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和惫苟杳回到客栈,想起来之前自己被莫名其妙的人下毒,一看到店小二就揪住他的领子,喝问道:“好啊,开黑店还这么大摇大摆的。说,害死了多少人!”

那店小二吓得脸发白,云凡毕竟生气有人害他,不知不觉地手上加上了内力。那店小二只觉得如同窒息一般,喘不过气来,口张得大大的,却什么都没说。

“云凡,放开。”惫苟杳淡淡地说道。

“是。”云凡放开了店小二的领子,退到一旁。惫苟杳道:“之前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来过么?”

那店小二惊魂未定,见到惫苟杳虽然是个乞丐,却只一句话就能让云凡放开自己,一方面有些感激,另一方面也不敢因为他是乞丐造次,咽了口唾沫,说道:“客官这么一问,我还真想起一个来。我们古里城地处西南边陲,平时少有人来。不过,就在昨天晚上,一个汉子和一个女子住进店来。我当时看他们脸色慌张,似乎碰到了什么事情。当时我也没去管他,毕竟客官的事情,我怎么敢多问,您说是不是?”

惫苟杳道:“那两人到现在还在不在?”

店小二道:“在呢,昨天到现在他们一直就没有退房。”

“好,你领我们去,我徒弟中毒可能就是他们干的。”惫苟杳道。

店小二一听,就唉呀妈呀,给二人指一指二楼的一间房道:“就是那间房,他们会下毒,小的还是躲远点。”

惫苟杳也不勉强,和云凡一起,便上楼到那间房门前敲门。敲了好几声,里面竟然没有一人应答,惫苟杳道:“或许他们不在吧。”回去再问店小二,店小二说这里很少有外人来,如果这两个人出去了,自己一定会记得。

云凡道:“莫非真是他们,下毒之后迅速逃跑了。”突然云凡一拍脑门道:“红铃去哪了,这会还没找到。”便去问店小二,店小二说也没回来。

惫苟杳道:“凡儿,你去撞开那门,要真是他们的话,想必现在已经不在了,找到一些线索也是好的。”云凡一点头,和惫苟杳走到房门前,将内力聚集在掌上,用力一推,那门竟然没有锁,所以一下子就推开了。

云凡一看,果然没有人,却也没有发现什么,找了半天,见到地上有一些粉末,不知道是什么粉末。这时惫苟杳也已经进来,对着地上的粉末看了半天,突然说道:“这是鹤顶红,你之前说你今天早上脑袋昏沉,看来已经中毒,却不知道那穆姑娘是如何给你解毒的。”

云凡一听,也吃了一惊,转而叹息一声,说道:“红铃她待我那么好,可我却••••••”说着,脸上全是懊悔之意。

虽然云凡很多细节没对他师父说,可惫苟杳也猜到了一些,说道:“你和红铃如此有缘,日后定能相见。唯今之计,只有等到晚上去城外山神庙之中一探究竟。”

云凡点点头,专门给师父安排了一间房,自己回自己房中,将包裹中带着的衣服换了,背上铁匠给的那把剑,将银票取出来带在身上,便躺在床上休息。

这晚,月明星稀,寒鸦数声,师徒二人用过晚膳之后,稍做休息,便起身到城外山神庙去。惫苟杳道:“今日我们放走的那几人,一定会对他们的堂主说,这时戒备肯定严密,你我事事都要小心,不可和今天在客栈之中那么鲁莽了。”

云凡道:“是,师父。”却吐吐舌头。当下城门已经关闭,空荡荡的夜空传来打更的声音,城门上的士兵睡眼惺忪。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城门上士兵很少。所以,师徒二人毫不费力地就登上城楼,也没有人发现。这里晚上有夜禁,过了戌时之后就不准在街上了。因此,虽然二人并非做贼,可也要避免这麻烦。

二人毫不费力地贴着城墙就走了下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城墙之下。这里毕竟是个小城,而且并非军事要地,城墙不过三丈多,因此二人就从城墙上下去也是完全没问题。

云凡白天之时已经向店小二打听好了,此时师徒便照着店小二所说往东边山上而去。走了不多远,却见两个人站在路边,举着火把,一闪一闪的火光照在二人长相凶恶的面庞之上。

云凡上前一拱手道:“两位请了,我们白天赶路,错过了宿头,不知前方有没有客栈?”

