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去杜途一路披荆斩棘来到研究所前面的草丛的过程,那么杜途已经躲在这里一动不动2个小时了。

这里地形很有趣。研究所位于山涧正中,从它附近二十米开始,便是茂盛的树林。研究所四周的地面起起伏伏,如同水波一样荡开,这对偷袭者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掩体。

杜途慢慢地垫高身子,把头冒出来,像蛇一般匍匐不动,死死地盯住门前的两个守卫。由于杜途未知原因突增的视力,守卫身上的细节源源不断地展现出来:左边的军人虽然站的笔直,却无法掩盖住他疲惫的神情。他右腿裤管反翻上来,衣服上残留着一些线状的灰色渍迹。反观右边的那个军人,即便不看他严厉的表情,也能从他站立的姿势中感到一股威严。

呼……杜途再一次确认了两名守卫的状况,放松口气,杜途微微赞叹自己的视力,想必这也是异变引起的。现在杜途里研究所足足有七十米啊!

杜途打起精神,向研究所匍匐前行,逐步逼近树林与平地的边缘。短短的四五十米,耗费了杜途七八分钟。

杜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长绳,绳子被碳黑涂过,在夜里,根本看不见它的踪迹。杜途把绳子一端绑在灌木上,然后捡了块石头,掂量一下,苦笑道:“Come on baby~”

随即,杜途用力将石头抛向一辆停靠在研究所外面的汽车上,貌似也是唯一停在外面的汽车。

“咚……”

“什么声音!”两个岗哨同时警觉起来,手中的枪械也直勾勾瞄准了发出声响的汽车。

“你去看看。”后边老道的老兵对新兵指了指。

疲惫的新兵屁颠地跑过去,大略地看了看,道:“什么也没有。”

接着,他又屁颠地跑回来,实在没有个军人的样子。

又过了几分钟,“咚……”。

“怎么回事!”老兵小声责问道。

新兵瞥了老兵一眼,无奈地跑到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车子前,细细地看了看,郑重其事地说:“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噹。”

两人把目光聚集到了在他们不远的一个石头上面。

“这个?”新兵望了望说。

老兵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照射灯指向树林方向。

“还真有人?”新兵撇了撇嘴。

“安静!”老兵用枪托肘一下新兵,全神贯注的搜索这整个草丛。

新兵这才意识到怎么回事,连忙紧跟着旁边的老同志一起工作起来。

“我去看看吧。”新兵振奋地说。

“别傻,还有很多疑点!”老兵刚说完,发现新兵已经跑了出去。

“该死!”老兵怒斥,拿起对讲机说,“发现可疑动静,两名岗哨临时出击,请派出两人加强守卫。”

说着,老兵朝着不同于新兵的方向搜查去。

此时,杜途在一颗大树后静静地躲着,紧紧攥着绳子,注意着不断接近的脚步声——新兵正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黑夜中,一闪一闪的手电筒出卖了持有者的方位。

“呲,呲……”杜途拉动手中的绳子,绳子通过数次转折,拉动前方几米处一处灌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出意料,新兵很快将灯光锁定了那里。

来了!脚步声很慢,很均匀。在新兵与那片灌木之间的直线上,有着几棵树,杜途就躲在在其中一个后面。杜途的瞳孔不断地随着灯光晃动而变化,心跳更是到达了一个极点,浑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只有两步了!杜途左手成掌,右手成拳。他现在绝非冷静,而且相反,兴奋!因为只有在兴奋下,才能看见破绽,才能抓住机会,才能攻破防守。所以,兴奋!

一步!呼吸已经不需要了,全身的肌肉已经绷紧。

开始。杜途向左一蹬,所有的爆发力都通过腰部的旋转转移到了左掌上,左掌就像风车一样猛地劈在敌人的喉头下部。

“咳!”

突袭将对方的发声及呼吸系统瞬间击破,就连嘶吼都变得那么微不可闻。紧接着,左掌没有歇停,而是从敌人的脖子一侧绕过,整个人从新兵的右侧移动到了左侧,左手像绳索一样缠住了敌人颈部。右肘抬高,狠狠地扎在敌人的左肩部位。

“呃!”又是一声无力的叫喊。

最后,杜途同敌人一起摔在地上,杜途上位。新兵可以说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仅仅是存有稍许意识没昏过去而已。

“啊!”新兵用尽最后的力量,发出绝望的嘶吼,可惜他的声音那么嘶哑,毫无作用。他的手奋力伸向掉落在地上的枪——哪怕只要放一枪,队友就会……

“砰!”传出的声音很沉闷,不是枪声,而是杜途对新兵颈部的最后一击,随后的,新兵已经不知道了。

杜途拿起枪,默默地架在了树干上……

与此同时,在树林的另一侧,老兵正井然有序地搜寻着。

但是。

已经很久没有答复了,对讲机的另一头。

不好!

老兵突然意识得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回到基地的话,那么另一名队友就有危险,果然队友被拷问的话,更是不妙了。老兵看了看门前,新的两名岗哨已经站上了位置。

现在我要是通知研究所支援我,恐怕对方见势不妙,会把新兵杀了或者带走回去拷问。

可恶!刚刚我怎么就会去兵分两路呢?

老兵逼紧了心思,汗水更是浸湿了他的后背

没办法,这时候只能将计就计,卖个破绽,让敌人来攻击自己了!

谨慎!多年的经验将紧张感降到最低,同时将危机感放到最大,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即便可能什么都没有,也都将成为他的敌人。现在,他在赌两人面对危机时的抗压能力!

亮光就在前面!老兵很清楚地看见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一棵粗杆大树下,一只穿着军装的腿漏了出来,灯光也是从那儿反射来的。

入侵者在哪里?这是老兵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这是诱饵!老兵望着还有段距离的腿,心想,无论如何,都必须看看。

老兵下定决心,向同伴走去。

五步!老兵心中暗算着与树之间的距离——从哪里攻击我?后方?左边?上面?老兵的眼睛不停瞟动,周围只有一棵树,从上方攻击显得不可能。后面别说脚步声,说实在的,老兵觉得,就是心跳,我也听见了!

三步!莫非在地上?老兵警惕的看了看地面,这里的地形确实给这个方法提供了可能性。老兵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有一些发怵。这就是他的目的么?把我弄紧张?

看见了!老兵此刻已经面向靠在树上的同伴,可是他脸上全都是血,很是模糊。衣服上还有几处刀痕,但却没有血迹。

到底在哪里,在此刻,老兵的心跳终于到达了一个极点,全部的精力已经放在了周围。

近十秒了,没有任何动静,此刻老兵身上的汗,都快冷了。

走了么?

不行,我先叫救援吧,现在他手上可没有人质。

想着,老兵的手已经触到了对讲机。

突然,一脚从老兵正面踢来,直接击中了他的两腿根部,没有任何余地,直接击败!

怎么会!老兵终于意识到了敌人的方位——敌人竟然伪装成为他的同伴!在他自认为这是诱饵的时候,敌人就……在老兵刚想呼救的时候,又是一拳袭来,喉头一阵剧痛。最后,随着一声沉闷的“砰!”,老兵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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