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凉和檀渊几乎没废什么力气,两个人隐了身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直到那个没有梯子的竹楼前,长着象牙的羊似乎察觉到有什么异状,还没发出叫声就被方凉一记灵力刃击晕在地,一头栽进饲料堆里。看起来就像是吃饱了在睡。

檀渊长袖一甩,勾中房顶,方凉想要借着袖子的力道爬上去却发现这根本行不通。影妖是没有实体的,也就是说他们和鬼一样,几乎是没有任何重量的。所以他们在建造人类的房子,像人类那样饲养家畜,变成人类的样子生活,但本质上他们还是影妖。

比如他们的房子根本禁不住一个人的重量。

方凉还没上去,整个竹楼就垮塌掉了。

从中甩出来两个影妖,杯方凉一手一个抓住了,打开瓶子想也没想就给塞了进去。方凉和檀渊收拾收拾,赶紧变成了影妖化成人形的样子,从倒掉的竹楼边溜走,檀渊直奔中央的那个房子,方凉则去找黑胖子。

那是一个砖砌的房子,朱墙显得高贵而庄重,檀渊绕过放着两尊不知名的神兽的大门,广袖一甩,翻过高高的大门,跳了进去。

一个大水潭在建筑中央,汩汩的冒着黑水。

四周是四个屏风,分别画着魑魅魍魉四个小鬼,俯首帖耳又贼眉鼠眼地望着来人。

檀渊径直绕过,却发现四间屋子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棺材,每个棺材板都被人大力地掀开,丢在一边,檀渊一一看去,里面的人早已成枯骨,只是从陪葬的东西中还能看出来点什么。一水的竟都是刀,野兽的牙或者骨头做成的刀。

褐色的鲜血在棺材底部密密地铺着,根据骨头上的那些碎裂的伤痕来看,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自然死亡的。

应该是死于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面对一个能够瞬间将人的骨头粉碎的魔鬼样的敌人。

檀渊不禁皱起眉头,一群影妖,为什么要供奉一群死掉的原始人,还要变成人类的样子在这里生活,难道关在千尺寒潭底部的人,真的和他们有关?

檀渊一边想一边走,忽然发现有一个棺材是空的!

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檀渊心中一惊,眸中金色一闪,立刻四下观察,却没有任何痕迹。难道它原本就是空的?

这样想着檀渊便趴在棺材口仔细地看着,没有干掉的鲜血的痕迹,一些柔软的草叶整整齐齐地铺着,檀渊的手在草中随意地拨弄着,忽然被什么东西扎到。她仔细一看,竟然是几根漂亮的羽毛!

几根羽毛栩栩如生,正是那个男人的头冠!那个七彩的头冠!

虽然羽毛已经散落,但檀渊还是能记得,整整七根!所以这个棺材是部落首领的?檀渊心中疑惑,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本想蹿到房梁上躲起来,但心思一转,直接在棺材中躺好,顺手还将棺盖拉上。

几个人形影妖大大咧咧地走进来,看见满地的棺材被掀开了有些吃惊,其中一个胆子小的立刻有些心虚,弱弱地说道:“这怎么这么多棺材啊,要不,咱们还是回吧……族长说……”

立刻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反驳道:“族长说,族长说,你就知道族长。族长那个小白脸知道什么啊,我活了这数千年,不比他知道得多?”男人说着一屁股坐在唯一一块盖好的棺材板上,也就是檀渊藏起来的那个棺材。

檀渊登时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秘密行动,她早就一把掀开棺材把外面的人一通胖揍,揍得他们连自己老婆都不认得。

想了想,檀渊还是默默地听着。

又一个声音说道,“咱们还是悄悄的,办完正事就走,不然一会儿被发现了,按族规咱们可是要被祭神的。”

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下禁了声,看来是有些害怕了,但还是强撑面子说道:“祭他的狗屁神,不就是条大蛇,年年那些好看的姑娘,都拿来喂个畜生,老子还没玩过……”

男人从棺材上跳下来,搓着手,流着口水。檀渊心中对他更是鄙夷地要死,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白白地死掉,他竟然满脑子想得还是死之前竟然没能让自己爽一把。

檀渊继续用神力观察着,五大三粗的猥琐男拍了拍一个穿着马褂的男人的肩,三个人就在祠堂里到处转着,这看看,那看看,似乎并不知道要找的东西在哪。

檀渊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穿马褂的男人,瘦小干枯的,带着个瓜皮帽,却从来没有转过脸来,一直留给檀渊一个谜一样的背影。

他手中不知鼓捣着什么,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们知道九屠么?”

酒徒?檀渊心中一阵纳闷,你们真的是来偷族里的东西的么?怎么我有一种你们是来打酱油凑字数的感觉。

两个在找东西的男人一头雾水,猥琐男满不在乎地说:“不知道,问这干嘛?”

没有回答。倒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声音说了话,“我,我大概知道一点。”

“说来听听,钱可以再给你加。”马褂男显示出浓厚的兴趣。

胆小男一听有钱十分高兴,立刻说道:“好像是个很厉害的男人,九屠,人以九为尊,九屠的意思就是屠尽天下之物,什么都能杀的意思。我之前无意中看见过一本书,里面有他的画像,是个全身被黑气围绕的男人,脚下还踩着一条五彩赤链蛇。据说他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没有一个看见他的人还能活着。”

那谁画出来的他的画像呢?檀渊在棺材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不管是谁,这编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不过……

难道是他?

檀渊想到那个从黑色石门中爬出来的男人,心中忽然一阵心惊。不知何时,棺材里变得这样冷,冷得檀渊的衣服都冰冻在了棺材里,一动就扯下一块上好的丝绸。檀渊心中顿时心疼万分,又不敢动用法力。

虽说外面那两个傻蛋肯定不足为惧,但檀渊想到那个穿长袍马褂的老头,总感觉自己和方凉好像陷入了一个庞大的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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