甲的老人了,而且,宁奕在许丽心中,一直是一个乐观、开朗但同时十分坚强的老头儿。

“你真的不怪我?”宁奕有些惊讶。

“真的……”

“你真是个好孩子,怪我的心胸太狭隘了,还一直以为你是别有用心,接近杰,接近宁家。”宁奕后悔极了。

许丽却淡淡的笑着,希望自己能不让宁奕那么悲伤。

“谁都会犯错,谁都年轻过,您真的不必为了以往的错误而这样为难自己,况且,我们闲杂一家人都过得很好,我也很幸运自己有这样的父母,比起从小当锦衣玉食的富家千金,我更喜欢这种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真的爷爷……”

许丽从来都是这么想的,世界是固然很公平的,对每一个人,拥有了金钱地位,或许就失去了亲情家庭。

宁奕有种豁然开朗的神态,可能在他心中,这句抱歉是着吗多年以来憋在心里的一块阴影,阴影被解除了,心情也明朗了起来。

“那你还恨杰吗?”这似乎更是宁奕担心的。

“爷爷,其实真没有什么恨不恨的,可能的确这些我都经历过了,觉得……觉得……我没办法形容。”许丽觉得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对这些问题,但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一种方法来拿安抚宁奕。

尽管那道伤口它的确的存在过。

“导致你跟杰这样也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是等我意识到,你已经不见了。”宁奕有些遗憾的说。

“你知道吗,杰没有订婚,订婚前一天他就知道你消失了,冲出了家,第二天的婚宴没有回来。”

许丽的眼神中有些惊恐,她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哦……”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额平静。

“你不想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他,是怎么过的?”许丽低下头,有些不敢看宁奕。

“逃了订婚宴,一直到一周之后才回来,像发了疯一样的满世界找你,公司也不去,董事们的都到家里来声讨他了,靖曦在一段时间之后额失望的离开了。杰那段时间就想丢了魂儿一样,什么人都看不进,什么话也听不进。”宁奕说着,似乎想起了那一段时光。

“看着他一蹶不振我心里真的很后悔,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决定,孩子大了,不是我想掌控就可以掌控的,但是看着他每天这么自己,我真的不忍心,从小到大,杰都是一个坚强隐忍的孩子,哪怕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和排挤,他都不会在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许丽拼命的想忍住些什么,但是眼眶还是抵不住泪水。

“就这样过了半年,他还是没有找到你,从此就开始这么自己,每天都去一些社交场合里麻痹自己,我知道以前他是很厌恶上层子弟的一些社交场合的,每天他都在里面泡到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倒头就进以前给你布置的那间房里把自己关上,一直到晚上,又出来,就这样周而复始的生活。”

听到这些,许丽突然眼前浮现了宁杰受伤的眼神,的确,宁杰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示过他悲伤的一面,就算是一次说到了他去世的母亲,他也是很强力的在克制自己难过的情绪。

但不知怎么的,许丽居然可以感受到宁杰的那种心痛。

“我这个做爷爷的,我不奢求你能原谅他,我只是想给你说这么以后,丽丽,你心里能不那么恨他,杰这个孩子,虽然强势多疑,但是他的专情让我都很佩服,以前他母亲过世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到,他排斥一切靠近他想要对他好的中年妇女,他心里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回头了。”

宁奕的脸上有说不出的难堪和痛惜,他觉得宁杰跟许丽走到了这一步,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原因,本来自己是一个开放民主的长辈,但是就因为这一件事情,让他觉得似乎自己变成一种封建的地主似的人物,虽然宁杰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其实宁奕知道,在宁杰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责怪。

从宁奕的脸上,许丽也读出了太多的无可奈何,毕竟只是一个老人,他上半辈子获得了再大的成功和荣耀,也抵不过容颜的衰退,况且,还是生活在一个几十年来的阴影中,当不在拥有年轻强健的体魄之后,剩下的也只是一颗落叶归根,期盼能够安享天伦的普通老头。

许丽是个善良的顾宁,尽管在这之前她不否认自己会心存一些怨恨,但是看到宁奕现在的状况之后,心中的恨意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看着他,似乎也想看到了自己的爷爷一样。

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许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冲着宁奕笑了笑。

“爷爷,您还是赶快过去吧,球场那边几位老前辈还在等您呢!”

