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渐入春,渭城渐赚钱,马蹄向南,朝着长安,渐渐而行。

渭城是处在大唐边疆,所以,离地大物博的大唐的中心长安,很远。从渭城出来,几乎少有人烟,即便歌铭一行人走的是官道,但还是一路上少见村镇城市。

几匹马,一辆车,三个人,就这样目的明确地却又看似漫不经心地在路上走着。

????歌铭知道长安,但是却又不太清楚长安究竟在何处,毕竟他从来没去过长安,所以认路这件事,也是强求不得的。而许簌簌虽然是来自长安,但是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出生,来的时候一直躲在马车里边,并没有看路,所以他也不知道。虽然歌铭估计即便他看了,漫漫长路下来,他也不一定知道。

所以这在一开始,出了渭城往哪走,成了一个困扰他们的看似很蠢,却又很致命的问题。

但很幸运,这个难题,不知是究竟是歌铭的人品爆棚,还是许簌簌的走了****运,在面对第一个岔口,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竟然是被一直偷懒靠在车厢里懒洋洋的赵上邪出口解决了。

而赵上邪的说法也很简单——长安在南边,那就一路向南。

所以,三匹马,一辆车,就这样咯吱咯吱地辗着路,慢慢滚向长安。

渭城在大唐北方,大唐很大,所以北方离长安很远,那么,这一条路,注定会很长。

一直是走了十几天,从常年有些萧瑟不够热烈的北地风光,看到了稍稍有些壮烈色彩的渭城南边些的地方,歌铭首先是不知道自己的行程是否正确,但是这么一路过来,他还是看得很开心。毕竟在他看来,读了万卷书,行了万里路,书生当如是。

日出之后照样日落,风雨之后不再风雨。走走歇歇几程,转过三四重山,路过八九座桥,三匹健马肆虐过了不少路边的青草,眨眼之间碾碎了许多草茎,官道上的泥路始终是用力地排斥却又拥抱抚摸着碾过的车轮。

在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风里看去,黄马上的许簌簌瘦下了几分,黝黑了一点。黑马上的歌铭年长一些,见识多了不少。而马车里的赵上邪,好像是变了,好像是没变,从北到南来,变了坐标,变了时间,但看去又好像没怎么变化,便无聊赖不念生死,始终是那个模样。没有消瘦,没有气色不好,只不过,却颠簸的路上没什么看头,就总是伸手掀起车窗的蓝布帘子,随车子一抖一抖,然后把目光掠出,看着同行的南归的雁鸟。

没有表情,没有言语。

或许,心境的变化,对待习武之人,可能就是最大的变化。

三个人三匹马一辆车,就是这样的模样,走了十几天。直到算是真正意义上精疲力竭的歌铭发现他们好像终于是走出了渭城外边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出了走上个几天都看不见一个村庄的地方,又看见了一片像是邙山一样连绵的山,看见了那片山脉中间最大的那座入云青山,看见了山脉脚边的城镇,看见了一座即便离自己十里之外,仍旧听得见喧嚣的城镇。

其实实话实说,这么一路下来,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有人烟的地方,只不过确切来说,那些芝麻绿豆模样的村庄,确实是入不了许簌簌还有赵上邪的法眼,歌铭也是选择性地进去或者直接略过,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样地去生活,现在是人在旅途,目前来说,旅途,好像就是他的人生。

歌铭给自己目前的人生下了一个定义,那就是他觉得旅途,就是一条路上发生所有故事的总和。现在他走啊走,从邙山里出来,从渭城出来,从北边出来,就是要找寻,就是在经历找寻和遇见的故事。

现在他的旅途的目标很明确,终点就是他的师傅。

将来会怎么变他不知道,因为这个歌铭没来得及想,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一个新故事了,前面好像又有新的东西,去见见。

前面,代表着方位,一个人,面朝东边,他的前面是东边,但要是背朝东边的话,他的前面就变成了西边,那样类推的话,西边、南边、北边或者东北边、西南边也是如此,也是如此的有所变化。

好吧,话说回来,前面的那座山,那座很大的山,那座长满树的所以看远远看上去是青色的山,那座就在歌铭面前的山,才是现在应该说的。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山,有的山很高,高得凡人毕生攀不到,有的山很矮,歌铭觉得就丫的像个渭城圆脑袋粗短脖子的包子铺大师傅卖的肉包。山的里面,还有很多的名山,有很多的无名的山,有很多的青山,还有很多的恶水穷山。

反正不管如何论,歌铭觉得自己这辈子看山应该是看够了,邙山的片片群山,就像是障目的重重叶,看得够了,见识得久了,居住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所以歌铭对面出现的那座很高很高的大山,没有兴趣。

但是出乎意料的又合乎情理的是,许簌簌却很有兴趣。

大黄马背上的许簌簌扬起马鞭,直指,意气风发,眼里似乎有着星点闪烁:“我觉得我们得去看看那座山。”

那是座很高的山,山下有个很热闹的村镇,或许说得夸张点,这就是个城,是个傍山的山城。只不过,它没有大唐其他地方惯有的城墙,所以这让歌铭一开始觉得这就是个小山村。因为这座走进他看到的山,实在是太宽、太高了。之前的远远望来,只见山躯,不见或者是小觑了其脚下的这个小山城。

“簌簌,你不应该是是说去城里,去见见这个城里的烧鸡,看看这个城里的酒菜?”车里的赵上邪探出了身,不留客气地取笑。

歌铭不知道这座山应该叫做什么山,但他知道这座山实在是太高了,高得他都不想爬上去。歌铭知道大唐里边有块地方,叫做西蜀,是一块大唐这样庞大的帝国收服了很多年,却都还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真正归到大唐里的土地。那个地方,山就很多、很陡、很险峻。所以自古有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歌铭打量眼前的这座大山,上去的话,应该不算是难于上青天,但是问题是太高了,所以,他估量自己怕是很难上去。

“簌簌,这座山很奇特吗?非要去看看?”歌铭不解,所以便问。

“嗯,它很有名。”许簌簌点点头回答。

“我猜也是。”歌铭打量着这么连片的群山、险峻的峰峦,以及正中间的那座插云入天神神秘秘的主峰,只要不瞎,谁都知道这座山,应该肯定一定是有名得很厉害,厉害得很有名。

“它叫武当山。”赵上邪似乎是觉得从马车里探出身来挺累的,又好像看出了呆呆蠢蠢的歌铭肯定是不知道面前的这座山是什么,所以说了这么一句,就有缩回了身子休息去。

歌铭眼睛一眯,心里小小地不自然地抖动震颤了一下,“原来这里就是武当。”

许簌簌圆圆胖胖仍旧白白的头点了点,“对,这里就是武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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