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歆走出门,恍惚灵魂出窍。整个人都是苍白的。笙歌欲言又止,他自然知道一切,却不愿意发问。其他人都只是担心因洛,没人理会墨镜歆。墨镜歆就站在一边,沉浸在黑色当中。美丽的面孔是挣扎的痛苦。她愧疚,不安,自责,难过。可是没有人理她。她走出墨家之后,就不是一呼百应的小小姐。她是口无遮拦,她是不管不顾。可是这一切的开始,又何尝不是为了另一个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说的,或许就是她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因洛,就记得那个在月色下舞剑的男子很漂亮。那种带着月色叩开心门的冲击,现在想想都觉得震撼。即使只是一套入门剑法,也因为人的出色,变成了墨镜歆一生的贪恋。墨镜歆没有上前,更没有靠近他的生活,完全不同于她过往的飞扬跋扈,这个骄傲的女子,也愿意放下自己的自尊,去体贴一个自己突然关注的人。她开始穿黑衣服,因为和因洛的白衣相对,她每次都追着因洛,却只是看着。大姐总是嘲笑她,说她平时厉害的不行,关键时刻扭扭捏捏。墨镜歆没有理会,只是对着因洛的侧脸发呆。因为喜欢,所以不愿意让他觉得是负累,可是在她满心欢喜的等着父亲去提亲时,传来因洛离开的消息,她跑到因洛所在的炎国,看着因洛拥着一位高贵女子,有些差异的看着自己。她知道自己很可笑,磕磕巴巴的说了一串自己都笑话的东西,失魂落魄的走掉了。如今,他回来了。为什么,那个女人,明明死了不是么。为什么还要纠缠因洛一辈子。“墨小姐,你是不是……”笙歌按耐不住了,看着墨镜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墨镜歆自暴自弃的笑了。“他只在乎那个死人而已!”“你……”笙歌秉承不打女人的原则,才忍住没动手。果然没错,只有那位,才会让因洛激动成这个样子。“我,我怎么了。我愿意!”墨镜歆恢复了牙尖嘴利的模样。桐昙夕听到声音走出来。冷若冰霜。“墨小姐,看看你做的好事。”墨镜歆艳极的眉目一片凄然,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我没有,我不是要伤害阿洛,我爱他啊,我爱他!你们什么都不懂!”“住口!不知羞耻!

”门外飞身而来一位水色衣衫的女子,一掌击在墨镜歆肩膀,毫不留情。“……大姐。”墨镜歆被打傻了,众人也懵了。“墨镜歆,我平时纵容你胡闹真真是错的,这回阿洛倘若有什么事,看我撕不撕了你!”这一番话,真是重的吓人。随即,墨凌烟转过身,对桐昙夕歉意一笑。“这位就是药仙吧?”“不敢当。”桐昙夕冷冷的回道。“我是墨家长女,从小看着因洛长大,桐姑娘,我想知道他,到底如何?

”墨凌烟一番话真情实感。可是桐昙夕不动摇半分。“谢谢墨大小姐关心了。”“昙夕。”笙歌开口。“我们也想知道公子到底如何了?”桐昙夕一双美目含刃,直直的瞪着墨镜歆。“可以说谢谢墨三小姐,昙夕三年的努力,今日付之一炬。”众人惊愕的同时,也不忘了罪魁祸首在当场,却不好发作。“咳咳……昙夕……”屋内是因洛虚弱的声音。“不要吵了……咳……”昙夕倩影一闪,关门走去内室。扶起因洛,将靠枕放在他背后,递上了药茶。因洛的面目苍白如纸,只有一双眸子如同点墨一般黑亮。“公子……”桐昙夕是又心疼又气愤。“不要怪她了,我是……自己……咳咳……”因洛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门外又传来墨镜歆低低的啜泣,还有墨凌烟的怒斥。也有笙歌和兰煽的追问。“是。公子。”桐昙夕握紧了玉手。“把,凌烟姐姐……叫进来吧……”墨凌烟一听这话,跟着桐昙夕就走了进来。目光中的疼惜不少于桐昙夕。“小洛,都怪三妹,你别动气。”墨凌烟坐在床头。安慰着。“凌烟姐,怎么会……来?”“我,我来请药仙帮忙。”墨凌烟瞟着桐昙夕。“怎么,咳咳咳。姐姐病了?”因洛急急的问。“不是,是薇然。”墨镜歆露出歉意的表情。“大晚上来烦扰你们,却不想镜歆还闯出这么大乱子。”这厢因洛已经疲乏的不行,吩咐桐昙夕跟着去,并让众人回房休息。“我也累了。”因洛在黑暗中喃喃自语。“我也累了啊,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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