“噢,噢,好……”宁奕回头看看了停在后面的观光车。

“你,要一起去吗?”

“我先去趟洗手间,您先过去吧!”

“行,那我就先过去了……”

宁奕坐上观光车走了,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车,许丽轻轻的叹息了一下,往洗手间的防线走去。

阳光刺客变得更加的灿烂,穿过一棵棵高大树木,照在地上的每一颗小草上,闪闪发亮。

这一下午的陪伴似乎过得很快,一群老头儿玩的不亦乐乎,许丽是不是还能感受到宁杰慈祥的目光,报之莞尔一笑。

在许经理跟许丽上车之前,宁奕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在休息室没有跟许丽好意思说出的话。

“丽丽,我希望你能原谅杰。”

这一句话,许丽走在回家的长巷子中一直在脑海中萦绕。

没想到当年的结局是这样的,宁杰发生了这多的事情,为什么上次在聚会上见到他,他没有跟自己解释,依然是一脸的锐气,似乎谁也不敢出靠近,或许,这就是他自己保护自己的办法吧。

路过巷口的一根老电杆,许丽停下了脚步,顺着昏暗的视线许丽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排清秀的字迹。

“X.Y……”

许丽想起了过年前的一个场景,宁杰送她回家,两人走过这根电杆,许丽突发奇想,从包里掏出一支圆珠笔,踮着脚尖儿,奋力的写着一些什么,宁杰自然是不耐烦的催促她,还连着说她幼稚,但是在看着许丽这么吃力的样子,又不得不败下阵来,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她的腰帮她支撑着。

看着许丽得意幸福的笑容,宁杰虽然嘴上脸上一脸的嫌弃,但是心里却一阵暖意。

看到这,想到这,许丽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着,这么温馨的时光,还是会想念。

突然,许丽似乎看到了些什么,眼神往下移了移,很快,泪水便打湿了眼眶。

在那一排陈旧的字迹之下,有两个新的字迹,这字迹,许丽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想你……”宁杰在一个隆冬的夜晚,在许丽家守了几天之后刻下的。

许丽站在电杆下低低的抽泣着,似乎预见了这一幕的发生,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突然,背后有一束刺眼的车灯光照在自己的悲伤,许丽以为自己挡着道儿了,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快步朝前走去。

车光后面,隔着玻璃,宁杰的脸上,眼神深邃,目光依然的锐利,但眼神中,明显有强烈的想念和不舍和无奈。

看着不远处的电杆,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寒冷的雪夜里,自己拿着笔,做着曾经嫌弃许丽的动作,每刻下一笔,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在寒夜里顺着冰冷的脸颊落在雪地上,很快混着雪一起,变成了冰。

听着笔尖在石头上划出一道道清晰有力的声音,似乎就像一把刀,划在了自己的心坎儿,疼的无法呼吸。

新一天的太阳再次升起,休息了一夜,许丽从睡梦中醒来,又到了周一,看着日历上这一年为数不多的几个工作日了,顿然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太快,转眼又快一年了。

在休息间喝了杯咖啡,许丽端着杯子慢慢悠悠的往办公室走去。

“哎,丽丽总监,经理找你,在你办公室等你呢……”

“噢,行,对了,麻烦您以后叫我的时候把总监两个字儿去了就行了哈……”真是受不了这帮人,自从自己当了总监一来,在工作上,他们是能压榨自己就绝不亏待他们,竟然还这样对自己。

“哎,行勒……”

轻轻的推开办公室的们。

“哎,丽丽,去喝咖啡了呀?办公室不就有咖啡机吗,还费什么神往外跑呢?”

“想去外面跟大家聊聊天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许丽放下手中的额杯子笑了笑。

“对了,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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