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拥有传奇的世界,从远古一直到现在,这个世界都一直在盛产传奇。对高层面的人来说,这里,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下界。又或者说,叫做乾元古界。

相传,远古时期,这个世界还是黑暗无光,社会动荡,到处是杀人放火的惨案。那时候,这个世界很完美,同时也很让人无奈。

天地昏暗,人世的君主虽懂大道,却敌不过万千邪祟。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原本应该祥和的肥沃土地也变得赤地千里,毫无生机。

妖魔横行,霸道无忌,杀生无数,以此为乐。而世界的本质就像是一张草稿纸,只要谁有能力,谁就可以改变世界,在这张草稿纸上任意涂鸦,挥毫泼墨。

世界的昏暗不可避免的导致了有族群想要改变这种散乱之局,决心一统天下。人妖魔三界之主便以这世间众生为笔,以天下大势为墨,以这无尽的乾元古界为画纸,展开了一场生与死的对决。

世纪之战,万载悠悠。

然天下人却早已厌倦了杀生,贪恋上了和平安详,隐居世外的日子。世界的格局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这些人自称“僮人”,只求自保,无念争夺。然世间岂真有那不贪恋权势之人?僮人的组建者,以靖平天下为由,带领早已声威浩荡的僮人大伐三界众生,逐渐成为这世间的最强势力……

光阴流转,天下众生最终平静下来,但社会黑暗的动荡之局却是未解,反倒加深。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本就是天下大势所在。

故而,一次又一次,这种战争不断的重复着……

某一日,阳星高照,天空之上却蓦地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从那裂缝中,飘出阵阵黄色的翻滚祥云,刹那万里。

一人从裂缝中走出,他身披罗绣,个头高挑,剑眉星目,头戴束发金冠,背负一柄长剑,不时地手中提起一个酒葫芦放在嘴前一饮,长呼一声“痛快”。

偶然低首,却见下界动荡不安,心中不免愤怒。

这人神通一展,金光漫天,各方势力瞬间各归大陆一角,惊得各方首脑不敢多言。世间之物,无论有无生机,在那一瞬间都被挪动到了一片未知之地。

那人张嘴,幽幽一叹:“想不到,我吕某人穿梭之际,竟然见到了这番惨象。哎,看来只能这样了……”声音不大,却是传入了万千生灵的脑海中。

世上之物,一瞬间停滞不动。独留那身披罗绣的人穿梭人世,戏耍林间,游乐妖魔两界。

某天,天空一暗,一柄大剑从天空斩下,世界便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众生悠悠醒来,却见天空昏暗,自己到了一处未知之地,便怅然回乡,未曾想,找到了方位,却怎么也回不去了。

因为,这世界,早已经不完整!

原本完好的大陆,是漂浮在虚空之中,此刻却变成了四块,只能远远的望见,从边缘之处向下望去,竟是无尽的黑暗与深沉。而相邻两块大陆的连接之处亦是光亮如镜,可照妍媸。

众生由此知晓,这世界竟然被人如同切蛋糕一般切开,分离成四片天地。每一块天地更有三个大岛相伴,永看轮回。

阴阳两星运转,必过四块大陆的中央,在正午或是子夜之时,可见在中央之处似有东西留存。偶尔有文字飞扬,讲述修道之法,教化众生。

众生受怜悯,福泽及后人。世间人妖魔始知晓,劈开这里的剑,叫做“十字断空刃”,而这里也被留下了一座桥,可连接四方,其名“十字断空桥”,只是,只有心怀天下的人才能度过这座广阔的桥,来救济世人。

然战争终于还是不能避免,世间生灵涂炭。

始有二十八妖怜悯天地,感悟众生,通达了“十字断空桥”,知晓了那人离去时的想法,便以己身教化世人,终得无上道果,走出乾元古界,化作天上的星辰,被上界封号“二十八星宿”,造福世人。

时溯上古。

天桥既已接通,大战又开序幕。

人天资聪慧,实为万物灵长,获得仙缘之人甚多,自此胜妖魔一筹。无尽虚空飞度,人族正道永昌。人界大能不惜一切代价,耗损修为,凭借异宝“镇妖石”“封魔碑”将妖魔之流永镇其下。

奈何世间多变化,无人可解姻缘钟。

上古中期,镇妖石被盗,大乱从此始,天下共浮萍。

更有极端的大祸,自此而生。

******

现代。

北方的那块陆地上,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人们开始逐渐享受平静的生活。

远处,无穷高的山,无尽阔的水,盈眼。

一座看不到山峰的山上,一排华美奢侈的宫殿群中,几个服著华丽的人正坐在一个石桌上喝着酒水,妙谈天下事。

当先一人说道:“这世界总算是安静一会儿了。”

另一人却说:“呵呵,兄弟还有空闲管天下事物,当真是厉害啊,哈哈。”

第三人开口:“鸢兄如此厉害,又怎能不好好享受这世间乐事呢?”

