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斧头帮府邸,阳光和煦,秋色宜人。湖边的木槿和万寿菊开得正艳。
湖心,修葺的石亭中,萧庭蹙眉,棋艺不精的他捏着黑子踌躇,自嘲:“我这半吊子哪是先生的对手,能否投降输一半,指条活路。”
一身休闲服的刘玉龙摇着鸡毛扇,粲然一笑:“是否对手也能跟帮主说投降输一半,划定楚河汉界,甚至三分天下呢?”
萧庭微微楞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玉龙言辞犀利,倒是把我将了一军,不愧是刘基的后人。”
“当年,刘基据卦撰词,为朱元璋作烧饼歌,不知玉龙能否?月饼赋或煎饼诗也行。”
刘玉龙落子,笑而不答,从挎包中掏出一卷轴,递到对方的手里。
萧庭赶忙搁下端起的茶杯,摊开卷轴视之,嘴里默默念叨:透天玄机。
半响,合卷。
脸色凝重的萧庭轻呼一口气,感慨:“原来我真是帝俊和羲和的九个儿子投胎转世,难怪我是九阳之体。”
透天玄机。乃刘基的师父,铁冠僧人以二元推算的一万五千年内华夏的劫数和气运,治乱兴亡,甚是神验。对他的身世着笔寥寥,却清晰的提到了他的来历。对于这个身世,他不排斥也不逃避,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变得和自己息息相关,需要个适应的时间。
如此,邪神就成了他的敌人,可是邪神在哪呢?
“玉龙,这透天玄机除了我的前世,对于今生,仅提到我是最后劫数的主宰,但如何主宰,如何战败邪神,却只字未提,这?”萧庭一头雾水,他断然没想到自己会是救世主。
据透天玄机记载,洪荒之初,旷世魔尊邪神统御妖、魔、冥、九幽四界祸害其他五界,元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和指引道人,这四人率门下弟子联手将邪神镇压,封印在不周山下,五帝先后加持囚困邪神的封印,形成牢不可破的结界。
可是,炎帝后裔共工和黑帝颛顼争夺天命,共工败而怒撞不周山,结界破开一个口,邪神不惜损耗毕生修为,趁机撕破结界,逃匿隐蔽的无人之谷,隐姓埋名。
但是,太上老君卜卦得知,邪神在一万两千年后,也就是现在,卷土重来。而唯一能战胜邪神的,就是与天地同寿、永世不灭的烈焰金乌,为拯救苍生,天帝令后羿用银霜箭将九大金乌射落,入六道轮回,投胎转世为人。
此人不言而喻:萧庭。
不过令萧庭纳闷的是,为何射九个,而不是十个全Over呢?难道仅是为了避免永夜无昼?他摇头苦笑,或许是自己想太多,杞人忧天了。
“天机不可泄露,帮主的命不由天,你日后定会继承上古天帝的帝业,主宰万物生灵,九界八荒都将俯首称臣,听命于你。”刘玉龙一本正经,临末促狭:“如果透天玄机被天机都透光了,那我这个军师岂不成花瓶了。”
萧庭抿一口茶,打趣:“你哪有姿色当花瓶,顶多就是狗头军师。”
哈哈哈。。。哈哈哈。。。
“君臣”开怀一笑,似刎颈之交的兄弟,没一丝尴尬。
言归正转,萧庭在棋盘扫开一片空白,用黑白棋诠释:“我借老毛的战略,打算校园包围都市,L市有九所中学,以龙腾为起点,逐步蚕食,拿下L市,继而席卷全国。”
刘玉龙听了,频频点头,又微微摇头,见萧庭急于求知,启唇不急不缓:“不是蚕食,而是鲸吞,以秋风扫落叶的气势一统华夏,乃至整个世界。”
唔!
萧庭没想到,刘玉龙比自己还霸气,让他这个帮主情何以堪。不过,为什么非得先立足学校呢?
“玉龙,要不我们都退学吧,直接混社会大学,岂不是更给力?”萧庭觉得混迹校园是多次一举,打算直接快键,进入都市频道。
“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刘玉龙罢罢手,正色:“助你屠灭邪神的九个女人都在校园中,你得一个一个的泡到手,得从娃娃抓起,现在处处的资源很紧缺的,好白菜总是被野猪拱了。”
嘎!
萧庭大跌眼镜,他没想到这么邪恶的话从军师的口中出来,如此大义凛然,这不是教唆他这个良民干刁民的事吗?军师实在太体贴人了,连祸害黄花闺女都给他找冠名堂皇的理由。
他怎能辜负。
“哪九个,我现在就把她们当方便面泡了。”萧庭迫不及待,聊到迤逦的,就没了正形。他后尾又补了一句:“她们如何帮我,用美人计?跳钢管舞?脱衣舞?艳舞?”
