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隐装出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把青蛙嘴的一副嫉妒之情看在眼里,忙恍然大悟的对着青蛙嘴道:“大人,再下还从武器库拿了一些上好兵器,想要送给二位大人。”

青蛙嘴不等老鼠眼开口,大喜道:“当真?”

石隐笑道:“在下哪敢欺骗大人,只不过在下怕被外人发现,坏了二位大人的名声,所以刚才将兵器偷偷放到城外,只等小人陪着二位大人去取了。”

老鼠眼一楞,摸摸头道:“这个……”

青蛙嘴眼一横,对着老鼠眼凶道:“这个什么?莫非你得了就不想我得了,咱们哥俩怎么说也是皇城里的禁军统领,有谁敢拦着咱们,你别老摸你那把刀了,走啊。”

石隐看见老鼠眼有点彷徨道:“大人不用担心,小人会派人给二位大人站岗,等到取了兵器,若是二位大人满意,还得请二位大人去畅饮几杯呢?”

老鼠眼眼前突然一亮,打了个哈哈。

青蛙嘴也突然打了个哈哈,拍拍石隐的肩膀道:“不愧是石家的家将,真是懂得应酬之道,你就放心好了,以后在这皇城里,只要把我们哥俩的名头一报,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石隐心头暗道:你们两人倒是把牛皮都吹上天了。面上一喜道:“那真是太好了,事不宜迟,若是天亮了,出城拿东西难免招人耳目?”

青蛙嘴一点头,说道:“走,我还真想马上看看是什么宝贝兵器呢,哈哈哈。”

老鼠眼也跟着打了个哈哈,二人就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石隐则跟在后面。

一路到城门果然没有问题,看来二人所吹的果然也有几分属实,在城门的官兵一听石隐是石家的家将,再加上石隐的面孔也是生面孔,所以众人都没有起疑。

等到三人出了城门,石隐心头暗自松了一口气,果然一切如自己所料。

一路行来,青蛙嘴终于忍不住了,回头问道:“兄弟,你藏东西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石隐哦了一哦,突然搔搔头道:“应该就在这不远处吧。”

老鼠眼皱皱眉道:“我们都走了半里路了。”

石隐又哦了一声,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们,刚才走的时候,我忘记叫人给你们站岗了……”

二人齐声大叫道:“什么?”

随即面色苍白,抱头痛哭道:“天啊,该怎么办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老鼠眼哭道:“兄弟,你这可是整惨我们了,这次你可真要帮我们求求情了。”

石隐看着他们的哭样,忍不住要笑,但看在二人眼里,这比杀他们还要难受。

老鼠眼忙将手中的刀一递道:“兄弟,这刀我可不敢要了,兄弟你可得帮帮我们,不然我们真是睁着眼就见阎王啊。”

石隐不觉哈哈大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还有,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并不是石家的家将。”

老鼠眼和青蛙嘴长大嘴巴,面色如死灰一般,蓝月又被惊醒了似的,问道:“这两个家伙是从哪里爬来的。”一楞,道:“咦,我们都出城了?”

石隐笑道:“这多亏了这两位兄弟。”随即将刚才的事情小声告诉给了蓝月听。

蓝月听完,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你决定怎么处置他们?”

石隐只见蓝月一笑之间,又是呆了一呆,心里叹了口气,避开眼光道:“还没有想好,至尽为止,我还不想有人见过我。”

老鼠眼和青蛙嘴在一边只能听到石隐的声音,不由得大哭道:“兄弟啊,不,不,这位公子,只要你不杀我们,小人‘许虎’‘方永’给公子做牛做马。”

原来这老鼠眼名为许虎,而另一位则叫方永了。

蓝月见他们求绕的样子实在恶心了,而且两个人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干脆把他们杀了。”

石隐愣道:“杀了?”

许虎和方永一听“杀字”,吓得一瘫,忙跪着磕头道:“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啊。”

许虎抬头求饶道:“公子大慈大悲,大悲大慈……”一时间,语无伦次。

石隐慢慢说道:“我见他们二人生性不恶,再说他们现在有此地步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不如将他们带上。他们一路征战过来,无论是路途还是经验都比较足。”

许虎和方永见石隐自言自语,但是却听得出其中的意思,面上大喜,忙争相说道:“公子说得没错,在下跟随汉王一路征战,由西到东,由北到南,经过的城市无数啊。”

石隐点头问道:“那好,我们现在前往四川。”

许虎和方永对望了一眼,面色苍白道:“四川,那是叛军李流和李雄盘踞的地方啊。”

石隐说道:“哦,那你们知道走哪条路去吗?”