却听那第二人说:“欸,宋兄可千万勿要开我的玩笑,我不过家中尚有娇妻弱子,不敢管这天下事罢了,耻辱尔,何敢自诩宋兄所说这般。”

那第一人却笑道:“哈哈,鸢兄倒是过谦了,在这北齐之地,还有谁能是你敌手?”

“谢兄说笑了,李某可不敢当,北齐之地神魔无数,又怎能是眼前所见呢?更有无数前辈大隐中隐小隐,他们的修为更是让李某拍马难及,李某不过是同辈之中略展头角罢了。岂可负此盛名啊。”

……

众人相谈甚欢,却不曾觉,远处的宫殿之中,一个高大殿柱之后,一缕黑芒闪过,转瞬消失。

不多时,宫殿群的出口之处,一丝黑芒闪过,刹那间无影无踪。

******

十字断空桥之处,一缕黑芒乍现,闪过万千百倍于发丝的闪电,将这个神圣的地方前方的一片土地化作了焦炭。

黑芒一闪,从此无迹可寻。

远处的那座宫殿群,几人谈笑甚欢,相约下次同乐。

“鸢兄”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房内,一缕血腥微飘。

不久,北齐之地似乎像是被认震了三震,一声暴喝滚滚:“是谁?!!!竟敢害我妻儿!!!我发誓,此生必诛你全族!!!杀个鸡犬不留!!!!”

******

多年后。

一个无名的小地方,一座小寨矗立,一个小小的宅院里。

一个看起来很苍老的农人对眼前斯斯文文的少年一笑:“我的儿,你可愿入山一次?这可是非常好玩的事情啊。恩?考虑一下?”

少年不假思索,轻轻颔首。

“大牛,这次你入山,一定会有收获的!放心好了。”

少年点头,但心里却说:老爹每次都这么说,结果,我每次都弄不好。同时,他的心里也在怪着自己的老爹,为什么临行了,老爹还是这般样子,在这种时候,没有对自己的哪怕一丝叮嘱。哎,我是他亲生的吗?

第二天,少年就随着寨子里的部队到了远近皆知的云雾山中,不过,只是边沿地带。

多天过去了,村长以安全为由禁止大家独自外出,虽说安全是保证了,但老爹说的收获却是无迹可寻。

想了想家人,大牛决定,要冒一次险,无论怎样不能总靠别人接济,他要给家里带一份收入。

******

不知多久,但此时的天却是将黑了。

大牛望着远方,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决定,这一次,虽说有收获,但现在的他早已迷路。

夕阳挂,晚风吹,狼嚎一缕荡人魂。

大牛心中一动,这看来是要有劫难了。

身形一动,恍若一只灵猴,转瞬到了树上。

看来,这些年来,老爹教的东西还是没白练,虽是外家之功,但翻墙爬树却是轻而易举。

然而,世间不会有太多幸运。

随着晚风吹拂,他衣襟飘摇。不知此时已是“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草野葑菲,夜渐深了。

远远传来几声山猫的鸣叫。那“喵呜”“喵呜”的声音仿佛催命的修罗,逼得人无处可躲。

大牛坐在树杈上,手中一根半寸粗细的木棒。他双眼着急,流露无奈之色。十六岁的少年心性,终究是吃了亏,他敲了敲树干,传出阵阵的“梆梆”声。

风吹不断,草也飘摇,细细的摩擦声像是磨砂一般,伴随着一阵阵低喘入耳。

无端的,山猫的叫声停了,树上的鹧鸪啼叫之声反倒显得突出了许多。

大牛心中惶恐,无处依靠,只能抱住了树,借他的树干来安慰己心。

树上放眼,一个个小小的灯笼出现,急速靠近这里。

纵是大牛不曾见过,却也深知这东西的厉害。村民不知凡几都化成了这东西的果腹之物。

他心中祈祷,自己才刚刚十六岁,还不能死啊。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不只是祈祷真的有用还是好运加身,下方的东西,竟然没有看到他,依然昂首挺胸,阔步飞扬。

他低头一看,眼前又岂是那灯笼?实际上,那是一群不知多少的狼!单看其行,这些狼个个膘肥体壮,力能降虎,不知得祸害了多少山间的生灵才能长成这样。

“呼哧”“呼哧”

轻轻地喘息声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摄人心魄。大牛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默默的抬起了头。

“呵,呵”“呵,呵”