刘玉龙哭笑不得,几日相处下来,他也摸透了萧庭的脾气,表面上吊儿郎当的痞子相,其实内心比任何人都沉稳淡定,论算计,论城府,别说同龄人,恐怕乱世奸雄曹操也不过如此。
不过,少年比曹操藏得更深,这一点,见微知著的刘玉龙了然。
“这就为难我这个狗头军师了,我又不是月老,哪知鸳鸯谱。”刘玉龙嘬了一口茶,润嗓,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萧庭付之一笑,他不过是活跃气氛,轻松一下,料定刘玉龙不会透露天机的。
只是,刘玉龙还真不知道,他也不是洞悉天下事的主。
湖畔和石亭间的月牙拱桥上,几个人压着苍井实往石亭走来,为首的不是别人,貔胦!
他春风得意,步履轻盈。自打斧头帮招收了帮徒,他的腰杆都挺直了,有马仔就是比有下人牛掰。
“萧哥,这岛国美眉怎么处理,是不是?”貔胦做了一个抹喉的手势,动作很到位。
萧庭乐了,拍了拍貔胦的肩膀,挑眉:“苍井实怎么了,是没满足你,你恼羞成怒,要把她咔嚓了。”
“啥?我是有品味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太平公主。”貔胦慌忙表明自己的立场,他解释:“这妹纸见到寒武翼龙没半点惊慌,淡定的好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如此反常,蹊跷,袁芳,你怎么看?”
“貔哥,此间必有奸情!”跟在貔胦身后的小胖墩立马附和。
他叫袁芳,和萧庭同一班,开学第一天,曾在走廊问过萧庭“为什么”。现在是斧头帮一员,为人机灵,善察言观色,貔胦对他的马屁很受用。
对于二人的一唱一和,萧庭也是醉了。龙腾啥也不多,就是奇葩泛滥。
他抬眸,凛冽的目光直视苍井实,映入眼帘的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淡定,没有一丝恐慌,似乎看淡了人生悲喜,笑忘红尘。
“苍井实,你这一身的忍术打算带入棺材吗?”萧庭嘴角浮起一尾浅笑,淡淡的看着苍井实,看着那被风撩起的发鬓下,若隐若现的旋涡纹。
他曾被老头派去倭国暗杀不下十回,对倭国的忍术有大致的了解。如果没有猜错,苍井实应该是甲贺派的忍者,也不知道甲川一郎搞什么鬼,派人来也不打个招呼,神神秘秘的。
经萧庭这么一说,底下的人脸色立马凝重起来,抓着苍井实胳膊的两个手下面如菊花,像是抓着一颗定时炸弹。
貔胦只感觉头皮发麻,他原以为苍井实是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谁知强悍的一趟糊涂,忍者唉!一想起火影忍者的轮回天生之术和无限阅读,这发毛的心一个劲的往下层。
“你别轻举妄动啊!你们修炼的密术玄学《忘川集海》可是华夏的《六韬》和《孙子兵法》衍生的,我可是有华夏武术的顶尖高手。”貔胦搬出了老祖宗,替自己壮胆。
“嘻嘻,我是来报恩的!”淡定的苍井实破颜一笑,由衷钦佩:“哦头桑说得没错,你真是个心思慎密,城府极深的哦头扣。”
萧庭错愕,揉了揉太阳穴,疑惑:“甲川一郎是你老爹?”
“不像吗?哦,我易容了。”苍井实恍然大悟,伸手就去掏内衣,这几日可把她束缚惨了,她都担心她的宝贝会因此挤压变形。
嘎!
这也太大尺度了,萧庭赶紧制止:“这是讲究礼义廉耻的华夏,你公然扯内衣,三观尽毁,是会被浸猪笼的,乖,去女厕所扯。”
“哦!”苍井实喏喏的应了一句,从脖子上取下一枚手里剑状的黑色玉佩,递到萧庭的手上,转身离去。
萧庭目送那婀娜、魅惑的身影离去,低头端详着手中的玉佩,摇头苦笑。两年前,甲贺派和伊贺派争夺忍帝,在倭国执行任务的他,救下了甲贺派的忍王甲川一郎。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就是用胡萝卜给中了魅术的甲川一郎爆了一次菊花,仅是绵薄之力,谁知甲川一郎······
这礼物送的也太厚重了吧!
“萧哥,啥年代了,你还封建思想,俺们华夏都跟世界接轨了,Open到爆了,怎可能浸猪笼呢,你这样,不是让兄弟们寒心吗?”貔胦一脸坏笑,邪恶的坏笑。
萧庭冷叩了貔胦一眼,那能吃人的眼神,只有他自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