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劲爆的旋律响起,萧让无奈的翻了个身,一边迷迷糊糊的揉着额头,一边伸手将叫得正欢的闹钟关掉。

这个铃声虽然是轻音乐,但却非常具有震撼力,于是一大清早,金陵大学406寝室响起了惊天狼嚎。

“萧让!你这该死的,晚上回来别让我碰到你!”

“我靠,你还让不让兄弟们活啊?”

“老大,你温柔点啊,换个声音小点的不成吗?”

被打搅了清梦的几人,纷纷从温暖的被窝中伸出半个脑袋,看着正在起床穿衣的某人,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

虽然已经是四月,但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气温还和三月差不多,一般也就十来度,这早上七点过,当然是躲在被窝里睡懒觉最舒服,也就难怪这几个家伙这么愤怒了。

穿好衣服,萧让匆匆忙忙的跑去洗脸漱口,根本没时间和这几个家伙废话。

这上班还真不是人干的事啊!洗漱完毕,萧让在关上寝室门的同时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不过想想他们专业的惨状,能被剥削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果,很多人可是想被剥削都不成的,这样一来,虽然他的实习期有点长,但他什么都忍了。再说,他们公司的环境和待遇也确实不错,当初签的时候可是羡煞了多少人,只是这迎面而来的寒风,真是冷啊……

在去车站的路上,萧让买了杯豆浆和几个包子,打算在等车的时候解决。

就这样,萧让平凡的一天又开始了。

到了公车站台,萧让正打算解决他的早餐,耳边却传来一阵笛鸣,抬头一看,一辆白色的轿车已停在他面前,而车里的女人正向他招着手。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萧让的直属上司——林静娴。

林静娴的家也在这个方向,比他还要远些,只要方便,她都会带他一程,很多时候,萧让都是坐林静娴的车回学校,至于上班能不能坐到,那就得看运气了。

萧让打开车门,上去一屁股坐下,偏头看了看这个美女上司,煞是惬意的笑道:“今天又赚了,娴姐真好啊!”

这虽然是玩笑话,却也是萧让的心声,林静娴对他,那真没得说,不管是公是私,都特别关照,就算是亲姐姐也不过如此。

林静娴闻言啐了一口,瞟了眼坐在副驾上的萧让,见他那洋洋自得的模样好像占到了天大的便宜一般,忍不住笑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待会加油的钱,你付。”

“别!娴姐,小弟每个月就那么点钱,连吃饭都不够,你也舍得剥削我呀……”

“你这小滑头,要诉苦找白总去,剥削你的是她,可不是我,你别弄错了。”林静娴本来就成熟稳重,再加上这身合体的职业装,让她看起来更加端庄大方,因而这俏皮的一笑,在她身上显得特别美丽,也格外诱人。

“你这小鬼,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林静娴笑骂着,狠狠的瞪了萧让一眼,那美丽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萧让艰难的将视线移开,这娴姐虽然都生过孩子了,可一笑一颦,还真是祸国殃民啊……

萧让一边解决他的早餐,一边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云师姐。

林静娴和云若絮,这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已婚女人,给萧让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在萧让看来,林静娴虽然矜持,然而浑身上下却洋溢一种对生活的热爱,但是云师姐,不管她表面多么光鲜,但萧让却感觉得到,她心中藏着无数的秘密。

或许林静娴没有云师姐美丽,或许林静娴的事业不像云师姐那样耀眼,或许林静娴的出身不像云师姐那么高贵,但她爱她的家庭,也被她的家庭爱着,所以,林静娴身上总是充满着一种活力,相比而言,除开那层层光环,云师姐要黯淡许多。

萧让不知道云师姐心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只是每次看到她,每次想起她,他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林静娴开着车,心里却在感叹着,这人生真是奇妙,她和萧让能够相识,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

想当初,她们母女在银行被劫持,在劫匪和警察对峙、要拿她那宝贝女儿开刀的时候,是他悄无声息的制服了那几个劫匪,救回了她的女儿。

这事虽然已经过了两年,但就是现在想起,林静娴都还心有余悸,她可以不管自己的死活,却绝不能不顾琳琳。抱着重新回到怀抱的女儿,她哭了半响,后来回过神,想要感谢那个救了她们的人时,才发现身边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就算到了现在,两年前那件震惊全市的特大持枪抢劫银行案,也还经常被相关知情的人提及,其中的许多秘密现在都还没解开。

去年十一月,林静娴代表公司去校园招聘,没想到竟在学校遇到了他,那个让她充满感激的男人。尽管她只见过他一面,但他的样子她终身都不会忘记,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人能理解绝望时抓住救命稻草的心情,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正在疲于奔命的四处求职……

于是,林静娴将他招回了公司。她本来想要重谢他,可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她发现他不爱张扬,如果当时不是万不得已,他肯定也不会出手,相比其他报酬,他似乎更在意眼下这平淡的日子。

林静娴知道他没认出自己,这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当时都是在银行办事,如果不是他化解了危机,自己对他肯定也不会有任何印象,甚至根本不知道身边曾经走过这么一个人。

几经考虑后,林静娴最终没说什么,既然他喜欢这样,那自己又何必来搅乱他的生活?于是,这就成了她心灵最深处的秘密,就连一直为这案子奔波、她那身为检察院副检察长的丈夫,她也没透露一丝风声。

既然不能挑明,林静娴只得在一些小事上给他帮助,看他一口一个娴姐的感激着自己,林静娴暗暗苦笑,他哪里知道,自己给他的与他给自己的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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