随后的这声音明显变得陈厚了许多。大牛心知有怪,往下一看。

有时候,老人说的对,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他看到了一只大到无法想象的狼。这匹狼浑身雪白,光滑的毛发在夜色的掩护下却仍然显得那样高贵,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珠子不住的往周围观察,前进之时,俨然一派王者风骚。

它的胸口有几道伤口,虽然已经恢复,却仍是显得狰狞异常。它那远远高出普通雄狼一头的身材,更是彰显出了它的不凡。

这匹狼轻轻嗅了几下,嘴中“咕噜”了好长时间。

但大牛却似乎听出了一些意思,巨狼似乎是在说:没事,这是又有猎物来了。

“咕噜”“咕噜”

狼群四散,其中有一半的狼跟着巨狼跑向了一个方向。而另一半则是沿着原来的方向跑。

大牛心中一松,却听“咚咚”“咚咚”传来,判断来向,正是那巨狼所去之地。

他刚刚一松的心又猛地一缩,头上不断的出现突出的血管。

这是森林中的求救暗号,刚刚自己的“梆梆”就是求救,而这两声则是回应。

大牛双手一握,手指发白而不自知。他抹了一把手心的汗,一阵凉风吹过,手心微凉,脊梁上的“水”渍也在风中变得凉飕飕的,他不住打了个冷战。

虽说他很惜命,但还是不能自拔的跟了上去。就算是远远望着也好啊,兴许将来还能给他们报仇。若是打起来,说不得自己还能帮点忙。

就在此时狼群和少年不断前进时,远处的营地却是充满了一派祥和的气象。

远远的望去,可以看到一处篝火点燃着,独自的发出噼啪的声响,让围着篝火坐着的人愈发感到内心的平静。

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却是在这时开了口,让此刻的平静就这样化为乌有。

“大牛还没回,刚才的棒子应该就是他求救的声音。”说完后,他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旁边一个老人开了口:“他三叔啊,这时已经是黑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这时候出去,我们大部分都得喂了熊瞎子。”这个老人脸上满满都是皱纹,那深深的沟壑里,仿佛填满了人生的智慧。不必说,这样的老人一定是见惯了生死,对个人的死活和部族的存亡,孰轻孰重,在他的心里,了解得很。

三叔眼中略有暗淡,他不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侄儿死去。他一生孤独,大哥生了一个女儿,只有二哥生了两个男孩,大的取名大牛,如今已经十六岁,小的取名小牛,今年仅有六岁而已。

在三叔眼中,大牛是自己兄弟三人的继承人,将来自己归去了,还要靠大牛给自己养老送终,因此必须在这里救下他。

“村长,这次全村近一半男劳力都到了这里,却没大有什么收获,你也知道,我们家比较穷,大牛就是为了能多给家里带回几两银子才这么冒险,我们家可就只有这一根顶梁柱啊。要是你不同意,我们家可就……”

话还未说完,营地的哨子就报来一个消息:“村长,刚刚我和小六子一起去撒尿,他说自己去就好,我就在一旁等他,结果等了一大会都没见到他回来,我就四处寻找,结果人没找到,却见到一滩血,我赶紧告诉了树上的哨子,哨子往远处一瞅,看见四周密密麻麻全是绿光,就知道有一大批狼把咱们包围了,咱们没有路了!”

刹那间,营地似乎安静了,空气中只剩下了淡淡的烟味和仿佛凝固的危机。出入大山很多次了,大家可是都没遇到过像这样的凶险。尤其是这种大家往往没有生机的凶险。

话音还在,草地就一阵翻动,逐渐显露出几个毛茸茸的倒三角脑袋。狼群缓缓地到来,村民看着数目不断增加的狼,由最初的平静,逐渐变得呼吸急促,最后化作看到巨狼的吸气。

一般有这样的狼的地方,必然不会是什么善地。

老人明白,一般这样的情况发生,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自己这群挖参人犯了山神的禁忌,所以才有这样的狼神来惩罚自己。

二是狼神捕捉猎物,而自己这些人恰巧在捕捉范围内。

但不论是哪一种,对于现在的村民而言都不算是好消息。

村长上前一拜,幽幽的声音似乎饱含着智慧:“小村小民,何时得罪了狼神阁下,还望狼神网开一面。”

巨狼双眼一凝,朝旁边的一匹狼看了一眼,却很快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短暂的一瞬,只是星辉一闪,无人察觉。

然而大牛却不在此列,他清晰地看到了一切的痕迹。

那匹健硕的肥狼悄悄地行到众人的后面,挑了一个站在最后的个头较矮的中年人,好似通人性似的站起了身,一张与人手差不多大的狼爪轻轻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中年人没多想,自然而然的回过了头。

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大嘴毫无差错的咬到了那人的脖子上,像是收割的镰刀,轻而易举的取走了生命的稻草。

而这一切,只有大牛看到,其他人全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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