许虎点点头,说道:“我们可以从长安向西行至‘天水郡’,然后南下再经‘阴平郡’或是‘汉中郡’到达绵竹,最后到达成都。”

这时,蓝月对石隐说道:“不去成都,问到白帝城如何走?”

石隐依言问道,方永忙接口道:“那就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从长安西行到天水郡,再南下经汉中郡,最后到达巴东郡,附近不远处就是白帝城。另一条是从长安南下到荆州,再经过樊城,襄阳郡,再到长江水渡到白帝城。”

石隐点点头,问道:“这两条路有何差别?”

方永道:“两条路的路程都差不多,若是走路,恐怕要一个月,若是骑马的话,也要半个月左右。不过若是由第一条路,除了走官道外,还得翻山越邻,免不了碰上山贼路霸之类,走第二条路,就可以完全的走官道,不过现在大部分的晋朝官员和大族南下,加上地方钨堡作乱……”

石隐截口道:“就选第二条吧。”

蓝月心知他想借此查探家人的行踪,倒也不再说话。

只是众人出了这压抑的皇城,只觉得前方路途刹那间宽阔起来,如同潜龙出水,雄鹰展翅一般,势要飞上九天之上了。

北释南习四人于是趁夜沿着官道朝南走去,虽然是夜里,但是一路上竟然碰上许多流民,都携家带小的一路朝南行去。

蓝月在石隐手臂里说道:“没想到,时隔几十年,竟然还是兵荒马乱。”由于二人的寄生关系,所以逐渐可以通过意念来讲话。

石隐叹息道:“乱世之中,必有英雄,也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正生出个英雄来,想当年三国鼎立,三方豪杰无数,到头来竟还没有统一起来,反而越演越烈了。如今晋朝灭亡,汉王当政,西北有前凉国,西南又有成汉国,各个地方又有地方坞堡,刺史贵族做乱。”

蓝月却突然笑道:“看你小小年纪,知道的还不少,现在何必想得太多,不过你身为武侯门门主,注定就要去面对这些事情,照现在的形势,无论是刘备后代创造的剑皇门,孙策创立的兵道宗,还是我爷爷创造的天帝教都会被卷入到这场战争中来,再加上新力量的出现,恐怕这样的混乱会维持很久很久。”

石隐看着路人经过,不少人饥饿得枯瘦如材,在月光下周围的森森白骨,咬牙道:“若有一天,我真名副其实的当上了武侯门主,定然要为天下苍生谋取安宁!”

蓝月听得石隐说着,抬头一看,月光射在石隐的眼中,发出一阵耀目的光芒。

蓝月不再说话,只是嘴角淡淡一笑:年轻人,总是如此充满抱负,只不过到底能持续多久呢?想当年,天下英雄,自己看过的他们眼中的英雄已经太多太多了,莫不是没有功成名就便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了。纵然是二十岁的自己,拥有不老的青春,也早就被人所淡忘了。

今夜秋色如水,月儿朦胧,在行路人的眼里,却是个最为安宁的夜晚了。

第二日,飞一般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官道之上:年仅十七岁的晋愍帝在今晨乘着羊车,袒胸衔玉带着众臣出城请降!虽然这事早就被石隐所知晓,只是这个消息传来,让石隐更加的悲伤。

冬天的季节变得更加的痛苦,亡国之恨,不在其中难解其味。

官道上流离之人们不觉都痛哭起来,已经离所,却又无家,如今当真是天下为家了,不少人恸哭得呼天喊地的。

石隐一路沉闷的向前行着,许虎和方永则在前面百无聊赖的带路。

正在此时,天上突然阴暗起来,转眼间大风突起。

许虎急道:“看样子要下雨了。”

石隐说道:“那看来得加快脚程才是。”

方永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条官道绵延好几百里,下雨的天气赶得再急也没有躲雨的地方。”

石隐说道:“那该如何是好?”

方永回道:“我们该走官道两边的小路,兴许能够在丛林和山洞里躲上一阵。”

石隐点头称是,三人于是出了官道,在小路上加快步伐,终于在小雨绵绵,大雨将始的时候,赶到了山坡上的一个破旧山神庙里。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