其中一人一摆手道:“快走,快走,前面是帮派聚会,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云凡心中一惊,思索着:看来不光是三毒门和天毒门那些人,恐怕还有其他什么大事。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打扰了。”

那人也不回答,只是仰着头,鼻子出气。云凡懒得去理他,便回去对师父说:“前面有帮派聚会,看来哨卡可能不少。”

惫苟杳道:“事情恐怕不简单,一定要探明情况,看他们到底干什么坏事。”

云凡猛一拍脑门道:“师父,这里只有这条大道能上山,别的地方不是悬崖就是荆棘丛没办法走。徒儿有一计,要委屈一下师父。”

惫苟杳笑道:“你又油嘴滑舌了,我身为乞丐,还有什么比乞丐更委屈的。”

云凡笑道:“咱们将那两人打倒,拷问他们话语,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接着点他们的穴道。这样一来,既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山上,此外还不伤一人。”

惫苟杳一笑道:“想不到凡儿也这么机灵应变,我那小精灵鬼侄女怕和你有得一比。”

云凡笑道:“师父过奖了,我不过经常跟随大哥,也学到了许多江湖的经验。”

惫苟杳道:“好,你去点了他们的穴,不必很重,免得他们受不住。”云凡一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迅速到他们跟前,双指点出,在两人身上几个大穴点了穴道。

那两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已经纷纷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人大骂:“奶奶的,哪个龟孙子暗算老子。”

两人不住地对骂,云凡上前一喝,说道:“你们再吵就割了你们的舌头。”没想到这一吓还真管用,那两人立刻半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云凡嘿嘿一笑,说道:“大老爷要到山上去进香,可有一群乌龟王八蛋趴在地上挡路。你们知道大老爷他手脚不利索,被你们这群王八蛋绊一绊,岂不摔坏了他老人家。所以,就先委屈两位一下,也没什么,就是剥了衣服躺在草丛之中喂昆虫。”

另外一人道:“哪有这时候进香的,你分明••••••”先前之人赶紧说道:“是是是,大老爷年纪大了,我们是该尊敬老人。”

云凡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两位龟蛋。还有,你们要经过这里的口令是什么,一个字也不许漏,漏一个字,便在你们身上戳一个窟窿。我听人家说,七窍流血,不知百窍流血是什么样子。”说完,抽出剑一剑斩在旁边一块石头之上,那石头立刻分为两半。

那二人一看,吓得脸变了色,幸亏火把亮度较暗,云凡看不清他们脸上恐怖的表情。其中一人道:“好汉饶命,我们三毒门跟他们天毒门井水不犯河水,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可这出来个王八蛋薛如雷,把势力遍及东华州的偌大门派卖给了天毒门,弄得我们整个门派都得受他们这天毒门的鬼气,乌烟瘴气。今晚他们聚集旁门左流聚集山神顶,无非是要整合这些旁门左道,都加入天毒门,借此危害天下。三毒门虽然以练毒为主,但宗旨却是光大门派,在武林扬名立万。”

云凡呸了一声道:“凭你们卑鄙无耻的三毒门还想在武林扬名,为武林同道所耻笑还差不多。”

那人却也不生气,说道:“好汉说的对,这薛如雷一当上了门主之位,大肆排挤不服从他的人。但他行事无耻下流,门中之人好多人都想杀之而后快,不仅除去这个搅乱三毒门的叛逆,还要为武林除一大害。”

云凡听他侃侃而谈,不禁佩服得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好汉,我叫张铁胆,我师父因为反对薛如雷倒行逆施,却被他毒死。后来的青玄毒老,行事狠辣,差点将我也害死。幸亏堂主苦苦求情,我这才被饶恕。我恨透了薛如雷,可他怕我报复他,废掉了我全身的武功。嘿嘿,废掉我的武功又怎么样,我不会再练么?我为了报仇日夜苦练,他绝对料不到,我不仅恢复了功力,还犹胜于昔日。今日碰上了好汉,便觉得义气相投,而且好好汉武功高强,若能杀得了薛如雷,我张铁胆甘愿为你做牛做马。”

云凡听他说得大义凛然,不禁暗暗佩服,上前就解开了穴道,拱手道:“张大哥义薄云天,刚才误会,请不要见怪。”

张铁胆道:“这哪里受得起,难得好汉瞧得起我张铁胆,我今晚便做二位的向导上山。”

