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照顾圣子沐浴更衣,是九阳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九阳谦恭答道。

“皇上在哀家面前从多次提起过你,圣子不过一妾,再娶一房也无可厚非。紫香你既要忙着照顾哀家,又要服侍圣子,分身乏术,就多认一个妹妹吧。说不定啊,以后你还要认好多个妹妹呢。”皇后对紫香说。

紫香醋意大发:“母后,您•••••您不要紫香服侍您啦?”

“圣子总有一天会登基,到时候他就不再怕你父亲啦,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皇后叹了口气。

冷晨此时急匆匆从门外进来跪拜:“孩儿来迟,请母后责罚!不知母后凤体安好?”

“母后都回来三天了,你整天就知道躲在被窝里风流快活,还有没有我们两个!”紫香口水都快要喷到冷晨脸上,冷晨十分尴尬。

九阳心里明白了,紫香就是冷晨唯一的贵妃,紫香的父亲似乎是当朝大臣,位高权重,甚至连皇帝也不的不倚重他。

紫香于是鼻孔朝天,把持内宫不让冷晨再纳妾纳妃。纳自己为妃,纯粹是为了针对冷希,甚至不惜开罪紫香。

“民女有罪,民女方从夜幽城迁到皇城,身体诸多不适,有劳圣子费心。”

冷晨感激地看了九阳一眼。

“男人就是这样,娶了小妾忘了娘。”紫香面有愠色。

“紫香!注意你的言辞!”皇后一拍椅子,厉声教训。“你是未来的皇后,圣子总有一天也会君临天下,你们要好生相处!”

“你纳九阳为妾我已同意,姑且先退下吧。”皇后说了好些话,面露倦色。九阳叩谢皇后,便要退下了,冷晨不愿多跟紫香纠缠,便跟着九阳。

“冷晨!没叫你退下,给我回来!”紫香努嘴跺脚,一副小女人摸样。冷晨头疼欲裂,万般无奈转过头,死人一般立在那里。

“你说,你又多久没有陪我了?是不是有了新欢就不想理我了?难道你就不想母后吗?难道••••••”紫香连珠炮弹似的发问着。

九阳微微一笑,径自走出去。魏公公候在门外,引她回去。

九阳把房间的窗口打开,任风雪从外边灌进来,冰刺全身的骨头。她平日就时常如此,如果冷晨不来找她,她便能望着窗外的风雪发一整天的呆。他的房间布置典雅高贵,温暖舒适。却好像••••总是少了些什么。她知道,少一个人,少一个能陪伴他的人。

绮姨走了,依云走了,冷希远了•••••冷希•••••自己应该没有任何面目再去见他了吧?依云陪伴自己这么多年,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殒命••••••••她手里握着依云生前常用的手绢,望着无止尽的风雪,鼻子酸酸的,但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这一切的孤独和屈辱,都是自找的。

窗外飘来一抹淡黄色的雪花,九阳眼睛一亮,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接下雪花。杯子上清雅的青花瓷纹流动着玄奥的能量,整个杯子变得流光溢彩。九阳从杯子里取出一张纸:“速救狼傲一众人之子,一月为期。”

九阳倒一杯茶,就着茶水将这封信吞了下去。狼傲之子•••••九阳皱眉,自己跟着一品诰命大臣回来之时,似乎并没有小孩同行。不过有几辆马车很是奇怪,只看见有人进去送吃送喝,却从未有人从马车上下来。她在房间里不停徘徊。

“九阳贵妃在么?高阳有事求见!”

九阳最近成了大忙人,自从面圣大受嘉赏之后,总是有不同的人求见。九阳总是很有耐心的一一会晤,他们有些送礼的送礼,送钱钱的送钱,最后都会说:“希望姑娘能在圣子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或者说:“九阳姑娘,拜托了,事成之后将会有大礼相赠。

“一日无名分,九阳便只是民女,高阳大人您太客气了。”

高阳肥头大耳,面目和善,语气和蔼:“九阳姑娘,方便进屋说话么?”九阳心情不悦,又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留下话柄,便说:“不太方便。”

“高阳有要事相商,贵妃真心不方便?”

“确有不便。”九阳眉头紧锁。

“妾立死志。”高阳十分温暖地笑了,虽然他说的话很诡异,但是他能笑得很温暖、很和善,好像一个处处为你着想的老好人。

九阳浑身一震,神情复杂地看着高阳,四处打量四周,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她叫晴雪,是我给贵妃您找来的侍女,她服侍您,您服侍圣子。”高阳笑得很自然,“您”也说得很自然。

晴雪眼影很深,眼波隐隐有魅意,面似风尘女子。九阳本可以一口回绝,但是现在,她不论如何也不能拒绝。

“请进。”九阳平复自己心情,镇定说道。

高阳跟着九阳入屋,晴雪在门外候着。

“外边寒风凛冽,贵妃仍旧不闭窗户,夜幽城过来的人是否都不惧寒啊?”

