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哥,你能让我躲进你怀里不?”

“你不是在怀里了吗?”

“可我怎么还觉得冷呢?要不再靠近一点点吧,也许近一点就暖和了。”

“可你已经霸占我整个怀抱了。”

“嘻嘻!雄哥哥,你好没情调哦!老是揭穿我的小九九。”梦无痕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看搂着她的人,而眼里的人看桥下的风景。

而桥下的风景又在陪衬着这座廊桥,这座廊桥点缀着这古老的城市,这古老的城市又见证着两个人浪漫的故事。

这故事,在滴着露水的桥檐底下溪水声中演绎。

“雄哥哥,如果我们穿古装就好了,旗袍也不错。”梦无痕想入非非的痴笑着。

“为什么是旗袍?”

“你看这桥双层楼阁,屋顶重檐,屋角飞翘,以及廊柱上的楹联,横梁上的匾额,多有诗意啊!”

“那跟旗袍有什么关系吗?”

“你想啊!梅雨时节,飘着绵绵细雨,我一袭素色旗袍,持一把油纸伞,漫过青石板,踏在这廊桥上,而你一身中山装,一本《徐志摩诗集》夹在臂弯里,从对面缓缓走来,桥上的红灯笼在照面时点亮••••••像上海滩吗?”梦无痕天真烂漫的想着脑海中浮现的情景,甜蜜的幻想着:“那样诉委屈也是诗情画意的,斗嘴也是柔声细语的,就连接吻都是轻柔的••••••”

“是这样吗?”杨剑雄把嘴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是这样吧!可时间貌似短了一点。”梦无痕低着头盯着脚下的白色帆布鞋,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努力记住刚才的味道。

“没时间了,你也知道流星没买反乘票!”杨剑雄牵起梦无痕的纤手朝“岁丰阁”跑去。

霓虹映衬下的泼墨色天空被抹了一层淡红,浩瀚的天空越显朦胧,一闪而逝的流星拖着仙女的飘带划过寂寥的夜空,承载着少女的梦,两人站在阁楼的观景台上将眼前的景色尽收眼底,有种登高望远的成就感。

“雄哥哥,快许愿。”梦无痕倚在木栏杆上,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

流星绽放积蓄一生的绮丽争先恐后地划过天空形成了炫丽灿烂的流星雨,那浑然天成的昙花一现所带来的惊艳无需精雕细琢,也无需华辞丽藻修饰,凄美而真切。

“好美,可惜稍纵即逝,好景不长,无端端添了个‘凄’字。我还是喜欢细水长流,旷日持久,庆幸我在最美的年龄遇到你。”梦无痕伤感地坐在条凳上,双手绕在杨剑雄的身后,头乖巧地枕在对方的怀里。

“爱你,是我的地老天荒。”都说女人柔软似水,注定多愁善感,感性思维导致女人与生俱来就拥有胡思乱想的天赋,杨剑雄安慰着失落的梦无恒,其实他有千言万语倾诉衷肠,可酝酿了半天却迸出了这几句。

“呵呵。雄哥哥,我只是触景伤情,不用哄的,老头不是说我们寿元得永久吗?”梦无痕想起老头的话,痴痴地想着永久会有多久?不是地老天荒,起码也得海枯石烂吧!

“傻丫头!不是说爱到最美是陪伴吗?”

“对哦!择一城终老,携一人白首,我的名字你的姓氏。”女孩阴晴不定的脸总是很快就雨过天晴,梦无痕脸上洋溢着骄傲的幸福。

“雄哥哥,我饿了。去吃夜宵吧。然后找个地,我租半张床给你。”

“你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吗?”

“算是吧!如果注定是你的妻子,我不介意提前履行做妻子的义务,但我现在得先行使妻子的权利。”梦无痕将杨剑雄的身体转过去,踩着条凳趴在了对方宽厚踏实的背上,调皮地嬉笑道:“你知道男人的三从四德吗?”

