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星陆,东紫部洲,东皇域,赵、徐、吴三国鼎立。

陆仙镇正好位于三国交界处,镇中央有一标志性建筑,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雕像,此雕像甚是奇特,其上半身终年都云遮雾绕,寻常人跟本见不着雕像本来面目。而陆仙镇人都知道这雕像正是陆仙雕像,代代相传陆仙是赵国史上第一仙,据说此人早已飞升成仙不在此界。

此时,陆仙镇东的贫民区一个破窑洞之中,一床破席之上躺着一名少年,稚嫩的面庞一片苍白,眉眼间透出一股浓郁的死气,显然是一个垂死之人。窑洞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个女孩,女孩身上穿着一件一点都不起眼的青色旧袍子,然而眉清目秀却远不足以用来形容女孩的容颜,可以说此女一旦长成绝对是国色之流天香之辈。

“王竨,王竨,你快醒醒,快醒醒,你看我给你弄什么东西来了?”

“啊、嗯。”床上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快看,这是李家珍藏的疗伤丹药。”女孩一边说一边晃动着手里的一个小小玉瓶,紧接着她扶起少年,从玉瓶里倒出一料小指头大小的白色药丸,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好闻的药香味。少年吞下药丸,不仅不见伤势好转,反而两眼一翻再次昏迷了过去。

女孩名叫阿忆,她和王竨同是陆仙镇上的孤儿,两人平日里相依为命,挣扎着求活。前些日子,王竨偷了镇上陆家后院的灵颜果,结果被其家丁发现一顿暴打丢在街上,是阿忆把他给搀扶回来。虽然其伤势严重乃至生命垂危,但是王竨仍然不忘把拽在手心中一枚小小的灵颜果宝贝似的放进阿忆的口中,那灵颜果入口即化,甜得阿忆双泪直流.灵颜果虽然对女子有美颜养容的作用,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阿忆,好了吗?你给我快点!”王竨昏迷过去后,窑洞外一个嚣张兼不耐烦的声音催促起来。

“王竨还没醒,而且又昏迷过去了,你给我的是不是假药?!”阿忆焦急道。其实阿忆不知道,这药确实是真的,只因王竨身体实在过于羸弱,承受不住药力这才昏迷过去。

窑洞外的那人闻言大怒道:“假药!阿忆我告诉你,就算是假药,本少爷今天也要定你了,快点跟我回去,要不然我一把火把这破窑洞和那个垃圾儿烧个精光,到时候,你不跟老子你也得跟。”说这话的正是李家二少李平才。原来阿忆见王竨受伤后不吃不喝,状况越来越差,这才被逼没法之下同李平才交易,只要李平才的灵药能救回王竨,她就入他李家为奴。这正中李平才下怀,可以说他觊觎阿忆的美色好久了。

话说李平才之所以有如此好的疗伤丹药,全因他哥李平锋是一个修仙之人,或说是一个修士。正因为李平锋是个修士,所以李家这才在陆仙镇风生水起,这些年甚至都有暗压镇上的老牌家族陆家一头的势头。由此可见,那李平锋应该还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因为若是普通的修士,陆家怎么又会惧他李家三分?

李平才话音刚落,陆仙镇上空一时间乌云密布,惊雷闪电乍起,转眼暴雨倾盆而下,李平才不得以猫身钻进了破窑洞。李平才钻进窑洞后发现阿忆在换衣服,阿忆已经把自己唯一贵重的一个紫色水晶挂坠挂在了王竨的脖子上,原本还打算换下身上那件好一点的袍子留给王竨,因为她知道她此去李家肯定是凶多吉少。

王竨并不知道这一切,因为此刻他仍然在昏迷之中。依李平才的尿性,看着眼前春光乍泄的阿忆,他又怎经得起眼前这香艳一幕,二话不说直接就朝着阿忆扑了上去,阿忆吓得大声尖叫。

阿忆的尖叫声固然不小,但老天爷却并不帮他,轰隆的雷鸣远远地盖过了她的尖叫声。然而就在这时,一朵金色的火焰以极速并且无视空间的一切阻挡直接穿过雷雨,然后钻入窑洞之中并径直钻进王竨瘦弱的身体。此刻王竨脖子上阿忆那颗水晶挂坠竟然黯淡了原本的光彩,最后竟然咔嚓一声轻响化为灰粉。

