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的林荫小道,脚步虚浮的萧庭浅一脚,深一脚的走着。
秋风送爽,一顿酒下肚,他有些微醉,眯着眼,点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惬意:“饭后一只烟,快活赛神仙,人生就该这般逍遥的嘛!”
“苏学长的古酿和叫花鸡当真美味,黑木耳,嘿嘿!”
“笑屁,你个混蛋,给姑奶奶站住。”
一声娇斥传来,萧庭醉意被惊醒了一半,不爽,反射性的问一句:“混蛋说谁呢?”
“混蛋说你呢!”身随影至,亭亭玉立的慕容婉儿站在他跟前,气鼓鼓,一副“批斗”的神情。
萧庭付之一笑,丢下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混蛋走了。
慕容婉儿半天才缓过劲来,恼怒:“混蛋,吃姑奶奶一拳。”
“啊”,林荫道上回荡着女孩失魂落魄的惊叫声,此时,她被少年搀抱着,西瓜皮被划得薄了一层。
时间拖沓了,赖着不走。
萧庭抱着娇蛮的契丹美眉,他头一回觉得女人的身体好柔软,忍不住多捏了几下,软得像海绵,依赖性的再捏几下,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上瘾。
只是,这柔软怎么······
“啊”,林荫道上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萧庭的醉意荡然无存,一脸苦逼相,他想澄清,自己是无意冒犯,罪过罪过。
“摸够了没有,把你的狗爪拿开。”慕容婉儿冷冰冰的命令。
此时,她的心情糟透了,感觉淋了一场倾盆大雨,不,是泛滥不息的霉雨。
吃人嘴软,摸人手短。萧庭无辜的把手挪开,扶起斜仰着的慕容婉儿,杵在原地。
换作平时,他会果断松手,让对方摔个四脚朝天,当今天他坏不起来,撇开“老师”的身份,主要是自己占了便宜,大便宜。
“以后,你就是姑奶奶的人了。”慕容婉儿板着一张阴沉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原本是来找这个隔三差五旷课的“好”学生,谁知道发生这事,所以,对眼前这可恶的家伙,她怎么也客气不起来。
你的人?萧庭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而且,这应该是自己的台词吧!怎么就······
“老师,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勉强绑到一起,是不能愉快的玩耍的。”面对那张布满怒意,能吃人的脸,萧庭采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策略。
这话明显有推脱婉拒的意味,慕容婉儿脸色变得愈加难看,她攒紧粉拳,威胁:“这事由不得你,你如果不做姑奶奶的人,就是跟慕容家族作对,到时候······”
“切,慕容家族算哪个······”
“啊!”
“老师,我依你,我做你的人,你让我在下面,我一定不爬到你上面。”萧庭脸如菊花,这哪是人,分明是得了狂犬病的狗。
可怜的手臂哦!一排排密密匝匝的牙齿印······
“什么上面,下面的?你怎么那么龌蹉,姑奶奶只是找个人冒充男朋友,你想多了吧!”慕容婉儿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萧庭,那厌恶的表情似在说“下流胚子”。
萧庭撇了撇嘴,无视对方的轻蔑,懒得废话,转身就走。
嘀咕一句:想多?你不想多,怎么知道哥想多,也不知道谁嚷嚷着,官人,我要,羊咩爹。
高一(八)班,历史课。
萧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着雾沙给他收集的有关阔少们的资料。而邻座的盘雪颖正摸着粉红小猪的脑袋,用鱼喂着龙崽。
萧庭对这古灵精怪的清纯妹子无可奈何,上学不带学习用品,光拎两只灵兽上课,也是绝了。
“呜呜。”蹲在课桌底下的龙崽用爪子递了一条金鱼给粉红小猪。粉红小猪摇摇头,抓了一把爆米花和龙崽分享,龙崽也学粉红小猪摇了摇头。
两个小家伙不在一个频道,没法愉快的玩耍。
盘雪颖冷峻不禁,花枝乱颤的她捂嘴“咯咯”的笑,引来一片齐刷刷的目光。她清纯动人,自打开学第一天起,就被奉为龙腾新一届的宅男女神。所以,班里的男生此时都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欣赏一件精美的工艺品,都好奇着是什么博美人一笑。
好囧!她想起方才的画面,笑点根本停不下来。
“那位同学,老师讲南京大屠杀,你却笑得这么灿烂,这不合适吧!”历史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一把年纪的他不苟言笑,几节课下来,学生们都摸透了他的脾气。
倔!犟!