“不知道?”杨剑雄背着梦无痕往桥下的夜市走去,身后的木板被踩的“吱吱”作响,其实这会摊贩应该收摊了,只是怀着捡漏的心理下去看看。

“三从就是妻子出门要跟从,妻子命令要服从,妻子错了要盲从,至于四德,就是妻子化妆要等着,妻子花钱要舍得,妻子生气要忍着,妻子生日要记得。”

“这版本貌似和螳螂的有出入啊!”

“我这是梦氏春秋语录,经典权威,螳螂的肯定是盗版。”下到桥头,好动的梦无痕忍不住伸手去扣雕得栩栩如生神气威武的石狮嘴里含着的珠子。

“哎呦!”珠子不慎从狮嘴中滚落砸在了靠在狮脚上打盹的老乞丐,扰人清梦,难免惹人反感,老乞丐摆正枕瘪了的草帽吹胡子瞪眼地骂道:“小丫头片子,你没事扣珠子做啥?扣珠子也就罢了,为何偏偏扣左边这头?扣左边这头也就算了,为何不偏不倚砸到我胸口,砸到我胸口也没什么,但为何吓跑我的梦?”

“大爷,对不起啊!”梦无痕慌里慌张地从杨剑雄的背上跳下来,愧疚的道歉,她哪里知道珠子经不起长年累月日晒雨淋风化地侵蚀变松动了,也太不经扣了,什么廊桥始祖,江南一绝,连门前的守门神兽都蛀牙了,梦无痕郁闷的想着。

“对不起?那要警察干什么?”老乞丐气的差点背不过气来,他愤怒地孔道:“黄毛丫头,你把梦还我,还我。”

“大爷,我又不是周公?何况他那么忙,哪里记得你梦什么?”梦无痕被惊吓地躲到杨剑雄的身后底气不足地说道。

“对哦!我梦什么了?梦什么了呢?”老乞丐挠头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可是他一再纠结梦跑哪里去了,却忘记梦了什么,最后想到头大不耐烦了,直接怒怨道:“你管我梦什么了,把梦还给我就行了。”

“还••••••还••••••”梦无痕支支吾吾地说着,对于老乞丐的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她束手无策。拿什么还?凭什么还?正踌躇间一双遒劲有力的手拉走了她的思绪,也拉走她瘦小地身影。

“哎,别走,你盗走我的梦,还想一走了之。”老乞丐一个箭步,伸臂拦住了杨剑雄和梦无痕的去路。

“对于你这无礼的要求,我只有三个字来表达我的态度,那就是:满足你。”杨剑雄提起手臂一掌往老乞丐颈部斩去,他实在懒得和眼前这个难缠的家伙理喻。

老乞丐眼疾手快,双指成筷子状敏捷地夹住了凌空劈来的一掌,一脸不悦地说道:“小娃,占不到理还敢动粗,我这火爆脾气哦!趁我没出手,你拿点好玩的东西来赔罪,否则我把你塞到石狮里禁闭思过。”

杨剑雄最不害怕威胁,也最痛恨威胁,他掌打横撑开对方的控制,以掌化拳,握拳如卷饼,脚踏天罡步,紧贴粘连,刚柔相济,乘击而袭,虚实击之,出手干净果断。

老乞丐伸掌似瓦垄避开虚拳将对方袭来的肉刀挡开,脚踏北斗桩,轻盈地挑开杨剑雄的勾脚,扯下别在要上的葫芦,拔开筛子抿了一口,好奇道:“小娃,你哪里偷学的干支五势梅花桩拳法。”

杨剑雄并没有答话,天罡步化为八卦桩,脚踏五行八卦阵,拳挡腿攻,以连环腿法攻向老乞丐,老乞丐不慌不忙,将葫芦往腰上一撇,提膝挡去对方斜踢,右掌肘部崩压迎面而来的直拳,并趁虚反手钳住杨剑雄的手腕,臂一挥,杨剑雄就像沙包似的朝石狮撞去。

“雄哥哥!”梦无痕见形势不妙,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疾步追上去,想接住被老乞丐甩飞的杨剑雄,可这谈何容易,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连杨剑雄自己都认定非死即残,可他并没有感受到与石狮撞击时粉身碎骨的疼痛,而是眼前一黑,被一股巨大的漩涡吸了进去。

