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尾奸笑被苏乞儿撞见,如梦初醒,暗忖:“好深的城府,这算计,好在是结拜兄弟。”

其实,这是萧庭特意让他识破的,旨在敲山震虎。若是苏乞儿知情,又该作何感想。

“怎样?你老婆,我,配合得默契吧!”盘雪颖抱着龙崽和粉红小猪,撵上萧庭的脚步,方才躲在角落摇铃铛的她,真是乐坏了。

“恩!不错,晚上奖励你。”萧庭搂着盘雪颖,揶揄的说道。

“哼,我来亲戚了,吃不了麻辣烫。”盘雪颖噘嘴,老不乐意。

斧头帮报名点,设在书报亭旁边的两棵大榕树之间,离思源轩仅二十步之遥。

“萧哥,喝水。”朱钨螚殷勤的递上一瓶矿泉水,试探:“我这午门问斩能不能换成秋后问斩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萧庭叩了朱钨螚一眼,懒得计较,淡淡的问:“让你策划,你就整成这鸟样,也不比别的帮派高明嘛?”

他环顾四周,报名点除了迎风招展的锦旗和耀眼的红布遮荫棚,也没什么新颖的,多少有些失望,好在有聂如风这场戏,否则哪来的人气。

此时,学生们争先恐后的报名,这踊跃度,都快把报名的课桌挤翻了,上官文浩和楚云飞忙得不可开交,这状况,万万没想到啊!

朱钨螚不说话,一脸神秘。萧庭指着对方,促狭的说道:“有后手!”

“呵呵,能减刑不?缓刑也行。”朱钨螚讨价还价。

萧庭无语,闭目养神,从头至尾,他就没打算惩罚二师兄,真是庸人自扰。

朱钨螚吃瘪,起身去落实他的策划了。

报名点的斜对角,即思源轩的拐角处,巫魔派的点就设在这里。

此时,弟子们正在向学弟们展示他们的虫蛊,轩轩甚得。学生们看着毛骨悚然,怅然失色,掉头离去。仅有几个胆子大的,抱着猎奇的心理端详,兴致勃勃。

当然,苗、壮、瑶、侗等少数民族的学生除外。耳濡目染,他们对巫蛊非但不恐惧,还甚是亲切。

突然,来了一批人,围住了巫魔派,将围观的学生轰散,气势汹汹。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被萧庭离间的聂如风,他的目的很明确,兴师问罪,索要解药。

“叫司寇殙出来,卑鄙小人。”怒气滔天的聂如风一掌拍碎巫魔派的桌子,怒目切齿。

他现在只想把司寇殙撕成稀巴烂,对于萧庭的话他深信不疑。在龙腾,敢对他下手且能成功在他身上施蛊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巫魔派的第十三代巫皇司寇殙。断然没想到,害他的是他最要好的哥们。

铁哥们?扯淡!

“聂门主,是否有什么误会?”一个黑瘦驼背的高个诺诺的问道。

他叫邱岳棠,是巫魔派的护法,这届的纳新由他负责。对于聂如风,他并不陌生,巫魔派和风印堂交好,走动频繁,聂如风和司寇殙是拜把子兄弟,两派已然成为盟友。

可是今日······

聂如风的背景他是清楚的,这是孰大孰小,可不是他能拿捏的,万一出什么篓子,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误会?误尼玛的锤子。”聂如风正有气没地撒,扬起手就狠狠的抽了邱岳棠一个大耳巴子。

一阵风袭来,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邱岳棠眼前一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眼冒金星的他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对底下的人吩咐:“还愣着干嘛?叫巫皇啊!”

围观学生们嗅到了浓郁的火药味,聂如风的大打出手引起一阵骚动。

“什么状况?没任何风声,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

“风印门和巫魔派是少不了一战了,看来盟友要沦为仇敌了。”

“打吧,打吧,反正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打死一个是一个,拼死一对成一双。”

“有好戏看了,打,往死里打。”

很快,赶来了一批人,行色匆匆,风尘仆仆。

为首的人一身紫黑色的西服,一头薰衣草色的披肩长发,大约一米八七的身高,两道浓烈的剑眉,眼睛细小,射出来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令人感到阴冷和恐惧,手中戴着一枚黑玉戒指,缭绕着墨气,极其诡异。

他就是司寇殙。

此时,聂如风正用愤懑憎恨的眼神死死地瞪着他。

“风兄,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你这太岁了,你说,我扒了他的皮。”司寇殙搭着聂如风的肩,很是熟络。

