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留连梦境,因洛起身,肩膀撕裂般的疼痛。也没有唤来桐昙夕,只是就这床头的纱布草草的包裹一下,无意间手抚过枕头,湿湿的,竟是泪水。因洛自嘲的笑了。笙歌推门而入时,就看到因洛仿佛迷路的孩童一样,眼睛失了焦距,而且眼眶通红,再一看换下来的血红的纱布,暗叫一声不好。这样,可不是生无可恋的样子?“公子……”笙歌坐到他身边。“……昨天孑衣……去了哪里?”因洛缓缓的将衣襟和上。沙哑嗓子问。“去了宁家人的地方,闹了一场。好像宁小姐是原谅了他。”“可有……伤到?”“没有,公子放心。孑衣只是下了一点失功散,对宁小姐,仿佛是真心的。”笙歌看着因洛脸色疏解了些。刚刚松了口气,墨镜歆就闯了进来。恨的笙歌想把她提出去。“你来干什么?”“因洛,那个什么上官,是那个女人的弟弟?”墨镜歆仿佛很是愤怒。听到那个女人,因洛眉头一紧,却只是冷冷的对她说。“你回墨家去。”“凭什么?”墨镜歆不依不饶。“他伤了你,毒了薇然姐姐,为什么不抓了他?”笙歌还没发作,因洛就一掌击在柜子上,吓得两个人都是一愣。“墨镜歆,我说过,我的事情,不必你来指手画脚!”因洛起身,微微不稳。但还是直直的盯着墨镜歆。“好啊,不用我!我等了你四年你知道么!你在为那个女人奔走,你为了她……我还在等你。”墨镜歆也毫不害怕的看着因洛。“你疯了……”因洛的眸子渲染出冷漠,仿佛不曾认识她一般。“是,我早就疯了……”墨镜歆没有哭,而是一种癫狂。“因洛,我认识你以后,就疯了。”墨镜歆转身跑远。黑色的裙摆飞舞仿佛孤雁。因洛隐约觉得不对,却也只是回身,同笙歌交谈。这一去,是永别。

第九日,最后一天。因洛没有前去。只是站在树影下沉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孑衣的出现,邪弓的失踪,他在思想的沼泽里挣扎,却理不出头绪。等等,如果这一切出现不是为了酬天会,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不对!”因洛的玉手猛地握紧树干,回身向外面走去。他们……为了觅心宗!早就该想到,邪弓失踪人心惶惶,酬天会无人管里,人心扰乱。更是同门聚集无人分心。孑衣出现,笃定自己不会伤他。凭借孑衣对自己的恨,不会不让自己见血。这一步一步算得触目惊心。所有线索连起来,却让人脊背一凉。只可惜自己太过在意私人之事。如今才懂。

然而平时人来人往的大街,已经布满了尸体,到处都是惨叫声。高微辞提剑回身,俊秀的脸上一抹血迹,都无暇顾忌。比武将要结束之时,一队人马冲了上来,众人匆忙应付,可是后来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都惨死,他的族人也所剩无几。只有水泛带人过来。漂亮的眉目沉淀着杀伐。“都靠在一起!”水泛喊着。可是人太多太多,有人要逃命,有人要阻止。已经混乱一团。“该死的!”另一边的兰煽咬牙抵挡,身后是白裙的桐昙夕,拿着药箱四处救治。“桐姐姐!”水泛折身而来,将一个拿剑的恶人刺了个穿。“水泛……小心。”桐昙夕惊讶的喊着,只接用后背挡住了飞来的毒针。桐昙夕预想的痛没有来。高微辞惊讶的看着提剑而来的因洛,一身雪衣风华,踩着无数尸骨血迹。竟然如堕天的仙人一般。血腥残忍,却带着咸咸的优雅。“公子!”兰煽不禁一高兴。“公子来了!”高微辞回身又出手,这位因洛公子,倒是很难得。“啪啪啪……”那些歹徒的背后,传来奇异的掌声。恨的众人咬牙切齿。“诛天,你还是忍不住了。”因洛甩下剑上的血迹,留下一片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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