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宛铃几乎要骂出来的道:“什么,这就是你们客栈的房间?”

小二躬身笑道:“这可是本店最好的房间了,原始客房啊。”

众人大眼瞪小眼的使劲的互相盯了盯,又朝房间盯了盯,没错,这就是一锭银子一天的超气派原始客房,看来倒霉的不止只王羲之,更倒霉的是众人才对,不过缴了钱总不能不睡吧。哎,追求时尚亦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众人想到这里才不安的进了房,不过最高兴的就数白老三了,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没有不高兴过。

石隐嘱咐了众人几声,这才出了房间,刚一走出房门,还没走几步,对面那个房门开了,里面窜出来一片红,正是步妤宣。

却见步妤宣满脸笑意,好不漂亮,这女人似乎对刚才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勾着媚眼道:“哟,公子爷,这就要出去,莫不然是住在奴家隔壁显得太寂寞了?”

石隐淡淡一笑,说道:“步小姐哪里的话,在下是有事在身。”而谈话间只觉一股幽香扑来,淡淡清雅,仿佛桂子初绽、金蕊传芳,让人心神一荡。

步妤宣嘻笑道:“有什么事儿那么要紧啊,不如到奴家的房里来坐坐?”

石隐笑道:“的确有事,不若他日再来拜访不迟。”

步妤宣眼睛一亮,抛个媚笑道:“行行,奴家这就去整理整理,等着公子爷的‘拜访’。”说完,又象一阵火一样的卷回了门。

石隐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块走几步下了楼。

王羲之正等着,见到石隐下来,喜道:“石兄,快走吧。”

石隐背着手走过来,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王羲之笑道:“荆州府衙,大名堂,带你去见一个人。”

石隐疑惑道:“什么人?竟需要逸少引见不成?”

王羲之笑道:“这人便是我叔父——王敦。”

得封归远侯石隐奇道:“荆州刺史,王敦?”

王羲之点头说道:“不错,至少我觉得你有见他一面的必要。其实刚才小弟知道,若不是石兄你帮忙,我岂会赢那恶婆娘。”原来王羲之此人,虽然看起来愣头愣脑,但是心细却依然缜密得很。

石隐呵呵笑道:“逸少客气了,只是不知道这一个‘必要’的意思是?”

王羲之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如今我们王家可是我朝的大家族,我叔父也是朝中重臣,你爹又深得东海王的器重,你这做儿子的,若不现在趁早结识一些大人物,以后怎么在朝中混呢?就算你不想在朝中混,有了这些靠山,天下哪里去不得呢?”

石隐暗道,此话也对,若是能结识上层的人物,对自己的确以后行动之类有莫大的好处。随即笑道:“那就有劳逸少了。”

王羲之笑道:“无须见外,你我从小的兄弟,难得见次面,顺便到我家做客也是应该的。”

二人呵呵笑着,一路朝着大名堂走去。

荆州府•大名堂二人刚走到大名堂外,便已有一个蓝衣家奴的年轻人迎了上来,一脸急切道:“少爷啊,奴才正急着找你呢?”

王羲之指着此人笑道:“这是我的贴身仆人,叫做王义。这位,石,石公子。”

王义早已远远见到这位神采不凡的公子,连忙躬身道:“石公子好。”

石隐微微拱手还礼,王羲之笑骂道:“看你这么急,是不是叔父又找我?”

王义笑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啊。”

王羲之笑道:“你找我这么急,不是叔父找,还有谁能让你这么大动静啊,是不是又来了什么人?”言语间,突然一愣,手指着王义,抖抖的呐呐道:“不会又是那个……”他不自觉的又想起步妤宣和那日恐怖的经历。

王义似乎知道王羲之在怕什么,笑道:“不是不是,公子,是府里来了位年轻公子,老爷才叫你回去待客的。”

王羲之松了口气,奇道:“年轻公子,是什么来头?又要我去待客?”

王义皱眉道:“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小翠说,好象是从四川来的。”

石隐心头一震,四川来的?莫非是那傻笑小子不成?

王羲之也皱皱眉,奇道:“四川,大老远从成汉国那边来,到底是什么人?”

