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是命中注定与这南山古镇有缘……

在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合力劝说甚至乞求下,我终于被迫改变了主意。这种情况,我也没法继续拒绝下去。

霍灵域,就是那个羞怯怯看似瘦瘦弱弱的女孩子。她有两只空洞纯净的大眼睛,平时很少有笑容,身材娉婷,面庞干净的比月亮还要皎洁。

这个名字在我心里跳跃了一遍又一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似曾相识过。冥思苦想后,大脑之中茫然一片,她这人,不,她这只鬼精灵,在我脑海中确实没有一点印象。

我们的确只是陌生人,我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我最初阶段的判断。

可就在我自以为判断正确的时候,心里面便是传来丝丝缕缕无从察觉的隐痛!

我是怎么了?

一股悲恸的情愫跃然心坎,霍灵域空洞的眼神里,便有了我无法割舍的凄楚!

这也是我改变念头决定送她回家最为合理的解释。

三个人,一辆车,行驶在黑漆漆没有路灯的无人街区,我们的心情都不一样。

那成年女人庸赖地倚在座椅上睡着了,她睡得很踏实,呼噜和口水都涌出来,她的手,却是不忘搭在我挂挡的手臂上,我的每个动作,每个换挡过程,都会让她感到舒适,或者是紧张。

于是我就尽力不去换挡,本来在这车辆稀少的县道上,一马平川的路况,我的宝驴可以任性驰骋,也用不着频繁的增减挡位。

那只手就一直暖暖地扣在我的手背上,我能感受到她起伏不定的心跳。

霍灵域霸占了后排所有的座位。她或躺或卧,充分展示了花季少女无忧无虑的单纯习性。那个红通通的首饰盒看似她的最爱,一直也没放下过。

或许是因为有了首饰,也或许是因为归心似箭,女孩子显得及其兴奋,小脸蛋由苍白变得红润许多,她空洞的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总是骨碌骨碌及有规律的转动。

这孩子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变成了小鬼,她的父母是谁?又是一个怎样的家庭背-景呢?

我的心即刻又是沉重无比。

我深呼吸,点着一支烟,通过后视镜偷偷瞄她一眼,镜子里的她面庞文静秀气,深邃的瞳孔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愁。

“灵域,饿不饿?前面有家夜店,叔叔给你买东西吃……”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承担着一份责任,这是一份永远永远都不可卸掉的责任!

“叔,我不饿,谢谢你”

“别客气,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闯荡,家里人不担心吗?”

“我是孤儿……叔”

“……”

我当时真想停下车来抱她一抱,却又没有那份勇气!我再也不敢看她,我的眼泪出来了……

通往南山古镇只有一条县级路,若干年前修成的,非常曲折。因为地处深山裂谷地段,塌方和泥石流屡见不鲜,修路时没少死了人。沿途108公里只有两个加油站,所以出城之前,我必须把油箱灌满才行。

转向灯啪啪地在夜色中跳跃,车子便驶进东北市郊一家私营加油站。

“师傅,加多少?”

“灌满吧!”

一个满脸雀斑的加油员把油枪捅入油箱里,就站在旁边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我。

这人是个神精病吧?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恶心。我就没有心思理他,看看旁边有卖东西的柜台,就过去买了几瓶饮料和一堆零食。小孩子都是喜欢吃零食的,这一路也是不近,我不想让灵域感受到孤独和凄凉。结账时才发现自己兜里根本没带钱,当时情况非常尴尬,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其实并不是分文没有,我的贴身口袋里还有四百块新票,是岳姬给我的房租,连同那张租房协议夹在一起。也许是思念岳姬的原因,或许是别的,我把这些钱识做宝贝,打心眼里不想动用。

可是现在没法了,想不动用都不行,我总不能买了东西腆着脸去叫两个女人结单吧!

掏出那张协议书,抽出其中一张钞票,及不情愿地递过去,心理扭曲的都要变形了。

那娘们不到三十,个头和我一平,脚脖子往上比我粗出一倍之多,尤其胸部更加夸张,就如横向堆积的棉花包。身穿加油站的黄马甲,一脸的横肉,看上去墩实彪悍黑不溜秋。看到她,读过《三国》者会联想到张飞,读过《水浒》者会联想到李逵!只是性别不同,这样更加引人注目!

她目光斜斜地瞟我一眼,见我长相如此端正,好似有些无地自容,就瞬间收敛了慑人的余光,两根手指夹着钞票在节能灯下晃动,端详好久,才笨拙地塞入一个验钞机里识别真假。

“哥们,不好意思,这是假币!”

“啥?怎么可能,刚从机器里面取的,你确定没有搞错吗?”