这是哪?是阴曹地府吗?那鬼门关、奈何桥、望乡台、孟婆汤呢?怎么没见牛头马面呢?莫非我成孤魂野鬼了?这漆黑一片的,什么都看不清,潮湿腐臭的气息掺着一股腥臭味,脚下软绵绵的,是青苔吗?不像,杨剑雄垫了一下脚尖,感觉比青苔有弹力,是什么呢?可能是同属苔藓类的植物。杨剑雄摸瞎似的往前探路,但他发现一臂之内皆是陡峭光滑的绝壁,唯独后方有一个出口,倘若没猜错的话是深不见底的斜坡。

滑吗?前途迷茫,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浓郁的糜烂腐臭味让他恶心作呕犹豫不决,想到斜坡底下盘着一条张着血腥大口的巨蟒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这顿裹腹之餐就毛骨悚然冷汗淋漓,可求生的欲望又迫使陷于穷途末路的自己孤注一掷背水一战。算了?听天由命吧!总比坐以待毙强,杨剑雄将两臂置于前义无反顾地滚了下去。

“啊!”杨剑雄从斜坡滚落下来,掉进了水潭中,激起半丈水柱,潭水冰寒刺骨,水面尸骸漂浮,水气中弥漫臭不可闻的腥臭味,杨剑雄奋力挣扎,试图浮出水面,可潭中似乎有一口水涡将他卷入其中。

而此时,在熟悉桥口,梦无痕正梨花带雨地哭着,她扯着老乞丐的袖子哭道:“臭乞丐,你到底把雄哥哥怎么样了,你快我雄哥哥!”

“哎,我都说了我是昆仑山玉虚宫的靑渭道长,乞丐只是我百无聊赖时的兼职咯。”老乞丐拿开梦无痕扯着袖子的手,哄孩子般地提议道:“这样吧!如果你能陪我破解这盘残棋,我就告诉你那小娃去哪了。”

“此话当真。”老乞丐的话就像洪流中的一根救命稻草,梦无痕哭着追问道。

老乞丐不接话,将石狮旁边摆着的一副残局移到了梦无痕面前。梦无痕拭干眼角噙着的泪水,开始分析棋局。

梦无痕定眼望去,棋盘上落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显然,白棋行至一半,依然要走出倚盖棋型,但之后黑棋画龙点睛的一点,白棋着实难受,但执黑子的棋手也非等闲之辈,在左下角的攻防中,以一招妙棋化险为夷,死灰复燃,而在劫争中,白棋弃左下角吃下敌方数子没讨到一丝便宜,反而失势,苟延残春,危在旦夕。

“难道这是当湖十局中的第二局。”眼前的棋盘似曾相识,梦无痕忍不住问道。

“是,可有解法?”老乞丐见梦无痕一口道出了残局的来历,想是遇到了行家里手,内心泛起了希望的涟漪。

“没有。”梦无痕无奈地摇摇头,但想起雄哥哥还在对方手里,生死不明,补充了一句:“我尽力一试。”

“好!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倘若他不能自行走出墨影黑潭,而你又不能开启黑潭幽门,那他将会囚禁此生。”老乞丐说完点了一炷香插在了青石板的接缝处。

巨大的漩涡似一个旋转漏斗将杨剑雄抽离出来,豁然开朗。只见周围悬崖峭壁,危耸入云,古树参天,绿草如茵,百花争奇斗艳。长臂猴借着藤蔓在悬崖上攀爬,跳跃或荡秋千,而鵟在空中翱翔,羚羊在潭畔的草地上吃草,蝴蝶在花丛嬉闹,一片祥和宁静,简直是世外桃源。

神奇的是,潭水在洞口一分为二,这边是清澈见底,倒映悬崖黑影,那边漆黑如墨,深不可测,中间一条线划分得泾渭分明,而潭水两边分别有黑、白两条鱼,鱼体侧扁呈棱形,轻盈的跃于潭水空中亲吻,然后各自落回属于自己的水域。