云凡道:“我们上山虽然不是针对薛如雷,可这三毒门在薛如雷的掌控之下早就臭名昭著,为江湖所不齿。我们一有机会,便杀之为武林除害。”

张铁胆一拉旁边一人,说道:“好汉,这是我的师弟,名叫陈义天。麻烦也帮他解穴吧。”云凡微微一点头,一伸手在陈义天身上拍了几下,便立刻解穴了。

张铁胆一拉陈义天,便给云凡跪下,说道:“恩公,多谢!”便要磕头。二人哪有云凡手快,云凡一伸手,便将二人扶起,笑道:“二位都是义薄云天的好汉,跪我这么一个无知毛小子,不也要让我折福么?”

张陈二人道:“如此,我张陈二人服从好汉一切命令,下地狱也去得。”

云凡一笑,说道:“千万别叫我好汉,我可不习惯。这样,我叫两位大哥,两位直呼我名字云凡就行了。”

张陈二人摇摇头,张铁胆道:“这不行,怎么能和恩公没大没小的呢?”

云凡道:“你们要再这样,我自己去杀了薛如雷,却永远不见你们。”

张陈二人一听,说道:“既然好汉如此说,那我二人就斗胆叫一声云兄弟了。”

云凡笑道:“这就是了,你们和我去见我师父,把山上的情况说清楚。”二人到惫苟杳跟前,见他衣衫褴褛,但见听他是云凡的师父,便不敢无礼,恭恭敬敬地一弯腰,说道:“前辈。”惫苟杳一摆手,他刚才事情听得差不多,知道二人义薄云天,但江湖人心险恶,却不得不防,说道:“二位好意我心领了,就此请吧。”

张陈二人一听,心中大是不悦,张铁胆说道:“前辈是信不过我们了?”

惫苟杳道:“非也,只是我自来自由自在,不愿意受人人情。”

张铁胆道:“我二人虽然武功不高,且既然前辈见疑,便就此算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云凡赶紧上前劝,张铁胆道:“恩公,你的好意我张铁胆毕生难忘,可尊师既然不愿意,我们就算被薛如雷那厮打死,也算不有负师恩了。”

云凡一听,感觉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师父一向善恶分明,行侠仗义。今天虽然两人是三毒门中人,却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汉,师父怎么会这么反感,一时弄不清楚师父怎么想的,便说道:“师父,徒儿虽然跟师父时间不长,但师父善恶分明,行侠仗义,徒儿早就心中折福。今日张大哥和陈大哥义薄云天,弃暗投明,为什么师父就不能接纳呢?”

没想到惫苟杳怒道:“哼,你去,你给我去!哼——”便一个轻身法展开,瞬间消失在了无尽的夜空之中。

云凡望着师父身影消失的夜幕,叹道:“师父怎么会这样。”张铁胆见云凡为了自己的事情闹得他们师徒不和,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说道:“云兄弟侠肝义胆,大哥十分佩服,为了我们的事情闹得你们师徒不和,真是过意不去。”

云凡一回头,拍拍张铁胆的肩头道:“我师父为人正派,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不要我的。张大哥,你是不是以前见过我师父?”

张铁胆摇摇头道:“不会,像你师父轻功这么厉害的,我在江湖上根本没见过。因此,如果我得罪过你师父,必然不会忘记。况且我武功低微,怎么会得罪你的师父呢?”

云凡见他说的诚恳,说道:“张大哥,这件事情一时间说不清楚。刚才师父说一回去就教训我,想必是叫我回客栈。这样吧,我先和你上山,探听下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伺机杀了薛如雷。”

张铁胆点点头,回头对陈义天道:“义天,今天去的都有什么门派,我平时和你不相认,他必然不防范你,你一定有所听闻了。”

陈义天道:“张大哥,我听说山上共来了将进四十个小门小派,毒、幻、光、气四大道中,什么人都有,我看咱们就让云兄弟冒充气道中人来投奔那天毒门的就行了。”

云凡笑着拍手道:“好好好,陈大哥的主意真好。我就说自己是天云派的,我自己一个建一个门派,自己做掌门人。”说完,哈哈大笑,张陈二人一听,也是哈哈大笑。

三人商量已毕,云凡和陈义天跟在张铁胆的身后,一齐向着山上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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