随手挥了挥,又道;“你先去通知叔父,我随后就到。”

王义忙一躬身,转身风风火火的跑了。

王羲之带着石隐走进大名堂里,先到自己房间里去换了一身衣服,穿上鞋子,整齐完毕这才朝着内院走去,只见这大名堂里载中了不少的奇花异草,碎石铺地,小竹为林,溪水绵绵,果然是大家院子,只是在石隐眼里,这一切的景色都不如那谷底的桃花林吧。

待到二人经过一个院落,来到一个大厅之前,石隐立刻发现了大厅中的那个男子,并非是那傻笑小子,却是一个气宇轩昂的高大男子,约有二十七八的模样,穿着一袭银衣,煞有气度。

大厅正中的高堂之上坐着一个老者,年约六十,只是黑发黑眉,看起来竟似中年人一般,只是他那双饱藏沧桑的眼睛,如同能看透人心思一般,此人正是王敦。

王敦似乎正和那男子谈得欢,见王羲之领着一个白衣神采的同龄男子上来,眼角露出一丝异彩,不错,人的不凡之处,就在一眼便能看尽。就连那个高大的男子看着石隐之时也不免露出一丝异色来。

王羲之笑着走了进来,拱手叫了声:“叔父。”

王敦拂须颔首笑笑,奇道:“这位是……”

王羲之哈哈笑道:“叔父你是一定不相信的,他就是石隐啊。”

王敦眼中异彩大放,忍不住站起身,走过来仔细的打量着石隐,点头赞道:“好根骨,好气势,果然不愧是石兄之子啊。”

石隐微笑着恭谨的欠身答道:“世伯过奖了,世伯才真是气势非凡,单是那龙盘虎踞之姿就让小侄羡慕。”

王敦眼中再次异彩大放,拂须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龙盘虎踞,好,好,来,坐,都坐下。”

王羲之和石隐随即坐在左边的席位上,王敦笑着对刚才那个男子问道:“夏侯世侄,你看他们如何?”

原来那男子竟名为夏侯,男子笑道:“王少兄一表人才,不愧为大族之后,隐约之间以有世伯的五分光彩;石少兄气宇非凡,不骄不惧,不愧为安平郡公之子啊。”

安平郡公之子?石隐眼中茫然了一下。

王敦哈哈笑道;“石世侄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因为护送‘白龙玉玺’和‘武牙兵符’有功,已被陛下封为‘安平郡公’,都统大将军,领五千户,对了,你也有封。”

石隐牵动一下嘴唇,奇道:“我也有封?”

王敦呵呵笑道:“当然,你的大哥石修被封为了‘护玺侯’,而你也被追封为了‘归远侯’,呵呵,不能说追封,现在你可是名副其实的‘归远侯’了啊。”

石隐万想不到自己竟然莫名的当了一个侯爷,忙起身拱手道:“多谢世伯提拔。”

王敦虽然听得满心欢喜,还是朝天拱拱手道:“都是皇恩浩荡啊。”

王羲之哈哈大笑,也对着石隐一拱手道;“归远侯,哈哈哈。”

石隐略有惭愧的一笑,心里却为家里人高兴,爹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全家人也都平安,已经是万幸了。

要知道两晋时期为六等分封制,史称“晋有王、公、侯、伯、子、男六等之封”,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举贤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权贵”,而所谓的士族、世族,望族一般是历代书香,累世仕宦,名门望族,门地显耀之族,能成王成公者也必定和皇亲国戚挂上了钩,而石家便是因为和皇室关系密切,由此被封,而由此也可以看出东海王的势力。

王敦笑罢,指着那高大男子说道:“这位少兄可也是名门之后,乃是堂堂夏侯家的大公子夏侯罡。”

夏侯一门本是魏国名门,只是后来司马一族代魏立晋中,夏侯一门便逃往蜀国,如此在政治中销声匿迹,但是虎死威名在,提起夏侯一族来,谁也不敢轻视。

王敦哈哈笑道:“你们聊,老夫这就去书信一封,寄于琅邪,好让你爹放心。”旋而又问道:“石世侄想必是归心似箭了,不过先在老夫这里盘桓几日,再走不迟。”

石隐沉吟一下道:“小侄恐怕还有事到临安一行,恐怕要回琅邪要晚一些。”

王敦奇道:“临安?”

王羲之则是神秘的眨眨眼睛,哈哈大笑道:“我知道,我知道。”

王敦笑骂道:“你知道什么?”

王羲之大笑道:“我知道原来石兄也是惜花之人啊,据说这中土八大美女,江南便占其四,虽然石兄身边的两位女子生得够美,还是想要去临安城见见那八大美女之一中‘艺绝天下’的‘彩石姬’吧?”

王敦哈哈大笑,指着王羲之笑骂一句:“少年心性,不足为奇嘛。”哈哈大笑的走出大厅,消失在三人视线中。

石隐却是一脸苦笑,什么时候自己又成了惜花之人,什么时候又要去看什么四大美女之类的,这王羲之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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