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这家伙依旧那么逆天,不过相比孤芳影的痴情,这一世更符合阴谋家,如此算计黄檬玄龙鳅,真是妙招!如此灭天谴,万古未见,妖孽,太妖孽了。”芭蕉柳被杨剑雄布的惊天之局所震撼,如此城府,此般算计,深谙厚黑之道,岂是诡计一词能与之匹配。

“孤芳影,你替我灭了黄檬玄龙鳅这挨千刀的孽畜,我也投桃报李还你一个人情。”说完,芭蕉柳抖擞了着枝杆,站在树下的众人隐约能听见风拂过树梢,掠过枝桠,吹动芭蕉柳叶的“沙沙”声响,芭蕉柳参天掩日,霞云缭绕,甚是缥缈,众人难窥见真容,只能在巨大伟岸挺拔的树杆下倾听那微妙的情愫。

淅淅沥沥的露珠从空中撒下,如春雨润物无声,如玉露滋养万物。晶莹剔透似珍珠的露珠轻盈的坠落在杨剑雄身上,被天谴焚掉的头发如雨后春笋枯枝嫩芽般的滋长,足有一尺半长,而被烧毁的白袍也恢复原状,焕然一新。

“这是何帝术?竟能化腐朽为神奇,破镜重圆,死灰复燃,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清胃道长看得目瞪口呆,惊叹连连,如此诡异的神奇之术,倘若不是帝术还真难以解释,可惜自己孤陋寡闻,见识浅薄,未曾听闻有何门派有此功法。

芭蕉柳看着众人膛目结舌,目瞪口呆的样子,得意之色渐浓,正欲炫耀,却被狠心的打断了。

“多谢你的举手之劳,不过你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杨剑雄长发披肩,似竹林贤士,超凡脱俗,淡漠的说道。

“物归原主?孤芳影,你说话能不那么隐晦不?开门见山的点明行吗?我可没欠你东西。”芭蕉柳对杨剑雄冷漠的语气顿感不爽,什么举手之劳?除了谋略上有长进,孤傲狂妄嚣张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狗嘴里到底还是吐不出象牙来。

“《春风化雨大法》的股本!”杨剑雄惜字如金,简明扼要,以非我莫属,志在必得的口气补充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得清楚忽悠我也后果。”

“什么《春风化雨大法》的孤本,我哪来你所创的功法?”芭蕉柳揣着明白装糊涂,摆着一副无辜相,可又底气不足,心里打鼓。

“看在你出手相助的份上,我可以给个提示,你刚才使用的是春风绽梨花和春风御浓露这两招吧?想必此时根须酥麻,腰杆无力,精气堵塞吧!”杨剑雄踢了一下芭蕉柳遒劲有力的根须,不咸不淡的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芭蕉柳大惊失色,急切的问道。每次运完功,都会有类似的后遗症,它一直都为此困惑烦恼,却苦于没有解救之法,倍感焦虑,甚是无奈。

“你说呢?”杨剑雄不答反问,刚才芭蕉柳使用春风化雨大法的时候,识还里相关的记忆就被激活了,唯独没有功法密决,只是知道《春风化雨大法》孤本的所在。

“这么说,你知道症结所在,并有…”芭蕉柳喜出望外,异常兴奋,却迎头被杨剑雄泼了一瓢冷水。

“不要试图跟我谈条件,你没有谈判的资本,要清楚你是我嫁接的,能让你高耸入云,俯瞰万域,也能摧枯拉朽,令你顷刻倒下。”杨剑雄打断芭蕉柳的话,平淡却不容置疑的说道,临末又补充了一句:“倘若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我会考虑点化你。”

张伯捋着白须,梳理了一下被风凌乱的长寿眉,对于杨剑雄能娴熟贯通的驾驭帝王之术,佩服而欣慰。恩泽如慈母之手,威罚丝钟馗利剑,并驾齐驱,软硬兼施,帝王恩威发挥得炉火纯青,淋漓尽致。

噗——

一块玉牒从芭蕉柳的阔形大口飞出,落在了杨剑雄手上,收入怀中,冷漠的说道:“算你识趣,否则我定会去南都孤岛挖掉你的祖根。”

芭蕉柳倒吸一口冷气,庆幸自己决策及时,南都孤岛的祖根可是它的根基所在,一旦被挖,那它也时日无多,该去奈何桥喝孟婆汤了。

“知道春风绽梨花和春风御浓露这两招的由来吗?”杨剑雄面无表情的问道。

芭蕉柳摇摇头,它是芭蕉树和相连的柳树日久生情,萌生爱意,被一个乡野村夫嫁接而成形,吸纳南都孤岛的精气,吞吐日月精华成精,肚子里没点墨水,哪懂得诗情画意,舞文弄墨,更别说梳文栉字,文以载道了。

“春风绽梨花这招是孤芳影见一夜春风拂满园,千树万树梨花开,所引化的,当然你这一招尚可。问题根源是在春风御浓露这招上,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倘若是人类如此修炼并无大碍,可惜你不是,你需反过来修炼,露华浓时春风拂并可。”杨剑雄没有一丝隐瞒,如数奉告,毫不吝啬。