顽固不化的老学究。
“老师,我就是感觉倭寇太可笑了,一个岛国,弹丸之地,也敢叫嚣泱泱华夏,一个华夏人倒下,千千万万华夏人站起来。”盘雪颖急中生智,瞎掰一段符合老学究口味的,默默为自己点赞。
历史老师扶了扶镜框,眼冒精光,整个人神采奕奕,如遇知音:“不错,孺子可教,现在的年轻人就缺少你这份民族责任感。坐下!”
全场笑喷,历史老师被强大的民族责任感震惊······
“怎样!你老婆,我,聪明吧!庆祝一下。”盘雪颖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可是对方没反应,她“哼”的一声,扭过头,嘟着小嘴干生气。
萧庭正沉醉在资料的信息里,他没想到在阔少的资料中还能挖掘出如此重要的信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自顾自的嘀咕一句:“上官家,玉匣子。”
思源轩,龙腾中学的食堂。近代诗人秋水取的名字,顾名思义,饮水思源。
此时,小情侣和阔少们一起吃午饭,土豪的生活,就是奢侈,很丰盛。
“文浩,你爷爷近日是不是在古玩市场淘到一个雕有三足乌鸦纹案的玉匣子?”萧庭喝了一口龙骨汤,开口问正对面的阔少。
这阔少叫上官文浩,国字脸,鹰钩鼻,剑眉,阔耳,五官端正,棱角分明。平时沉默寡言,是个闷葫芦,也是个文艺小青年,爱舞文弄墨,善诗词歌赋。这或许和成长环境有关,他生于一个古玩世家,家族企业旗下有古玩城,古玩交易所和典当······集收藏、鉴定、拍卖······
“恩,那玉匣子甚是精密,宛如天成,爷爷联同华夏国的古玩泰斗,也无法参悟其中玄机,将其打开,就连古玩鼻祖的传人纹公子也束手无策。”上官文浩抬起英气的脸,筷子搁在瓷碟上,恭敬的回话。
萧庭点点头,犯愁,他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觊觎人家的东西,还袒露心迹,确实难以启齿。总不能赤裸裸的说:那玉匣子我看上了,你给哥弄来。
“文浩,萧哥的意思你不懂吗?也不表示表示,还傻愣着干嘛!”善于察言观色的貔胦看出了萧庭的想法和难处,朝上官文浩使了使眼色,一副“你懂得”表情。
搞文艺的人通常多愁善感,心思慎密的山官文浩一下子就读懂了貔胦话中意思,对萧庭表态:“萧哥,我今晚就把它弄出来,交给我了。”
萧庭醉了,感觉自己是个教唆犯,正怂恿三好学生作案,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荒唐的话会从如此正派的口中说出来。
不可思议。这貔胦还真是个鬼精。
“黎哀姐姐,就是他强吻了老娘,还扬言要强吻你,并且对你做邪恶的事,还说你生来就是服侍他的,他想让你怎样就怎样,他就是王,你就是他的女人。”
耳边传来一句恬不知耻的女声,萧庭摇头苦笑,真是冤家路窄,哪都有她,而且还是那个老掉牙的套路,真是服了。
黎哀蹙眉,脸上漾起两道红晕,弱弱的问一句:“他真这么说了。”
“是啊!那还有假,他这个挨千刀的渣渣,还说放学要到广播站宣布,你是他的人,说他睡过你。”苏幂没有一丝害臊,似乎这些污言秽语在她的口中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确实寻常不过,萧庭这一天,已经领教好几回了,而且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次比一次厉害。此时,他正遭受着无数同胞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死了不知几千回了。
腰部一记疼痛袭来,让他叫苦不迭。迎向那道吃醋的眼神,神啊!冤枉呐!
“哦!那我们吃完饭再说吧!”花黎哀芳心大乱,娇羞地低着头,慌忙找个空位落座。
“黎哀姐,你这是怎么了?”苏幂搞不懂状况,向萧庭比了一下中指,恫吓:“吃完饭再收拾你,你死定了。”
萧庭摇头苦笑,他也是醉了。
······
午后,足球场,花黎哀约萧庭在此碰面。
”你真说那话了?“花黎哀低着头,声若蚊蚁,娇羞的站在萧庭跟前,有些扭捏。
”啥话?“萧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茎,明知故问,脸上淡淡的浅笑显得玩味,看着那张不染纤尘的脸布满红晕,很有成就感,不忍心作弄:“小太妹的话你也信?”
“哦!”花黎哀释然,脸上隐隐有些失落。
萧庭猛的想到什么,问道:“吴霜颜是花仙谷主亲生的吗?”
花黎哀楞了楞,一脸错愕,奇葩的来了一句:“废话,师妹不是亲生,难道还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