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丽芳和几个警察在那里说话,我就倚着宝驴在旁边眯着。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急匆匆地就打旁边小屋里窜出来!

“荣总,荣总,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那个人是加油站的小刘,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长着一张雀斑脸,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一脸的恐惧。

“刘永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荣丽芳心情低落,冷冰冰地问道。

几个警察也面露复杂地盯着他看。

“各位警官,幸好你们在呀,荣总,不好了,我们这里死人了……”

……

一行人乱糟糟就往加油站休息室里跑,我也跟在他们后面。

“警官,一小时前,有个女人说她肚子疼,想要喝口白开水暖暖胃,我就心软了,让她到屋里临时休息,因为当时加油的车很多,就一直都忙活着,谁也没太注意她。可是刚才我肚子也疼得要命,就回屋里拿手纸,一推门,就看到她上吊了……”

小刘捂着肚子一口气说完,小脸憋的俏紫,没到门口就蹲到地上哗哗地开吐,人们绕着他就过去了。

休息室是彩钢系列的平板房,看上去比较干净。实用面积不大,去掉一个长条凳和一个写字台占的位置,剩余空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个女人吊在钢梁上,她被一根红色鞋带勒住脖子,一身大红色运动服,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一条鲜红的舌头露在外面,长长的,舌尖还在往下滴血……

那条舌头,鲜红的过份,看起来非常熟悉,非常性-感!

“我靠,这不是那个谁吗……”

一见这个女人,我就惊得差点尿了裤子,这个女人我认识,是从前的一个麻友,好像姓宋,叫什么娟来着。我和何必爱我们两个曾经联手黑过她三千多块,所以对这娘们特别有印象。对了,这个娘们名叫宋美娟,貌似是个富婆。

几个警察按照有关程序把现场勘察一遍,最终确认死者系自杀身亡。就及时呈报了上级主管部门,然后把现场暂时控制,等待法医和刑侦人员的最终确认。

我站在窗户外面往里看。这时候门已经上锁了,警察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都在办公室里喝茶,荣丽芳那大娘们也溜须拍马地在警察身边献殷勤,生怕这稀奇古怪的人命案子赖到自己身上。清明节死人在民间是最大的忌讳,谁都不愿往这边多看一眼。

我曾经说过,我当过兵,上过战场,不但见过死人,还亲手宰割过海外毒枭的人头。所以对于死尸来说根本没当一回事。

虽然死者是个美艳绝伦的女人,而且又和自己有过短暂交往,按理应该是害怕的。可是我现在却是淡定许多,似乎还很冷血,完全没有了刚开始时的那种惶恐。顶多,心里有过一丝疼痛而已,是为这个年轻生命感到惋惜的痛。

窗户不大,不足一平米,两扇玻璃,其中一扇还是关着的,我就从另一扇往里看。这女人被平放在水泥地上,身下垫着一条白布,灯光有些昏暗,也许是电压低的缘故,整个屋子显得分外幽静。

大红运动服与白布条颜色反差非常强烈,把那张苍白且狰狞的面容衬托的愈加恐怖。我终于还是有几分惧意,装逼似的耸耸肩膀,朝那窗口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一股强风迎面吹来,风力很大,呛得我呼吸都很困难,我赶忙回身躲避,风中便是传来呜咽咽带死不活的哭泣声。过了好久,风声渐稀,我才胆战心惊地把眼睁开,发现脸上贴着一张纸条,是风卷过来的,借着灯光那么一看,原来是宋美娟留下的遗书,上面居然提到我了,草泥马的,我当时要死的心都有了。

你都猜不到她是咋写的……

“岳劲……你好歹毒啊!我与你打小青梅竹马,即是同学又是邻居……刚上初中你就睡-我,一睡睡到高中结束,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一晃十几年了,我苦苦寻你,可是你呢,你到底在哪呢……”

落款是宋美娟。

我有些发懵,拿着纸条就哆嗦成一团。

怎么回事?我怎么就不记得老家还有一个名叫宋美娟的女朋友呢?再说,我特莫初中到高中期间根本也没睡过女人啊!长这么大,也只是入伍之后才学会上女人,那也只是跟王母娘娘一个人搞,从没乱来过!灵异事件,肯定是灵异事件。要不就是这个女人临死之前栽赃于我,可能是我上次黑她的钱让她怨恨了……