“高阳大人,您喝茶。”九阳关上窗户。

“贵妃啊,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遇上行家,你可就危险了呐。”

高阳把拿着一个茶杯,反复把玩。

九阳面色一寒,凛然无惧,说:“高大人,有什么话直说吧。要杀要剐,随你。”

“杀?我怎么舍得,呵呵~九阳贵妃您多虑了。”高阳放下杯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九阳。“姿色不错,天生媚骨。”他赞叹道。

九阳被看得有些害羞,面色一红,绯霞淡淡。

“光有姿色是不够的,要驯服男人,还得技巧。门外那个叫晴雪的女人,是皇城内床上功夫最好的,你跟她学学。”

“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九阳眼神犀利地盯着高阳。

“合作,我来这里祝我们合作愉快。”高阳伸出手,九阳愣了一下,也怯生生地伸出手握了一下。

高阳微笑着,说:“晴雪,你可以进来了!”

粉尘女子袅袅娜娜款步进来,俏立在高阳身前。高阳说:“你以后好好服侍九阳贵妃,好么?”“服侍”两个字他还可以加重。

“妾身明白。”

“微臣还有事要做,先一步告退。”说罢高阳头也不回的走了。

九阳有些尴尬地看着晴雪,有些不知所措。晴雪指了一指一个杯子,九阳一看,里边竟然有一张纸条。她背过身去,打开来看,上面写着:“飞雪传书你还太嫩了,不要轻易乱用。”

九阳照例把信吃掉,打开窗户,望着窗外风雪,沉默不语。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胡子拉拉渣渣,背着一个破包,拄着磨损极为严重拐杖,一瘸一拐朝着远方的一个城邦的走去。

他极目远眺,自言自语说:“这个地图果断坑爹啊,什么一直向北走就能走到夜幽城,冷晟帝国极北的一个小城怎么可能那么宏伟啊~”他远远看着远方的城邦,叹了口气:“望山跑死马啊,老子都跑了三年了•••”这个旅人虽然雄壮,却是个五短身材,跑了一年也不奇怪。

冰天雪地里,林枯树凋,白茫茫一片,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旅人靠在树旁在叹气。

“吱吱吱•••”一只雪猴子在树上埋伏已久,趁着旅人靠在树干上休息,十分敏锐来一个猴子捞月夺过旅人肩上的包裹,狂叫着在树上窜逃。

旅人大急,这个包裹是他一年来亡命守护的宝贝,多少盗匪豺狼抢之不走,竟给一只猴子拿去了!他大叫着:“臭猴子!里边没吃的,你赶快把他还给我!”

雪猴子当然没那么聪明,不过“吃”这个字它还是听得懂的,误以为里边真有吃的,欣喜万分,跑得更快了,在树枝上蹿下跳。旅人在雪地地上狂奔,与猴子在树枝上竟跑,竟然也不落下风。

也不知跑了多久,猴子还是那么轻巧灵便,旅人却早已气喘如牛了,不过他的耐力也够好,一人一猴就那么在雪地里掐上了。

旅人边跑边骂着:“死猴子、臭猴子、烂猴子、脏猴子••••”旅人的措辞越来越难听,口音越来越奇怪,到了后边全是:“%¥##…………&¥#¥”

太阳默默看着他们在雪地上追逐,终于厌倦了,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沉入被窝里缓缓睡去。

旅人忽然头撞上一堵墙,把坚固的城墙砸出一个小坑。旅人抱着头:“啊哟妈呀,好疼••••”

“流民不准入内!”全副武装到牙齿的两个侍卫把长矛往地上一顿,声色俱厉。

“我可不是流民,我是堂堂•••••堂堂•••••”旅人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想要找什么。“死猴子!我干你祖宗!竟敢拿我的东西!”

有一个侍卫恰好长得像猴子,平日同僚以猴子笑称,此时听到这个邋遢男人胆敢摸老虎屁股,气得吹胡子瞪眼,长矛直指旅人鼻尖。

“你这是要跟我决斗么?”旅人的神色变得肃穆,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跟侍卫说道:“你—是—要—跟—我—决—斗—么?”

侍卫虽然高出他两个头,但是被他悍勇的神情和气势压倒,后退一步,说:“夜幽城内,禁止私斗!”

旅人面色一喜:“夜幽城,这就是传说中的夜幽城?”

“传说?夜幽城怎么成了传说中的了?你脑子烧了吧?”侍卫很是奇怪。旅人扔掉拐杖,面相蓝天,张开双臂,感慨万千:“老天爷啊,乌苏达保佑,我终于到夜幽城了!”旅人语罢跪在雪地上,竟然呜呜哭泣起来。

两个侍卫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旅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外号叫猴子侍卫看他如同小孩似的跪在道路中间抹鼻子,又壮起胆来把他赶走,谁知那个流浪汉竟然抱住他的腿,哀求他要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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