“草……瞧不起人是吧?我干这行四年了,从没出过半点差错,不信你看,这特莫的颜色艳丽,薄如蝉翼,哪里有真币的朴实厚重之感?倒是很像死人用的冥币。”

她这么一说,我当时也就半蒙状态,把那三张都递给她,她就捏着在那灯光下面分别验看,然后又笨拙地塞入验钞机里……

“哥们,这回你丫的摊事儿了,都是假的!”

说着那男人似的女人就毫不客气地抓起旁边的电话。

“喂,110吗?我是城西加油站……”

“卧槽,你这是干嘛啊?有话好说嘛,报什么警啊?”

“我怀疑你与一起重大假币制造案有联系,请耐心等待,协助警方调查…

“去你麻么的,你个大乳牛有啥权利对我说三道四的?你又不是国际刑警,是不是吃饱了拉不出屎来憋得钢门难受啊?”

“你敢侮辱我的人格是吗?好的哥们,今天你是彻彻底底倒大霉了!”

她手里攥着四张钞票,瞪着牛眼盯着我看,目光中都有要把我烧成灰烬的意思。

我当时也火了,隔着柜台就去抓她的脖领子,谁知这娘们看似笨手笨脚的,实则非常机敏,反应力也是绝不逊色于我。

嘭地一声,我俩的手掌就贯到一起,我只觉得手掌一阵麻木,手肘以下都疼得要命。

她的脸色也不好看,貌似也是强忍着。我俩就隔着柜台在那较劲,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暗,最后涨的跟紫茄子一般,并且胸脯起伏极大,我都能听见她嗓子眼里咕噜咕噜的通气声。我特莫也没好到哪去,把百分之九十的力量都灌输到右臂上,才勉勉强强和她持平。

僵持了十几分钟,我就有点吃不住了。要知道,我的力量很大,在部队时曾经有过拳砸十四枭的光辉战绩,绝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可是这娘们更特莫厉害,她的肌肉突兀,骨节爆响,若不是隔着一个铝合金玻璃柜,限制了她的正常发挥,估计都能把我举过头顶当场摔死!

我俩只顾在那野蛮斗狠,身边聚集了许多美女都没功夫欣赏。这时就听见附近传来几声稀里哗啦的掌声。

“不错,这才叫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哈哈哈,有点意思,想不到我至尊战营的两员过气虎将竟然在本宫的眼皮底下演绎雌雄对决,实在是华夏国东北市的一大奇闻啊……

“王教头,你认识他们?”

“何止是认识,哈哈哈……”

一个女人狂放自大的笑声传进耳朵!

至尊战营是我的军团番号,特种兵的分支,我在那里服役四年,到现在一直有种难舍难离的感情牵挂。所以一提及此,我不得不回头去看,眼前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的身高,体形,三围包括服装和性别都是一样的,清一色的女流。

毋庸置疑,这些女警就是东北市警察局鼎鼎大名的雌狐重警队。

我每天跑出租,偶尔就会遇到这帮娘们凶神恶煞般地野蛮训练!

这些女警还有一个城市猎人的美誉,专门负责本市扫黑,除暴,反恐,斩枭等重大案件,名声显赫,战绩卓著。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普通的110报警电话,就特莫招来了令人蛋疼的母狐狸重警队,这不是杀鸡用铡刀,大便蹲战壕吗?

我的对手此时也明显被震惊到了,她豹吼一声就摆脱我的纠缠,转身之际一拳搂到我的脸上,接着膝盖便是撞碎柜台,整个肥躯碾压过来,我这才看清她大热天居然足登一双特战军靴,两条大腿又粗又长,巨号军裤被那肌肉撑得紧紧绷绷,仿佛一不留神就有挣裆露腚的可能。

我的身体被那重拳轰击,脸庞肿起老高,血沫子就从嘴角喷出,鲜红鲜红的,我立足未稳,就被一只暴力大脚掀翻在地。

那胖熊似的女人神色鄙夷地朝我竖起了小指,瞬时就激起我的怒火。

我之所以如此大意是因为刚才看到熟人了,那是一张令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面孔,她叫王道,绰号王母娘娘,华夏国一个超级富豪的女儿,兄弟姊妹中排行第六,因此大家也习惯称她小六。

她是我的战友,也是我曾经的队长,甚至,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准老婆。

往事不堪回首……

就是为了躲避她那庞大家族的频繁纠缠,我才毅然决然地弃甲归田,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隐形,没想到老天弄人,又让我遇到这个身披警服的女神仙,看来她已经退役从警了。

就因为此,我才大意分神,被那大娘们趁虚而入,差点把我打瘫在地。

当下我也真是怒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跃起来,抻直脖子就朝那娘们鼻梁骨撞去,那娘们经验老道,侧脸蹲身就轻易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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