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肆月只觉得从来没有一次打水是这么痛苦的,虽然他以前从来没有打过水......

冼肆月全神贯注的看着那高高崖壁上的一个洞穴,心中暗暗盘算着距离,某一刻,他双臂一用力,水桶立地飞起,在冼肆月精神力的维持下,倒是完美的使得那水桶里再没有溅出一滴水花来。而就在这水桶飞起的时候,冼肆月身形再度急冲而出,元气附在他的腿上,手上,冼肆月接着这样一股冲力,笔直的冲上这崖壁,脚尖不断的轻点,在突起的岩石上腾转挪移,身形飞快,顿时已经即将要到了那洞穴口,他右手伸出,猛然将要接住刚刚好飞到至高点的水桶。

这一串的动作当真是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不过在其那手掌即将承住水桶时,却是听得脚下有着异声传来,眼角一瞟,只见得一道黑影顺着下面一个小洞狠狠的冲击而来。

那是一只全身白纹,绘有金边的小蛇。

冼肆月一眼就认出来这玩意,这是金丝白纹蛇,是一种本身并不强大的毒物,但是那蛇毒可就毒性极强,就连分神境的家伙被这东西一咬,都会全身水肿,下不得床,即使有解药,也非得在床上躺上半年时间,而且这半年时间还不能运气。

也就是说被咬一下,就要半年当成废物。

冼肆月可不敢跟这个大爷硬拼,身形一动,急忙躲开,但是此时手已经接住水桶,脚下又在变换位置,重心不稳,冼肆月惨叫一声,整个人就往崖下跌去,那种样子很像是被一块大秤砣带了下去,冼肆月就是这样一个状况。

砰!

沉闷的声音传来,冼肆月整个人摔得七荤八素,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那水桶自然也是摔得粉碎,冼肆月却顾不得这些,忙摇摇晃晃起身查看自身的情况。良久,才长舒了一口气。

冼肆月沉思良久,并没有选择再去瀑布下接水,反而是纵身一跃,脚尖在崖壁上轻点,再次飞向洞穴。

然而,同样的高度,不同的位置,那条金丝白纹蛇都会猛然窜出来,伺机就要一口咬下。

就这样,冼肆月联系尝试了数次,发现只要他飞身上去,就一定会惊出这毒物,顿时心中无计可施来。

想了想,冼肆月决定不再这么取巧,反而是收敛了元气,一点一点的爬上崖壁。

同样的高度,冼肆月发现,那金丝白纹蛇却半点都没有露出头来,冼肆月不死心,故意在附近拿起一块石头,敲敲打打起来,这样弄了约莫有三四回,冼肆月一脸的不爽。

他终于确定了,这是那老家伙故意设计的一点,为的是让自己只能实实在在的爬上崖壁,堵死了自己取巧的方法。

真是个死老头!

冼肆月无奈,对方设定了这样的游戏规则,自己也就只能按照他的规则来走。

又是一桶水提在手上,冼肆月看着那崖壁上的洞穴,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要提着一桶水爬上爬下,那种感觉,真是要人命的困难。

冼肆月自纳戒中取出一把精钢短剑,拿在手中,纯当是工具来用。

深吸一口气,冼肆月左手提着水桶,右手持剑,一脚踏出,身形一纵,便好似飞鸿一般顺着崖壁而上。

右手精钢剑一下子插在石壁中,冼肆月稳住身形,左手提着水桶尽量张开手臂,避免和石壁磕碰到,冼肆月也就这样用着右手慢慢的向着洞穴处缓缓挪去。

这样挪了不知道有多久,冼肆月只觉得左右手臂都是如同千斤重,酸痛难忍,不过这也是正常,冼肆月左手提着一桶水,右手则承载着自己身体的所有重量,自然是困难非常。

抬起头,冼肆月便看到洞穴就在头顶不远处,顿时整个人振起精神,咬紧牙关,又坚持了一会儿,终于是爬进了这洞穴。

“呼呼......”

冼肆月只觉得自己肺部好像一个过度使用的风箱一般,整个人也疲惫非常,只能躺在地面上喘着粗气。

休息了片刻,冼肆月翻身起来,见一桶水只剩下小半桶,不觉得嘴角抽了抽,没有说出声来。

这洞口却是足够高大,足足能够容纳一个人站立,伸长两臂,也只能勉强够到洞口一半。

冼肆月提起水桶,警惕的朝着洞口深处走去,这老头还不知道怎么给自己下套,却是不得不警惕。

这样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冼肆月只觉得眼前一阔,只见这洞里却是一个天然的溶洞,里面幽冷昏暗,正中央,却是有着一个小小的池子,池子不大,可以看作是后世一个小号的游泳池般大小。

然而,冼肆月却不由自主的抽了一口凉气。

为何?