王竨顿时只感觉脑海里一下子就多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信息,诸如汽车、飞机、手机等等信息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感觉应该是自己觉醒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记忆。也许是自己的前世的记忆,也许又不是,总之信息量极为巨大。特别是其中一些行事处世的人生观,令他对过去的自己有了一个更清醒的认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接下来一定会一改原来一贯的怯懦,勇敢而智慧地去迎接人生的挑战……

于此同时,相距此地不知几千万里的一座金色宫殿之中,一金装女子刚刚收回一挥而出的玉手,皱眉对左右道:“怎么回事,忆儿怎地没有收到我的觉醒金焰,这金焰竟然被一男子吸收了去。”……

却说李平才已经将阿忆压在身下,阿忆仍然在挣扎,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那朵神奇的金色火焰。但是陆仙镇中间的那座巨大雕像,此刻竟然眨了一下眼睛,那空中的雷鸣更加猛烈起来。

金色火焰钻入王竨体内之后,王竨觉醒某些记忆的同时身体跟着一阵抽搐,他很快便醒转过来,入眼的正是欲施兽行的李平才。王竨什么都没有多想,只是踉跄着起身从床边摸出一根小臂粗的棍子,用尽全身力气一棍敲在李平才的后脑勺上,只闻得“咚”的一声闷响之后,王竨整个人便又再度昏迷过去。

当王竨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绑在阿忆瘦弱的背上,阿忆身上早已被汗水和雨水浸透。

“阿忆,你这是要背我去哪儿?”

“李平才死了,你说我们还能去哪儿?”阿忆反问王竨。

“他死了,死得好,一个畜生而已。”王竨已经想起自己的那记闷棍,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痛快,他没有发现自己竟然丝毫没有第一次杀人该有的敬畏,他甚至有些得意地想,自己也许天生就是一个杀星吧。

“你是说,我们这是赶往紫元宗,只是紫元宗虽然是李家不敢招惹的存在,但是人家却未必肯收留我们呀?”

“收留不收留我们,不去试一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反正留在陆仙镇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一个‘死’字!”阿忆大口喘着粗气,字字坚决地道。

王竨尽管很瘦,但毕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瘦死的骆驼重量还是在那里,他知道对于阿忆来说自己太沉了,于是大声道:“阿忆,你快放下我,这样下去我们一个也走不掉!”

阿忆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埋头走路,天空雷声渐渐稀疏起来,那雨水也小了下来,眼见就要停息了,远处似乎已经传来狗吠声,王竨知道应该是有人已经朝这里追过来了,既然他们能想到逃往紫元宗是唯一的生路,李家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是能想到的,王竨想到这里,知道情况有些不妙,阿忆的选择不能说有错,关键是这种思考方式,只会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阿忆,他们追上来了,你放下我快走吧。”王竨是真的不想连累阿忆。

“不要再说了,要死我们死在一块儿,再说我原本就准备去李家寻死的,如今只不过换种死法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竨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只得不再言语,静静地趴在阿忆背上,他突然无端地感觉到腹中的饥饿,这种感觉自从他被陆家打伤之后,好久都没有过了。他接着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身上并无什么痛楚,那些致命的伤害似乎消失了,不过由于长时间没吃东西,他感觉到的是那种深深的无力的虚弱。

“阿忆,我的伤竟然全好了,你快放我下来,我想我自己能走的,如果能有些吃的东西那就太好了!”王竨欣喜的声音让阿忆一愣,她果真解开了把王竨绑在自己背上的麻绳,并且不知从哪里摸出半个馒头,馒头有些发黑,被雨水一淋已经有些糊了,王竨接在手里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王竨吃完馒头才发现阿忆肯定也没吃东西,他有些尴尬地对阿忆笑了笑道:“阿忆,我们要去紫元宗,不能走大路,走大路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我们没有半点机会的。”远处狗吠声似乎更近了一些。

“不走大路,难道我们从乱葬谷过去,要知道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听说有很多阴魂厉鬼……”阿忆的声音越发小了下去,要知道几年前他们一起的一个叫林飞的小伙伴就是去了乱葬谷然后就失踪的。

乱葬谷失踪人口的事是常有的,这在陆仙镇并不是什么秘密,其实恰恰相反人们心里都明白着,乱葬谷是陆仙镇的禁地来着,若不想寻死,谁又愿意平白无故去闯那乱葬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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