潭畔柳树下搭建着一间破陋的茅草屋,稻草与树枝简陋捆绑的墙壁因草泥的脱落显得风雨飘摇,屋顶上的草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似在倾诉着情愫。杨剑雄推开漏风的茅草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屋里空荡的只有一张石床,铺着的蒲草席破烂不堪,横梁和墙角布满了蜘蛛网,缠着猎物,也缠着春秋的过往。

屋徒四壁,没什么看头,本来想寻找出口线索的杨剑雄扫了一圈后,查无所获,转身欲离开,可眼角的余光透过后窗发现了屋后悬崖前的松树下立着一块墓碑,谁的墓?屋主吗?会不会有些提示。

黄土垒起来的土包前插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墨玉仙帝之墓。墨玉,显然是墓主的名字,仙帝?杨剑雄脑海里没有这个概念,毕竟太玄幻,离生活太遥远,幸好幕后的悬崖上刻着一段墓志铭。

墨玉仙帝:生于寒武,乃昆仑派十八代传人,年少夺天命,统领战将诸神,伐天诛地,一生无所败,孤独求败,龙驭宾天,埋于墨影黑潭。

难道真有九界吗?不!加上算卦老头所说的冥虚界,就是十界了,如果真有十界,那自己和冥虚界到底有怎样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没有,那这连续发生的离奇事件有作何解释,这可不是常规所能解释的。杨剑雄疑惑地思考着,纠结的问题总是费脑伤神,与其如此,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杨剑雄蹲了下来,清除坟前的杂草,也算是对故人的尊敬吧。杂草清理完后,他又采了一簇野花插在坟前的焚炉上作为祭奠,可花插在焚炉上总觉得别扭,他打算把焚炉挪一挪,给花腾个地,可刚提起来,就听到“咯吱”一声,刻着墓志铭的悬崖上有道暗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石室,里面石桌,石凳,石床一应俱全,皆雕有盘龙。杨剑雄见石桌上放着的紫玉茶壶雕着的九龙戏珠甚是精致,爱不释手,转着圈儿欣赏。

谁知紫玉茶壶竟然是石桌上设置的机关,一具心形梨花木盒从石桌底移了上来。杨剑雄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揭开覆盖上面的虎皮,底下竟是一卷竹简和一只碗大的竹篮。

杨剑雄取出竹简在石桌上摊开,歪歪扭扭的象形文字就像天书,他只能看个梗概,大致的意思就是墨羽仙帝夺得天命后九天十地难逢对手,一世无敌,孤廖寂寞,抱憾终身,无奈将自己尘封在这墨影黑潭之中,倘若日后有缘人有幸闯入墨影黑潭,启开悬崖暗门,旋动紫玉茶壶,可得昆仑帝术《阴符金乌幻变诀》一份,此术藏于虎皮之中,须放于洞外的伏虎岩上才能显现。

另外,墨影黑潭中蕴养两条体型如梭的鸳鸯墨燕,两鱼情比金坚心心相印,乃龙泉太极鸳鸯剑所化,须用玲珑竹篮将其同时捞之,否则任取一条都会导致两鱼毙命。

杨剑雄走马观花似的将竹简上的内容看完,很多晦涩难懂的部分干脆跳了过去,无奈墨羽仙帝从头至尾只字未提墨影黑潭的出口所在。

想到和梦无痕相隔两界,让一个女孩为自己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着实过意不去,何况自己都不知道身处何地,莫非被放逐到异域空间了?该死的老头,出去非把他千刀万剐。

百无聊赖,杨剑雄在石室中东瞧瞧,西望望,还不忘用手指敲敲,看石壁,石床上有什么机关暗门什么的,可是徒劳无功,查无所获,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可寻。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可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除了绝路,连条羊肠小道都没有。杨剑雄将虎皮和玲珑竹篮放在手中把弄着,处于好奇,也算是打发时间,他决定去验证墨羽仙帝在竹简中记载内容的虚实。

石室外西北角的歪脖子树下有一块虎斑白色石碣,形似一头匍伏着的巨虎,虎目炯炯,不失百兽之王的威武勇猛。虎身刻篆体“伏虎岩”三字,字高尺余,风骨遒劲。而在石碣的右下角有一段简介:银魄虎神,白虎战神十世玄孙,墨玉仙帝坐骑,执搏挫锐,噬食鬼魅,斩杀兽精,一世功德无量,终寿元耗尽,坐化成石。