他迎向那双可以杀人的眼睛,装的一脸风平浪静,心底却是暗潮涌动。他觉得聂如风很不给他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带人砸他的点。

但是,聂如风对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他不宜发作,只是这梁子,是结下了。

聂如风一把甩开司寇殙的手,怒火攻心的他也不废话,运起真气,一掌打在了司寇殙的胸口。

司寇殙措手不及,被轰倒在地上,喉口一甜,一丝猩红从嘴角渗出。

“巫皇!”缓过神来的邱岳棠,伸手欲扶,却被司寇殙扬掌止步。

司寇殙撑起魁梧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搽拭掉嘴角的鲜血,啜了一口带有血丝的口水,用手抚摸指间的那枚戒指,顿时全身巫气缭绕,口念咒语,祭出了一只金蚕癫蛊。落在地上,足有水缸之大。

其蚕头蟾身蛇尾,背负蝴蝶翼,脑袋上有根硕大的毒针,周身冒着寒气。学生们看得毛骨悚然,倒吸凉气,惊恐万状的他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司寇殙捂着胸口,嘴角闪过一丝得意,这是他将金蚕蛊埋入土中制得的癫蛊,吞食土中的毒菌后,巫毒提高了三倍。聂如风猝不及防的这一掌,让他伤得不轻。虽然不明就里,但撕破了脸皮,他就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唉!兄弟间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大动干戈呢?施蛊了,交出解药,给点精神损失费,医疗费什么的,不就完了吗?”司寇殙正欲出手,萧庭从人群中挤进来,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不过他不是来群架的,呵呵!

他是在扇风点火的基础上火上浇油的。

“什么施蛊,你别血口喷人,再胡说,我让金蚕癫蛊进入你的体内,让你尝尝撕心裂肺的痛苦。”司寇殙出言恫吓,凭空冒出一个不相干的,还诬陷他,让他不爽,脸色如丧考妣。

聂如风听到“撕心裂肺”这四个字,扭曲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气愤填膺的他捏紧拳头,爆粗:“麻痹的,喂不熟的白眼狼,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你······”

司寇殙怒不可遏,狠话还没出口,又被萧庭打断:“咦,你这手上的铃铛?”

“别拿狗爪脏了我的手。”萧庭的手还未触及那枚铃铛,司寇殙冷言怒斥,一脸的厌恶,他卸下手腕上的铃铛,揣在裤兜里,发出一连串清纯的铃声。

“啊!”聂如风捂着肚子哀号,倒在地上打滚,萧庭故技重施,运气些许真气传入聂如风体内。

“原来如此,难怪聂如风翻脸的,他是被施了蛊毒。”

“巫魔派好狠辣,幸亏没有报名。”

“如果我是聂如风,非生剐了司寇殙不可。”

“加入斧头帮就对了,你看帮主不显山不露水,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学生们议论纷纷,矛头一致指向了司寇殙。

疼痛消失,聂如风向萧庭投以感激的目光,萧庭付之一笑,递上一颗棕色药丸:“服下它,能让你暂时摆脱蛊毒的控制,不过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依旧点到为止,他拍了拍对方起伏的肩膀,玩味的看了司寇殙一眼,转身离去。

“你身上的蛊毒不是我下的,如果我要下,也不会下去年制的蛊。”司寇殙解释。但话一出口明显有欲盖弥彰的意味,反而越描越黑。

“此地无银三百两,受死吧!”聂如风暴怒,事实摆在眼前,对方还想狡辩,称兄道弟三个月,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运起体内的真气,左掌浮龙,右掌现虎,龙腾虎啸般向司寇殙猛击而去,掌风呼呼,力道强横。

司寇殙念动咒语,意控金蚕癫蛊,直扑上去,和聂如风相抗。

两人打得昏天暗地,不可开交,大有同归于尽之势······

榕树下,萧庭很悠闲地躺在竹藤椅上,欣赏着斜对角那精彩的打斗,甚是惬意。

“爹爹,我刚才配合那么好,这个月的零花钱是不是?”粉红小猪叼着铃铛,含糊不清的邀功请赏。

萧庭慌忙把铃铛收好,摸着粉红小猪毛绒绒的脑袋:“爹爹说了多少回了,要低调,摇个铃铛,举手之劳,你还邀功?你娘亲贡献了一颗乌鸡白凤丸都没······”

“切,我是来亲戚,吃不了麻辣烫。”盘雪颖白了萧庭一眼,几分小女人的妩媚。

“我吃,我吃。”粉红小猪不明就里。

“吃你妹,找充气小猪吃去。”二人不约而同,相当默契。

“你们,谈骨论精,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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