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琴斋,粉墙黛瓦,飞檐翘角,在岭南地域出现江南明清建筑,总赋于一丝神秘。

这是萧庭学钢琴的琴行,位于城中区文惠路,离龙腾中学半个时辰的公交路程。像他这个年龄学琴有点晚,但他旨在陶冶情操。

“二楞子,肥螳螂去哪抽脂了,咋没听她狮子吼呢?”萧庭牵着盘雪颖柔夷的玉手,琴行的安静让他诧异,甚至不习惯。

肥螳螂叫李玉红,生育后匀称的身材变得臃肿,就像一把圆规。身材走形导致她性情大变,萧庭平时没少被她的火爆脾气摧残。

所以,生个小孩毁了自己,也毁了他这个老男孩。

“肥螳螂吨位达标,被区委会推荐参加肥妞争霸赛了,晚点有人顶她班。”二楞子睁着斗鸡眼,飘着一顶七彩的鸟窝,打着珠盘算账。

二楞子长着一张欠刁的脸,他是悟琴斋的前台,来自偏远的山区,打得一手好算盘,却不会按计算器。没事爱抠鼻子,恶心了无数的家长。

“报个古琴班,盘雪颖。”萧庭有先见之明,将一袋子的硬币掷在收银桌上,他可不想接手被二楞子鼻屎玷污过的找零。

二楞子的斗鸡眼直线移动,表达的愤怒很另类,萧庭竖着无名指左右摇晃,嘴角的浅笑充满玩味。

这,只怪二楞子当初找他一张粘了血屎的五毛纸币。

盘雪颖试图模仿二楞子怪异的表情,对墙玻璃镜中的自己傻笑,原来傻楞也是一种天赋。

二楞子脸色阴晴不定,眼中两根无法重合的手指,晃得他疲劳,一文不少的硬币数得他费劲。

六万个一元硬币……

“萧,萧少,琴,琴神想见,见这姑,姑娘。”此时一个飞机头,大小眼,塌鼻的男人走过来对萧庭恭敬的说。

他叫楞子,患口吃。顾名思义,是二楞子他哥,兄弟俩的父亲遵循祖上“贱名长命”的说法,给两个儿子取了如此奇葩的贱名。

楞子,二楞子,结巴和斗鸡眼,萧庭想起这搭配,就忍俊不禁,身旁知情的盘雪颖早已花枝乱颤,笑抽……

沿着古典又不失时尚的旋转紫檀楼梯,至二楼,是一间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的小阁楼,透着历史的厚重和沧桑。

“楞子,嵇老头又搞什么名堂?上次放我一衣鸽子还不够啊!”萧庭撇了撇嘴,想从前面带路的楞子口中套出点信息。

“琴,琴神的心,心思你别,别猜!猜,猜来猜去……”楞子很费劲的把话说完,萧庭也很费劲的把话听完。

你妹的心思……

萧庭气绝,推开沉重的木门,牵着东张西望,格外兴奋的盘雪颖往里走。

“你来啦,雪鲸!几十年的约定,多亏了小鬼促成。”没几步,阁楼内飘来一段苍老的男声,声音飘渺,似隔千山万水,又感觉近在咫尺。

声随影至,一袭白色竹纹唐装,童颜鹤发,长寿眉,连鬓银须的老头从屏风走出来,闪移到萧庭和盘雪颖跟前。

“又是这套路,嵇老头,出个场,至于这么装B吗?”萧庭叩了老头一眼,想起上次被放鸽子,心里不爽:“说好的九鸦剑……”

“截指琴帝!”盘雪颖喜上眉梢,声带因激带而颤动。

截指琴帝?

认识?难怪嵇老头方才唤盘雪颖叫雪鲸,这么熟套,旧相识!

“雪鲸,北冥一别,已过百载,这小鬼,能捋获你的芳心,真是走狗屎运了。”嵇老头捋着银须,感慨中带着几分调侃。

萧庭咧嘴,狠狠的叩了老头一眼,啥叫狗屎运,自己长得有那么寒碜吗?虽然貌比不上潘安,但和韦小宝那挫逼相比,那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没法啊!他是卤水,我是豆腐,遇到这冤家,我也只能被‘点化’了。”盘雪颖嘟着嘴,洋溢幸福的脸上带着少女的俏皮。

还是媳妇懂事,不过,两人一来二往,把他直接忽视了。插不上话,闲得无事的他,在古韵古味的阁楼上转悠,琢磨着干点顺手牵羊的勾当。

柔和的夕阳透过天窗撒落在茶青色的家私和地板上,为阁楼披上了一层诗意……

嵇老头房间布置很简约,一览无余,唯一的神秘就是六扇屏风,不过绕过这一阻隔,也就没什么神秘可言了。萧庭左敲敲,右碰碰,不放过任何细节,比办案人员还细致。

头回做贼,总得有缴获,否则何来信心从偷针升级成偷金呢?