噬食鬼魅,斩杀兽精,这也太彪悍了吧!杨剑雄由衷的感叹。突然,一阵风袭来,卷起了玲珑竹篮里的那张虎皮似凋零的落叶晃晃悠悠地落在了石碣的虎头上。顿时虎皮上空金光闪闪,经文绕耳,《阴符经文》和由此衍生的《阴符金乌幻变诀》浮现在虎皮之上,杨剑雄一目十行,将其铭记于心。

虎皮上的金光随时间的推移逐渐黯淡,就连上面的经文和功法都模糊起来,最后虎皮和经文一头消失匿迹,就像被石碣吸收了一样。好在杨剑雄天赋异禀博闻强记,将内容收藏于识海,可古文晦涩难懂,一知半解,想参悟其中玄奥,难于上青天。

“世界,不!十界之大,无奇不有。”杨剑雄颇为感慨,他伸手抚摸银魄虎神的额头,无意中发现虎目中有一滴水,他将其拭去,不以为意的嘟囔了一句:“这树真调皮,滴个雨露还选地方。”

咔咔••••••

杨剑雄转过身来正欲前往墨潭捞鱼,却听见一阵岩石碎裂声,他不由收住脚步,回身想看个究竟,可不料一只雪绒状的小生物迎面扑来,跳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用头调皮的磨蹭自己的脸,温驯的就像一只小猫。

“爹爹,给我取个名字吧!”小生物奶声奶气的撒娇道。

爹爹?名字?这是闹哪初,自己啥时候有孕育的能力了,就算有,也得生个肉球,劈个哪咤还说得过去,这雪绒的小生物也太不靠谱了,传出去还不贻笑大方啊!眼前四分五裂碎了一地的石碣提醒他这小生物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莫非刚才拭去的那一滴不是露水而是银魄虎神的泪水,那是感怀而泣还是新生而喜?

杨剑雄见小生物如此友好,把它从肩上拿下来抱在怀里,只见它黑斑白毛,虎头虎脑,两只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可爱之极,杨剑雄忍不住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说道:“嗯,你还挺萌的,又是白虎战神的后代,就叫小萌虎吧!”

“爹爹,好俗哦!”小白虎不乐意地嫌弃道:“我娘亲呢?你取的这么俗气,我还是找娘亲给我取一个。”

娘亲?你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吗?杨剑雄一阵无语,但又不忍心伤小白虎,只好说道:“娘亲在外面等我们呢?”

“那我们去外面找娘亲好不好?”小白虎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娇声娇气地提议道。

去外面?这说得轻巧,做起来谈何容易。四处悬崖绝壁,攀岩已无可能,哪怕修个栈道都不知道通向哪里。想到自己走投无路,绝处逢生已无可能,他不免垂头丧气。

“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小萌虎不乖惹你生气了?”小白虎见杨剑雄一脸失落,变着法子安慰道:“爹爹,你不要伤心了,我送你个礼物。”

说完,小白虎“嗖”的一下叼起杨剑雄手里的玲珑竹篮朝黑影墨潭扑去。此时,清澈潭水这边波光粼粼,黑色潭水那边死寂沉沉。“扑通”一声,黑白鸳鸯墨燕齐声跃出潭面,凌空接吻,小白虎趁机抛出玲珑竹篮,竹篮在潭面打着水漂,每打一次就扩充一圈,到墨鱼底下已是盘子大小。

“啪”两条墨燕落入篮中,鼓腹在篮中打挺,试图逃脱竹篮的束缚,竹篮在水面顺时针快速旋转,不给墨燕逃生的机会,强大的旋转气流在潭面吸起了两根水柱,黑白相交,犹如两条跃水而起的巨龙缠绕着将竹篮推向云端。