我拿着纸条叹口气,对着尸体说道:“宋姐,你搞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岳劲,我老家在正北市赤龙镇南山洼村,距离这里几千公里,我小时候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居无定所,也没有邻居,你还是一路走好吧,以后有时间,我会给你烧香发纸,让你在那边富裕生活,你就不要回来找我了”

说着话,我就拿出打火机,把那纸条点燃……

现在是深夜,屋里的灯光本来就是昏暗,纸条呼啦啦地吐着黑色火苗,一点明亮的感觉都没有,相反,却是把那房间映衬的更为诡异。

纸条燃尽的一刹那,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那声音不大,甚至微乎其微,也就在那时,本就昏黄的节能灯突然不停闪动,黑暗与光明频繁交替的刹那间,一个满脸阴郁的长发女人,已经离我近在咫尺……

我当时一点都没害怕!

特莫的,可能吗?我发现我是越来越能吹牛-逼了!

当时把我吓得差点他妈跪倒在地,全身发麻,屁-眼位置也是潮乎乎的,估计是括约肌受到强大的压力冲撞,如果不是平时身体保健做的到位,肯定能窜一裤兜子。

那女人似乎是没发现我,她目光僵直,嘴角微翘,勾勒着一抹青紫色的嘲弄。我在窗户外,她在窗户里,我们两个仅仅隔着那么一条狭窄的窗台板,我闻到残存她身上那些胭脂的香味,听到她凄惨的笑声,她的嘴巴半张半开,形成一个黑乎乎的圆-洞……

那个圆-洞深不见底,里面深邃莫测,充满了怪诞!

那团纸灰极速旋转着朝着她的嘴巴飞去。然后就迅速转化成晶亮黝黑的小球体被她吞下!

就在此时,闪烁不停的节能灯彻底熄灭,屋里便是被那黑暗笼罩成一块黑纱布。

“色、刃、狂、邪、魔、权、道……”

一个声音从那深邃洞口中传递出来。

“色、刃、狂、邪、魔、权、道……”

我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念,心里还琢磨这几个字到底是个什么含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突如其来的狂笑,震的我耳膜都要碎裂!

接着眼睁睁就看着她朝我过来了,我现在就是一个被她操控的木偶,心中平静如水,就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一点。

她的双臂张开,在一股惨淡香水味道扑进鼻孔的同时,她就及其亲密地环住我的脖子,然后,那个黑呼呼的嘴巴缓缓地凑过来,朝着我的嘴巴吻来。

就这样,一股强大的吸力牢牢把我们的嘴巴粘合到一起。

“嗯……啊……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即将还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那种感觉非常的美妙……

她的眼睛脉脉含情地朝我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她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她的娇媚容颜,她的魔鬼躯-体,她皮下柔软的脂肪,都是令我神魂颠倒的理由!

我便情不自禁的搂住她的蛮腰,此时,突然产生了将其推倒的邪念。

幸好,我俩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板。

一条红蛇慢条斯理地从她口中爬出来,蛇头顶着一枚黑色小球。然后那条蛇就顶着小球继续向前,直接送至我的咽喉。小球沿着我的食道就沉落下去,那条红蛇也就幻化成一条舌头,继续停留在我的口腔内乱窜……

……

一只大手突然拍到我的后背上,当时差点没把我吓死那里。

“僵尸岳,胆子不小啊,黑灯瞎火竟敢独自一人跑来看女尸,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胖乎乎的荣丽芳站在身后,她的个头跟我一平,上半身能有我两个粗,体重少说三百多斤,站在那里,铁桶一般健壮。

“尼玛的,差点吓死老子,你过来之前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啊,好让人早有心理准备!”

我从幻觉中回过神来,怒冲冲骂道。女尸的舌头好像依旧堵在口中,导致我吐字都有些含混不清!

“僵尸岳,你是在损我吧?你的意思是说,我比这女尸还恐怖?”

“嗯,有过之而无不及‘’

……

黑色小球进入胃腔后就自动融化,黑糊糊的铁水蛇蚁钻心一样通向身体各处,几乎就是无孔不入!

