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穿上衣服跑出了房间,站在楼下我仰望着那房子。

  若是巧合我才陷入这融合之术中,若不是巧合只能说明我所有的计划都暴露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其中的确漏洞百出,人死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灵体的滞留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像这对母子的情况定是有人故意延迟他们的滞留时间。

这么做的原因或许是在等什么人进入这房间达到尸体与亡魂、生魂的融合,如果不是我租了这房子,别人早也就成为那术下冤魂。就算如此,这施术之人为什么不去人流大的地方呢?那样岂不是更快的融合?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施术之人等的人是我!

我在老家被一个自称是我舅舅的人给救下并逃了出来,那刑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出了这事之后我也是囊中羞涩,他们也料定我会离开407,租一些便宜的房子。看样他们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而且次次都先我一步,若这样下去我早晚要栽在他们手里。

可这施术之人会是谁?据我目前所知道的,刑田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杨家父子也命丧天雷,那会是谁呢?

“小伙子,你看什么呢?这里的房子虽然便宜,可里面邪的很!”一位老大爷突然打断了我思绪。

出于戒备心理,我与这位老大爷保持了一段距离:“邪的很?我就在这五楼东户住,怎么没发现什么邪啊?”

老大爷叹口气转身就走,边走还边嘟哝:“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等你碰上的时候就晚啦!”

“大爷!大爷……”我连忙叫住他。

老大爷停下脚步:“本来我也不想说,我之前就住在这里四楼东户,前年政府说要拆迁给我们了安置房,这里的住户就都搬出去了。只有那五楼的住户不搬,也就是你现在住的地方。有次我回去收拾东西,听见楼上用外国话吵架的声音,还噼里啪啦砸东西,还有小孩子哭喊的声音。我怕出事就报警了,警察到了连问也没问就把我给支走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那家的人。直到上个月政府通知要再次量房子,我上楼的时候才发现五楼那家门没关,家具啥的都没动。年轻人我劝你赶紧走吧,这楼可真邪门的狠!”

老大爷说完就匆忙离开,走到小区门口老大爷还冲我摆手,示意我赶紧走。

我明白这大爷的意思,他其实是想说这五楼东户自从上次吵架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可我住进去的时候也就只有一个卧室里有床,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看样这阴谋比我想象的要早,或许这房子已经吞噬不知多少生魂了。租这种房子的人肯定是生活拮据家境不好的,外来人口较多。就算失踪也很少有人问津,这正是策划这场阴谋的人正需要的,而且警察来了也没有做笔录,甚至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把报警的人支走,本身这就可疑。

能控制警察想必也并非常人,除了刑田那帮人就是顾成了,看样我已经深陷这场阴谋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晚上再去问那对母子。

我突然离开房间很可能已经引起施术人的注意,现在回去也会自投罗网,我或许又要换一个栖身之地了。

逛了几条街也没找到价格适中房子,转眼也到下午,这时阔别已久的手机铃声响了,不过是个熟悉的号码。

“我在医院,你能来吗?”

“等我!”

挂了电话我就往医院赶,我知道顾成此时在包子那里,虽然包子已经是植物人,可他还有一线生机。顾成是敌是友我还是不能确定,包子的安危我可不能不顾。

踏入病房的刹那,我激动的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没有掩盖内心的欣喜,大喊道:“包子!”

包子似乎并不惊讶,痴痴的看着我毫无表情。我停下拥抱的动作,稳定了情绪慢慢走到包子身边。

“他现在已经不是他,我只是为了保住他的魄体,不得已而为之。”顾成语气有些抱歉。

我听得似懂非懂:“不是他?那是谁?”

顾成拿出一个龟壳放在我面前:“是它。”

我看着此时包子的眼睛确实有些熟悉,青色的眼睛,一脸无辜。是它,那只死去的乌龟。

“它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怎么做到的。”我压制住自己的冲动说道。

顾成接下来拿出一个两半的梳子:“这是你姥姥的遗物,这些都是一个自称是你舅舅的人给我的,并让我把这龟壳中的东西让包子吃了,说是能救他。而且他还要求让我一切做好了之后再联系你。”

看样这个自称我舅舅的人很了解我,若是一开始顾成给我打电话我绝不会让他这么做。不过看到包子站在我面前,心中的不忿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本想问顾成怎么知道包子在这里,想了想还是别问了,我怎么感觉这话都有些多余。

我们三人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我才说出了最近发生的事情,顾成欲言又止,包子依然那副模样也不说话或者说他现在根本不会说话。顾成告诉我刑田已经知道了齐瑶的事情,正在到处找她还有我,现在他们单位已经没有顾成的容身之地,顾成也不能如以前一样正大光明的帮我了。

我明白这次顾成来的理由,他是想说明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以后让我自己小心,并且安排好齐瑶的事情。

不过,此时我倒是想见见刑田攀附上的那位高官,到底一个什么样的人有如此大的野心。还有那个传说中的舅舅,为什么不敢露面。这些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如一切就从今晚开始吧。

我依然把包子留在了医院,告别顾成之后我就潜回了住处,这次一定要搞清事情的原委。

晚上九点左右路上已经熙熙攘攘有好多出来散步的人群,唯独那栋楼周围一片死寂,连只蝙蝠都懒得往那飞。昏黄的路灯下有两只野狗在觅食,我何尝又不是和它们一样寻寻觅觅在找寻那些未知的答案。

到了单元门口,楼道内一片漆黑,处处透露着诡异。我推开生锈的铁栅栏,吱呀声似那惨死的猫最后一身哀鸣。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是叔叔吗?我爸爸在家,你能别上来吗?”

这是纪浩的声音,若他爸爸在家的话我此去就免不了一场恶战,且不说别的单是这黑魔法我还没有见识过,更别说胜负了。

“我不上去,等你爸爸走了我再上去。”我小声回答道。

没有等到纪浩的回答,我心里有些着急,就在这时又从高处传来一声暴躁的咒骂声,虽然我听不懂英文但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紧接着一种女人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楼道,不知是内心怜悯还是找出真相的冲动,我迅速往楼上跑去,耳边还不断传来纪浩阻止我上楼的喊声:“叔叔!你快走,我爸爸会杀了你的!”

当我踹开门的瞬间,一切我脑中想象的那些悲惨画面都消失了,房间里如此的干净,没有打斗痕迹,没有惨叫的女人。

“嘭!”

突然,门狠狠的自己关上了,房间瞬间一片漆黑,刚才稚嫩的童声此时也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咯——咯——咯——”

通过对这笑声的判断,这已经是个怨灵最高层次,单凭我身上的这些本事恐怕不及它一分。我通过记忆迅速找到卧室,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放在手边来做最后一搏。

“你那可悲的怜悯之心将会引你进入这无尽的虚无,抽离吧!”黑暗中,这女人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空灵,并且夹杂着嘲笑。

不知这屋里有多少邪魅,更不知片刻之后我会不会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脸颊上滴下的汗珠让我发现了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害怕,我把手按住颤抖的双腿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一股力量从上至下犹如千斤巨石冲击着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此时别说动弹了, 生怕闭上眼睛连睁眼的力气都用不上。

不知什么哪里来的一个念头,让我暗自呓语: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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