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傅伯先是一怔,还未把右掌抽回,只见青炎魔君霎时间化为一个黑影,嗖的一声消失了踪影。

梅傅伯气凝于胸,他眼光一瞄,右掌猛的朝角落处的一根石柱拍出,由他右掌所带出的劲道打向间隔十几米远的柱子上。

墨羽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在石柱上端嗖的闪动,接着就在石柱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墨羽心中一凛,想道:“这窜动在石柱上的黑影应该就是青炎魔君了,在场的所有人中竟然只有梅傅伯能察觉到青炎魔君的行动方向,如果不是循着他的掌向,我怎么都不可能会察觉青炎魔君在转瞬之间便掠到那里去的。那天梅超群能在木柱上留下一个掌印,今晚梅傅伯就在比木柱硬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石柱上留下一个比他还深的掌印,而且还是隔空留印,看来梅超群还真有可能没从梅傅伯那里学到千手玉佛掌第十式。”

梅傅伯拍出的掌力虽快,但是由青炎魔君所带起的黑影却更快一筹,等到掌力打到石柱上,黑影早已窜到了另一根石柱上。

墨羽和梅超群几人勉强还能看得出青炎魔君的迹象,其他的卫士张着大嘴,径直往天花板看去,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大厅之中的每一根石柱都被梅傅伯隔空打上了一个掌印,却仍然打不中这个如电光火石般飞快的黑影。

墨羽心中大为疑惑,怎么也想不出这是那门功夫。

“神行天魔术。”阿珠叫了一声,墨羽恍然道:“神行天魔术,这又是哪里来的功夫?”

十余掌过后,大厅之中灰尘滚滚,另外一方面梅傅伯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

梅傅伯收回双掌,朗声道:“青炎魔君,你使出这种邪门功夫,我打不到你,你也打不到我,难道就这样在这里耗下去吗?”

这个窜动的黑影嗖的一下贴在一根石柱上,俨然是一条没有眼睛,没有舌头的大黑蛇。

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均想道:“刚才青炎魔君虽然阴阳怪气,好歹还是个人形,现在一看,却连个人形都谈不上,却变成了这么一条恶心的东西。”

突然青炎魔君从这条蛇状里露出个头,嬉笑了几声,说道:“什么叫做我打你不到,我要是真想打你,你现在的项上人头都不知道丢多少回了?”

梅超群站出身来,怒骂道:“你这个恶心的东西,胡乱说些什么?有本事就下来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青炎魔君瞪了梅超群一眼,笑道:“你这小子,要是换为平常人我早就把他撕成七八段,今晚看在你老爹的份上,这就放过你罢。哦,对了,刚才那个嘴巴不干不净的人,我早晚也会回来割下他的嘴巴。”

卫仲离听完后怒目一视,倒是有种临危不惧的风范。

“兵长,我们走吧,先留梅雪山庄的人活一阵子。”青炎魔君尖声说道。

“不好,他们要跑。”梅超群运起灵力,就等着梅傅伯一声令下。

兵长抱拳笑道:“这十年来,多谢梅庄主和少庄主的关心了,下次再见之时怕是血洗梅雪山庄的时候。”兵长语气虽颇为和缓,但是却没有人听着舒服,似乎从此刻开始梅雪山庄的命运就由青炎魔君他们主宰。

墨羽心中叫苦道:“今晚我不止害死了卓前辈,更有可能害死整个梅雪山庄的人,单单青炎魔君和兵长两人就让梅傅伯几人有点招架不住,如果再加上欧帝和曼陀罗几人,这梅雪山庄当真是难逃一场灭顶之灾。”

青炎魔君嗖的一声从石柱跃下,一团黑影刚砸到砖石地上就向上化为一个人形,青炎魔君显出人形后,说道:“兵长说得没错,梅傅伯,你梅雪山庄以后的人恐怕都要活在恐惧之中。”说完后他朝石柱旁的墨羽瞟了一眼,又冲他笑了一笑。

墨羽被他瞪了一眼,不由得一颤,嘴里喃喃说道:“原来青炎魔君早就发现我的位置,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麒麟岛一战他到底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而我又和他会有什么样的联系?”一说到联系二字,墨羽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青炎魔君朝兵长笑道:“我们这就走罢。”说完后转身径直朝大厅门口走去,两旁的卫士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只能呆呆的看着两人离开这里。

兵长走过墨羽身旁时嘴角一扬,冲他似笑非笑的笑了一笑。

梅超群和卫仲离意欲追上去,却见梅傅伯没任何命令发出,只能作罢。

眼睁睁的看着青炎魔君和兵长两人离开后,梅傅伯开始叫人进来打理现场,把晕倒在地上的人都抬到医疗处去治疗。

刚才形势还十分危急,场面也十分杂乱,过了半个时辰,大厅之中就恢复了往日的景象,只有石柱上的掌印让人意识到刚才场面的激烈程度之高。

梅傅伯坐在大厅的主位上,正在和人商量着日后的应对工作以及如何向武林通报携手对付青炎魔君一事。

墨羽来到大厅之中本来是想找寻紫昙的下落,他看到事态暂时平息过去,正要离开之时,突然有几个卫士押着一个人走进大厅,墨羽认出这个被押进厅中的人就是紫昙。

只见紫昙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是踉踉跄跄,显然是身上重伤未愈。

墨羽本想冲上去抢人,但畏于对方人多势众,他怕救不出紫昙反而把自己也送了进去,他悄悄跃上大厅外围上的气窗,踩着一根石梁,往里面瞧去。

只见紫昙瘫坐在地上,一张瓜子脸苍白不已,身上的衣衫也满是血迹,头发也散落的披在肩上,整个人显得狼狈异常。

卫仲离抱拳道:“庄主,刚才我等人见禁地周围有异样,就赶了过去,没想到在巨石群的入口处刚好碰到紫昙姑娘走了出来,又因为她是……”卫仲离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又因为她是少庄主未过门的妻子,因此我不敢怠慢,只能把这件事跟庄主说一下。”

“你们是怎么知道禁地周围有异样的?”梅傅伯问道。

“是我在离禁地最近的地方巡逻时听到有人的惨叫之声,于是我就和几个手下冲过去,只见七八个卫士全都被当场击毙,死状极其惨烈,于是我带着几个手下沿着地上的血迹追了过去,就追到巨石群那里。”卫仲离不忍的道出刚才的经过,两眼之中满是惋惜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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