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鱼场是夜家九大鱼场里最小的一家,也是被海族进攻最少的一家,饶是如此,也有四百来名巡役,设役长一人兼为鱼场管事,下设八个巡队,每队五十人,一、三、五队,在鱼场里监督鱼工,二、四队夜巡警戒,六、八两队专一作战,七队为役长亲卫。

听风是自己一个人到的四号渔场,他的明告上面把他的身份隐去,只说他是这次考核的最后一名,派到渔场为普通巡役,但是夜长平还是给役长鲍知信传了一个消息,让他尽量安排听风做一些安全性比较高的工作。

孙婆婆高估夜长平了,知道夜天士的实力之后,夜长平把给卢钦报仇的心思直接就丢了,而且还严令门下弟子,不许去找听风的麻烦,就连听风的巡役的事务都十分的上心,在他看来,夜天士既然这么看重听风母子,也许他能从这方面入手,和他重修其好。

鲍知信对上面插人手的事早就习惯了,连见都没有见听风,就把他打发到辛字渔房督工去了。

四号渔场由于比较安全,每年打发下来的有背景的家族子弟远比其它渔场要多,可是这些人完全就派不上用处,所以就安排到各处去督工,他们必竟都是斗者或者准斗者看看那些渔房的工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听风一身黑衣,站在辛字渔房里里,这里专一负则清洗鱼肠,用得都是渔工的家里的小女孩儿,最大的不超过十六岁,虽说十八无丑女,可是这些孩子从小就在海风水浪里长大,一脸水绣红,隔着多远都能闻到她们身上的一股鱼腥味,站在这里看着他们,真的让男人有绝欲的念头。

辛字渔工房一共十九个督工,大家倒班,连半个时辰都站不上,可以说是很轻松的活计了。

听风站得有些累了,身子歪靠在墙上,黄老的声音传入脑海:“你来这里三天了,没有看到任何晋级的机会,你就这样等下去吗?”

听风苦笑道:“师父,这神变九异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功法,就是您也只能是在旁指导,没有经验给我,我要一点点的摸索,自然就没法太快了。”

“狗屁!”黄老沉声道:“兽战决的兽兵被人垢病的一大原因就是会让人心里升起噬战之念,而兽类,最喜欢就是争杀,你连这个都不懂吗?你天天在这里站着,就是普通修练,也要催动斗兵才行,你以为光打坐修习静功就能进级吗?”

听风神色一凛,沉声道:“我明天就去请调到外巡去。”

黄老嘿嘿一笑又道:“调到外巡就算了,你那点本事,真要是去了,也只有等死的份,我昨天在渔场里闲逛的时候,看到一份半个月之后,征人入碧水丹山扑猎恶猡的消息,你也去吧,提练杀气,寻找铁角羚进阶,不然你打算喝一辈子苦药汤子咳一辈子血啊!”每天晚上黄老都会化形出来,满院乱走,听风长长担心那些夜巡的要是看到了黄老,只怕要精神失常几个了。

听风肺脉受伤,虽然有血蝙蝠草镇住了伤势,可是天天咳血不止,由于失血,整个人脸色蜡黄看上去就像是病鬼一样。

黄老不提的时候听风还好一些,一提起来听风只觉得喉头发痒,不由得巨咳起来,但是渔工房有规定,不能这在里咳嗽放屁打喷嚏,听风捂着嘴退了出去,站在门前巨咳起来。

渔工房的门被推开,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端着一个大碗出来,怯生生的向听风道:“督工老爷,您喝一口水压压吧。”

听风感激向那个小姑娘一笑,伸手接过碗来,只是没等入口,猛的一阵咳嗽,跟着一道血箭飞射而去,打在了地面上。

小姑娘的脸都吓黄了,手足无措的带着哭音说道:“督工老爷……您这是要死了吗!”

听风苦笑一声,摆手道:“我没事,你回去吧。”小娘娘哪里敢走啊,站在边上,扎煞着手,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听风生得俊秀,年纪又不大,这工房里的小姑娘们都成熟的早,看着听风就像看到一块肥肉一般,只恨不能一口把听风给吞下去才好,只是吞下去虽然有好日子,这要是看着督工死了,只怕一家都别想活了。

听风勉力喝了几口水把咳嗽压了下去,向着小姑娘笑了笑道:“你看看,我是不是没事了?”

小姑娘这才长出一口气,向着听风甜甜一笑,说道:“督工大人,您吓死我了。”

这小姑娘不过十岁出头,远远谈不上什么女人风情,而是一张小脸黑黝黝的也谈不上好看,但是小姑娘带着女孩儿天生就有的稚气,那一笑的时候,两只大眼睛闪动着灵活的光晕,倒让听风为之一怔。

“听风,你不好好守着工房,在这干什么?”随着话音一个大汉走了过来,看着听风和小姑娘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恼火,阴阳怪气的说道。

听风看了一眼大汉,知道他叫鲍知义,是鲍知信的亲弟弟,不过他的家世也就到这,这几年以来,就在四号渔场做督工,虽然没有什么大钱入账,可是也盘剥了一些。

鲍知义和那些来这里走过场的夜家弟子不一样,他就是生活在这里,所以他也只能看到这里这些女孩儿,平素里由于没有人和他抢,他一向把这些女孩都看成自己的财产,由其是这个叫浓浓的女孩儿,他早就定下要娶回家做妾的了。

鲍知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浓浓,然后叫道:“好了,我来换班了,你回去吧!”

听风把碗向浓浓一送,道:“给你,我走了……。”他话说一半,就见浓浓看着他,眼中尽是祈求,而看着鲍知义就只剩下恐惧了。

听风心下不忍,向着浓浓一笑道:“浓浓,你跟我回去一趟,我的衣服破了,你帮我补一下。”

浓浓眼睛一亮,急忙放下大碗跑到了听风的身边。

鲍知义脸黑得难看,叫道:“听风,让她留下,现在做活呢,她不能离开。”

听风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拉着浓浓就走,鲍知义一张脸气得由黑变紫,但却不敢硬留,他在这个小地方待惯了,对夜家老宅的人有一种天生的惧意。

听风拉着浓浓刚一离开,一个人影一闪而至,拉住了鲍知义笑道:“鲍二哥,吃了亏了吧?人家是老宅里出来的,我们……嘿嘿……。”

鲍知义一下就被激怒了,咬牙切齿的道:“他现在是没有真惹到我,不然……吕六,你以为我是怕事的人吗!”

吕六冷笑一声,道:“内定的女人都被人带走了,二哥,你还要怎么才算让人惹到啊?”

鲍知义牙咬得嘎嘎直响,吕六贴着鲍知义轻声说道:“我给你透个实底,这个小子在老宅惹了人了,上面找麻烦的已经到了,只要你帮个小忙,你这口恶气就能出了。”

鲍知义大惊失色,四下看看,见左右没人,这才把吕六给扯到一旁,道:“你小子作死啊,这么大声!”

吕六冷笑一声,道:“你看看你的那点胆子,你知道他惹得是谁吗?大长老的弟子,卢钦,现在你还怕吗?”

鲍知义思忖片刻,道:“那要我怎么作?”

“让他进入猎猡名单之中,然后把他的路线告诉我们,只要有他的路线,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

鲍知义长出一口气道;“就这点事,你们放心,包在我身上好了,我大哥会将这一切安排好的!”

吕六满意的一笑,取出一袋金币塞到了鲍知信的怀里,说道:“这是卢师兄给你的。”

鲍知信摸着鼓鼓的口袋,整个人勇气倍增,那里还有一点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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