“原来如此!”芭蕉柳如梦方醒,恍然大悟。

“远非如此!”杨剑雄接过芭蕉柳的话,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你的清高自傲,孤芳自赏才是症结所在,倘若你不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尝试着走出那份卑微的骄傲,这终究是个死结。”

什么?清高,自傲,孤芳自赏,这貌似是说孤芳影吧!对于这一点芭蕉柳就不认同了,不过它可不会去触霉头,顶多是保持意见。

杨剑雄哪会不知道对方的小心思,点到为止,无意揭穿,含蓄的补充道:“芭蕉和柳树杂交,确实千古罕见,算得上是史无案例,但也不是你嘚瑟炫耀的资本,梧桐伟岸挺拔,和你嫁接不是画蛇添足,而是锦上添花,何况还曾雪中送炭,救你一命,否则你岂能今日之成就,你岂能排挤轻蔑救命恩人。”

芭蕉柳一点就透,不免有些惭愧,话说回来,自己对老梧桐还真有先入为主的排斥思想,说回来,万物生灵皆有灵性,佛主曾言众生平等,自己貌似确实清高自傲了点。

“少主,接下去我们往哪走,何处落脚?”一干人等凑了过来,张伯首先问道,杨剑雄化险为夷,劫后余生他自然高兴,可是面对浩浩洪荒,也着实发愁。

“九天莲花洞!”杨剑雄语气平淡,语速平缓的说道。

“什么?九天莲花洞,你疯了吗?”愧疚中的芭蕉柳听到杨剑雄的话大惊小怪的喊到,好像九天莲花洞是险象环生,危机四伏的阽危之域,恶虎之蹊。

“有什么不妥吗?”杨剑雄淡淡的问道,古井无波的脸上一如依然的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何止不妥!你以为你真是孤芳影啊!何况当年的孤芳影也只是侥幸选对了莲花船,你觉得你有那么好的运气吗?洪荒之大,何必非去南越国不可?南蛮之地,岂有想象简单。”芭蕉柳激动的说道,着急的神色像是要赶赴沙场,马革裹尸似的。

“那不是南蛮之地。”杨剑雄否决道,态度坚定不容反驳。

“哎!你跟孤芳影还是一个德性,倔强得很。”芭蕉柳叹了一声,见对方主意一定,去意已决,也不便多说什么,反正劝告再多也是无用功,既然改变不了对方的意志,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如此浩淼洪流,遥无边际,何况鲸波鳄浪,汹涌咆哮,少主说有妙计,不知计从何来?”张伯自然不会怀疑杨剑雄的能耐,可惜望着无垠的洪流,还是忍不住担心忧虑。

“没事,我用冰魄寒柱将洪流冷凝出一条冰道来。”拉拉咕刚被重用,心情大好,很有存在感,斗志膨胀,忍不住毛遂自荐,自告奋勇。

“孤芳影,你怎么会有这么鼠目寸光,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手下,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芭蕉柳对于拉拉咕的愚昧无知讥讽道,想封冻洪流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想不被挖祖根就少多嘴。”杨剑雄怒斥了芭蕉柳一句,他绝不允许别人羞辱嘲讽自己底下的人,换个对象,就不是警告那么简单了。

“洪流底下有一条隧道,直通九天莲花洞。”杨剑雄也不卖关子,对大家解释道。

“那条隧道早就被邪神毁灭了,你就别指望那条隧道了,话说回来还是怪你自己太痴情,情殇而疯,才让邪神有了可趁之际,将隧道堵实毁灭。”芭蕉柳不冷不热的说道。

“哦!那就只能麻烦你送我们一程了。”杨剑雄依旧平淡,没有半点惊讶和不安。

“管我什么事?”芭蕉柳显然是不乐意了,送一程虚消耗它千年的修为,何况它又得不到什么好处,亏本的买卖它才不干,何止亏本,简直是血本无归。

“难道你不想知道如何幻化成人,离开洪流之地吗?这寂寞,这孤单…”杨剑雄摆出一副痛心疾首,落寞孤寂的样子,说完还不忘“啧啧”几声。

“成交!”芭蕉柳哪里受得了这份诱惑,满口答应,生怕对方反悔。它算是受够寂寞难耐,孤单影只的痛苦了,它可不想一辈子做孤家寡人,对方开这么诱人的条件,它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上来吧!”芭蕉柳面带喜色的将一根巨大树杆伸到杨剑雄面前,憧憬着修炼成人后的逍遥日子。

杨剑雄嘴角习惯性的浮起一尾浅笑,安排众人陆续就位,并再三强调扶稳抓牢。。

“春风如蹄。”芭蕉柳大喊一声,树干将杨剑雄等人举至树梢,如烈马在草原飞蹄,往九天莲花洞的方向延伸而去。

“雄哥哥,我以为你成光头强,就不害怕红太狼的平底锅了,呵呵呵——”梦无痕鼓着腮帮子,调皮道,小猫似的躲在杨剑雄的怀里。

“ 娘亲,那我要做胸大,专门欺负爹爹。哈哈哈!”杨剑雄正欲表态,梦无痕怀里的小白虎突然冒了出来,忍俊不禁的说道。

面对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母子俩,杨剑雄苦笑不得,伸手在小白虎咯吱窝上挠痒,将其拧成了麻花。

“爹爹,饶命!”

“娘亲,救我!”

天际回荡着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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