空中顿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乌云翻滚,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也不过如此。随后伴随着一声炸雷,一把剑身黑白玄铁缠绕,剑柄青竹色刻有五行八卦的阴阳剑凭空而降,直刺潭心。而空中的乌云也渐渐消散,阳光乍泄,那条黑白缠绕的水柱被阴阳剑刺穿后,“轰”的砸落潭中激起了千层巨浪。

“龙泉太极鸳鸯剑,果然非同凡响,原来,竹简记载句句属实,事事印证,十界,难道,莫非••••••”眼前发生的情景有一次把他震撼,这已经不是匪夷所思所能形容的,杨剑雄实在不敢想象下去。

龙泉太极鸳鸯剑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在墨潭中嬉耍,随波逐浪,又像沐浴的少女享受温泉的滋养,玉骨冰肌。随后,它轻悄悄地飞到墨羽仙帝的墓前,剑柄在墓碑前有节奏地点了三下。

“仙帝宝器,随仙帝征战九界,踏灭八荒,参宗悟道,竟已通灵。”杨剑雄见鸳鸯剑沐浴更衣再祭拜逝主,由衷的夸奖眼前这柄神器,而鸳鸯剑像听懂他的话似的,飞到了他的面前。

杨剑雄望着悬在自己眼前的鸳鸯剑,却迟疑的不敢握在手里,毕竟帝器岂是那么容易驾驭的,万一认主不成功将自己反噬就玩完了。

鸳鸯剑视乎看出了他的顾忌,它用剑柄敲了敲杨剑雄的手背,好像在跟对方打招呼,杨剑雄这才伸手将其握在手中。

可一握上去,一股引力就吸附在杨剑雄的手心拖着他往苍穹飞去。

“爹爹,等等我!”攀在悬崖藤蔓上的小白虎借着藤蔓跃到空中抱住了杨剑雄的大腿。

而另一方面,梦无痕对眼前的残局一筹莫展,苦无思绪。这是清代围棋国手范西屏和施襄夏于乾隆人皇四年在江浙当湖下的第二盘棋,如果没有记错执黑子的施襄夏最终以十五子半胜出,也就是说在右下劫争中,白棋将会被鲸吞。

怎么办?时辰就快到了,插在青石板上的香已经快烧到香尾了,一柱香的时间太过短暂了,她现在五味杂陈,担心、恐惧、慌乱以及害怕搅得她心神不宁,思绪紊乱,额头渗着冷汗,心如鹿撞,就连腿脚都战栗着不听使唤了。

“其实我只是看他身怀仙骨,资质不凡,乃可造之才,所以将他送进黑影墨潭中,给他一个大机遇。哎••••••”老乞丐挥了挥梦无痕那双呆滞的眼神,见眼前的丫头被自己吓得跟掉了魂似的,于心不忍,原本想给小两口惊喜,没想到搞砸了,变成了惊悚。

梦无痕哪里听得进对方的解释,她只是傻傻地楞楞地盯着那柱插在青石板接缝中的香,看着它一厘一厘地在眼前消亡焚毁,而压抑、无奈、不安的情绪一点一点疯狂地滋长,衍生成恐惧,彷徨和害怕,就连战栗的频率也随之加快,最后手中在指缝中滑落,她才缓过神来。

棋子从空中坠落,滑过岁月中被踩踏得平滑光亮的青石板,爬上星罗满布的棋盘在不设定的轨迹中旋转,老头睁着弹珠似的大眼咕噜噜的跟着旋转的棋子在棋盘上打转,最后定格在棋盘右下角的中间地带。

“活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简直是一子定乾坤,所有地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老乞丐兴奋的跳了起来,他手舞足蹈喜上眉梢,开心的就像刚从大人那里领到糖果的小孩。

“活了!那雄哥哥呢?”梦无痕发现残局被自己失手救活了,着急的问道。

“咯吱”一声,狮嘴中开启了一道暗门,龙泉太极鸳鸯剑拖着杨剑雄飞了出来,小白虎躲在他的帽子里优哉游哉的打盹。

“雄哥哥!”梦无痕喜极而涕,燕似的向杨剑雄的怀中跑去,这一刻,没有任何安慰都不及这个怀抱来得真实、温暖和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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