萧庭促狭的想。

“嗯,嗯!”楞子指着阁楼东北角的一簇密密匝匝的藤蔓,对萧庭挤眉弄眼。

“胳膊往外拐哦!对得起我每周一顿的牛鞭哦,改日试你涮麻辣烫。”萧庭点着手指,脸上眉飞色舞,这牛鞭不仅壮阳,还能收买人心。

嘎嘎……

萧庭捏了捏楞子那布满胡渣的脸颊,向藤蔓走去,丢下一脸尴尬的楞子。

被小两轮的少年捏脸,这心情真心别扭。

眼前是互相缠绕攀爬的枫藤,翠翠葱葱,生机勃勃,弥漫薄薄的一层紫黑之气。虽过了花期,可黄绿色的花骨朵开得盛艳,紫黑色的果子散发着浓郁的药草味……

“吃,好,好吃,吃!”尾随而来的楞子,竖着大拇指,像做广告。

“你吃过?”扑鼻而来的药草味让萧庭很难将它和“好吃”这个词配对,良药都苦口!

楞子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表达什么,萧庭看得伤神,搞不清是吃没吃,爆粗:“有嘴不用,智障啊!”

楞子没有接话,迟疑的点头,被少年怀疑的眼神看着,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萧庭眼神缓缓的从楞子脸上转移到枫藤果上,伸手欲转着果实仔细端详,看个究竟,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入枯藤之中。

“妹的,这地黑不溜秋的,不会是闯入阴曹地府了吧?阎王忒不厚道,连牛头马面都不派。”

目力所及,虚无空洞,漆黑一片,似混沌之初。萧庭轻抚身上被藤蔓刮疼的伤口,感觉脚下软绵绵,富有弹性,空气浓厚,他的身体如贪婪的水蛭疯狂吸纳,无需意控,经气脉自动运转一个周天,导入泥丸穴,聚于丹天。

源源不断……

“啊”,体内浑厚的精气疯狂的撞击命门,一阵锥心的剧痛袭来,他痛苦的哀嚎一声,慌忙用意念控制精气轻轻叩击……

哗--

萧庭丹田内阳光如水银乍泻,生命之树枝繁叶茂,生命之柱祥云缭绕,生命之水滔滔不绝从生命之井喷涌而出,一朵莲花在生命之水中发育……

“呼”,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神彩奕奕,脸上喜气渐浓,自侃:“这都能筑基,人品好,就是……”

“咦!我怎么识海里这么多古代的画面呢?难道我筑的是时空之基,那我意识岂不是能穿越时空……看看西门官人和金莲美眉的现场直播……”

“呦息!古人好风骚,好会前戏……这多读历史就是靠谱……”

“咻”,一把飞剑闪着银色的寒光向一脸淫笑,猪哥状的萧庭疾射而来。

萧庭收回淫秽的思绪,闪身避开,定睛望去,只见剑身上有九只金乌槽纹,一颗红宝石似旭日镶于剑柄,闪着耀眼红光。

九鸦剑!软剑之祖。

“妹哦!该出现不出现,不该出现崩出来。”眼看西门官人就要登堂入室,进入主题了,谁知九鸦剑冒出来,导致识海黑频,一片空白。

抱怨貌似没什么卵用,还是回去看重播吧!

萧庭撇嘴,很不情愿的伸手去握悬在跟前的九鸦剑。

“尼妈!坏我美事还敢闹情绪,麻痹,打我,我抽你!”萧庭揭开皮带向九鸦剑鞭去,皮带恰好缠在剑柄上。

“去哪?”

剑身金光一闪,一股强大的牵力将萧庭拖出了黑暗的空间……

紫薇室,萧庭的学琴房,他被九鸦剑带到了这里。

眼前,一个身材火辣性感的女孩,穿着一条齐B粉红小短裙,搭一件浅黄的露肩低胸T裇,正弯身捡掉在地上的书本,深深的鸿沟和黑色内衣被萧庭一览无余,大饱眼福。

性感不是骚,这是代课老师吗?嵇老头太够意思了。

萧庭下身一阵骚动,硬梆梆,好踊跃……

拿下,发生点风花雪月的事!

他坏坏的想,直到对方抬起那张脸,他惊呆了。

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浓眉大眼,龅牙,雀斑,双下巴,满脸皱纹,脸色腊黄,还有两瓣山羊须……

妹哦!人妖,泰国货!

“请问,你叫萧庭吗?”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人妖口中传出,面对这张鬼脸,萧庭没有一丝销魂感,他下身软塌塌的,像条受惊的毛毛虫。

“不是,我走错琴房了。”萧庭打开门,落荒而逃,向收银台方向疾步赶去……

“狗日的二楞子,你皮痒是不?”萧庭将剑一搁,一把抓起埋头清点硬币的二楞子,劈头盖脸的招呼过去,一顿狂捶猛打。

“让你给爷介绍泰国人妖,你妹的……”

二楞子被打得鬼哭狼嚎,哭爹喊娘……鼻青脸肿的他一脸无辜……趟着也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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