原因很简单,那老头让他将这个池子填满,可是这池子中却是只有小半的水,剩下的则完全靠着冼肆月一个人来来往往将其注满。

这就好像是让你用木桶去担水回来,把一个游泳池灌满水。

这工作量之大......

冼肆月只觉得心中几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心中大叫一声卧槽,再也忍不住,整个人顿时爆发,脚掌一顿,身形好像一道闪电一般,转身便窜出了洞穴。

冼肆月身影动若奔雷,脚尖在洞穴口一点,左手掐起剑诀,便只见一道流光猛然自冼肆月袖中窜出,如同游龙一般,夹带惊雷之势,飞快的刺向那青石上躺着的老头。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小爷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然而,下一步,冼肆月就顿时整个人怔住了。

只见那老者手指一点,也不见何等威势,那银色的小剑便蓦然好像受到一鼓巨力打击,整个剑身猛然一颤,随即直接倒飞而出,在冼肆月眼前化作一道流光,直插在岩壁上,深入至剑柄。

冼肆月试着用精神力牵引了一番,只觉得剑身深入石壁,极难遁出。

冼肆月咽了口唾沫,有些尴尬不知所处,蓦然发现那把精钢剑还在自己手里拿着,讪讪一笑,将剑扔远了:“哎,老爷爷,我和你开个玩笑,生活要多点乐趣是不是,幽默一点多好......”

话还没说完,冼肆月只觉得一股吸力传来,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飞出,冼肆月心底一凉,心道这老头真是没有一点幽默细胞,说动手就动手,一点都不绅士,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方才才真是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丝毫没有顾及到对方只是一个垂垂老者。

当下也不敢大意,又取出一把精钢剑,剑身直插进地面,冼肆月死死抱住剑柄,口中大叫:“老爷爷...别生气啊...人老了要注意情绪不要冲动啊......”

那柄精钢剑也随着冼肆月的身形被巨大的吸力扯过去,直在地面上划拉出长长的剑痕。

冼肆月瞅准机会,手一歪,剑身卡在一个巨石上,有巨石堵着,剑身顿然卡在巨石前,剑身终于是不再被冼肆月拉着向前,而冼肆月也是终于止住了身形。

冼肆月紧紧抱住剑柄不放手,口中不住大叫:“我服输...我去担水...我去灌那水池......”

话还未曾说完,便只觉得那股吸引的力量更盛,冼肆月只听见“卡擦”一声,居然是那剑柄已然折断,冼肆月整个人面色一滞,心中大骂假货该死!

但是也顾不得这些了,冼肆月一把将那剑柄扔去,全身元气骤起,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整个人仿佛都是化为了一轮火焰太阳,被火红色的元气包裹其中,地面被冼肆月肆虐的不成样子。

在其指间,三轮丈许大小的火红烈日紧紧的依附在指端,冼肆月眼睛都红了,狠狠叫道:“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这个老不死的,别怪小爷下手狠辣!”

老头轻蔑一笑,并不回答。

冼肆月脸色一狠,三指一弹,那三轮火红烈日携带着惊人的波动,疯狂的对着不远处的老头暴冲而去,强烈的高温瞬间的笼罩而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燃烧一般,地面也冒起来烟来。

那老头是由左手的吸力吸住冼肆月的,此刻空着右手,却只见他望着那三轮火红烈日,面色不变,右手食指连弹三下,只见三道汹涌强大的元气匹练直接冲出,同那三轮火红烈日撞击在一起。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撞击处气劲强烈,无数的石头被巨大的气浪掀的飞起来,密密麻麻砸在冼肆月头上,直砸的他满头大包。而在那地点,一大波的水蒸气冉冉升起,三轮火红烈日却是被扑灭了。

冼肆月看得骇然,那《大日烈阳指》已经是所能稳定掌控的最后底牌了,没想到却被这老头轻轻三弹指就击毁,这下子冼肆月也是毫无办法,心中只能大骂自己太冲动,都怪自己不敬老爱老,这下子完蛋了。

冼肆月的衣裳已然是被石子划拉的破破烂烂,几乎都已经成为烂布条一般,挂在身上,冼肆月被吸力拉着经过那段撞击地带,只觉得里面水蒸气的温度十分之高,他的衣裳全烂,那水蒸气一接触他的肌肤,顿时烫的冼肆月哇哇大叫,苦不堪言。

“我错了...饶命啊...”

“我是hello kitty还不成吗...老爷子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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