“僵尸岳,你丫的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就连平素里心狠手辣的傻大黑也是吓得大喊大叫。

“僵尸岳,僵尸岳……”

连呼好几声,我看到那娘们脸色都有点苍白了……

我的肌肤膨胀,骨骼爆响,身体充满了无穷蛮力!

那些力量就是来自那个小铁球。这种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我身体里蕴藏了八年之久,回忆一下,有如噩梦一般,充满了恐惧,充满了血腥和杀戮!那是一股厉鬼怨念结成的七字魔符,以色字打头,邪字居中,道字结尾,字字铿锵,恶念纵横,作用在我体内,把我变成了另一个活生生的人间魔兽!

这些都是后话了……

“吼什么?老子没死!”

我恶狠狠地瞪着身边那个人高马大的娘们,不屑地撇撇嘴!意念中,她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脆弱,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甚至,在我眼中,除了可以用她来排解寂寞或是生儿育女之外,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转身就离开那间屋子,此时已是后半夜,萧条的加油站车辆稀少,只有几辆警车低调地泊在角落里,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把那女尸抬上面包车,然后所有人就都销声匿迹了。

喧嚣过后,即是死一般的宁静。

我坐在驾驶室,开始发动自己的车子。车门咣当即被拽开,傻大黑盛气凌人地戳在我的面前。

“僵尸岳,你现在好像还不能走!”

“滚开……”

我开始挂挡,然后是松离合加油门,车子嗡地一声就窜出去了,身边那个娘们看似笨拙愚蠢,身法灵敏的简直让我无法想象。她一手抠住门框,另一只手攥住门把手,身体就飞速钻入车内。

我的车子很快驶上公路,打着转向就朝市区方向开去。

她坐到我边上,满脸都是讥讽和嘲弄。她把烟点着,深吸一口后塞到我嘴里。

“帅哥,你要带我去哪?”

“闭嘴,老子要回家,是你自己上来的,没人逼你!”

她的左手就攥住我挂档的右手,我感到她的手指突然加力,一股强大的力量缓缓传到我的手臂。

我叼着烟,满脸颓废地开着车,就如傻逼一样,根本不去理会她的挑衅。

“不错,果然名不虚传,有些力气。帅哥,不如,不如我们去打野战吧,你意如何?”

“嗯?和你吗?能不能撒泡尿照一照,你就不怕摊人命吗?”

“你的意思是,怕我把你干死?”

“不,是吓死……”

“哈哈哈……”

……

不久,我们便进入市区。此时已是后半夜,即便繁华的闹市也是避免不了的一片死寂。

龙天阁洗浴中心贵宾室。

荣丽芳浑身湿漉漉地躺在边上,她身着乳白色浴袍,打着哈欠,长长伸了个懒腰,给我点支烟,形容优雅地说道:“帅哥,听说,你喜欢赌博?”

“谁说的?我那不叫赌博,不过解闷而已。”

我无奈地撇她一眼,眼神从那惨不忍睹的俗胸上掠过!

“呵呵,想不想跟我赌一把呀?顺便给你解解闷。”

“别烦我,没兴趣。”

我翻个身,把屁股对着她。

“呵呵,僵尸岳,是没兴趣呀还是胆怯呀?”

“草,你敢说老子胆怯?老子连你这凶神恶煞的主儿都不惧,还能怕其它?赌什么,说来听听。”

“好啊,爽快!赌全部。”

“全部?”

“我们比试拳脚功夫,谁输了的话,连人带财产全部归属对方所有,包括今夜加油事件所产生的连带费用,怎么样?刺激吧?”

“嗯,不错,听起来是很刺激,不过呢,这样一来对你不公平。”

“呵呵,此话怎讲?”

“因为老子是特莫的穷鬼一个,而你不一样,最起码还有一个连吊死鬼都垂青的加油站!”

“哈哈,实不相瞒,老娘的财产不止这些,比如这家洗浴中心还有对过那家傻大黑火锅城……但是,这要看你小子有没有获得它们的实力!还有,我看好的可不是什么财产,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入不了老娘的法眼,老娘看好的,是你这部遗传基因绝对优质的造人机器!”

“什么?你想用我为你制造后代?”

“呵呵,我也不是神仙,也有七情六欲,也想传宗接代,如果老娘打赢你,难道不可以吗?”

“草,卑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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