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刘晨瞬间安静之后,疯狂朝我张牙舞爪,我按住他,发现他的手上还带着那个链子。胳膊上有一条纤细而发黑的勒痕,这次我没有拿掉那个链子,因为这样做已经无济于事。我必须了解这些年孙刘晨都做了什么,现在他没有意识,也只能从齐瑶身上找线索。

我快速离开卧室,让齐瑶把他关在卧室里,我俩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我也明白了,那条短信上说那么多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齐瑶打破安静说道:“我们是在他当兵回来的时候结的婚,不过...”我打断她得话,道:“都过去了,别说了。他怎么这样了,上次接你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那不是他,他这样已经半月多了。”齐瑶说道。

我没敢继续问,本来这件事情都够打击我的了,我怕再问出更刺激的。齐瑶在我心中的形象也一落千丈,回想那些曾经,现在一回头,青春都喂了狗。

齐瑶说孙刘晨自从当兵回来就带着这个链子,而且每晚都对它上香,做贡。说是为了纪念他父亲,齐瑶也没有怀疑。渐渐齐瑶发现,孙刘晨逐渐消瘦,而且那方面也不行了。不过,孙刘晨的生意却是越做越大,一年的时间就弄了几套房子。

当齐瑶流产之后,孙刘晨整日不回家,而且每晚家里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比如饮水机忽然倒了,自来水自己打开了。就这样他们分居了一段时间,可孙刘晨突然性情大变,沾花惹草,嗜赌成性,染上各种恶习。

还时不时的自言自语,就在前段时前,孙刘晨突然疯了。也正好我们聚会,齐瑶看到我对这种事情有些了解,就告诉了我。

听她说了这么多,我也猜一二。看样那年我让孙刘晨守灵,他没有照做,不知从哪得到的方法,开始了养灵之路。如果说养鬼恐怖,养灵则是他的十倍不止,而且灵不易主,直至主人死亡。

现在孙刘晨这个阶段是被反噬的初级,九天,也就九天的时间,他连死都不死,直接散了。空留一坨没有灵魂的肉块,也就是植物人。

当然,我也想救他,可我不知道怎么救。刚才他见我的样子已经说明问题了,谈判是不可能了,曾经我就想灭了他,现在他俩几乎已经融合。毕竟我对灵知之甚少,只能求助姥姥了,可她老人家没手机,也只有回趟老家。

我把情况向齐瑶说明,她眼睛眼泪纵横,作势想抱住我。我赶紧按住她的肩膀,道:“放心吧,会过去的。”

齐瑶痛哭说道:“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可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

没等她说完,我赶紧说道:“都过去了,别想了,毕竟你们已经结婚了。”

说完我转身走了,其实我想留下来安慰她,可我总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对,但说不出来。

回到家里,我彻夜未眠,不是想齐瑶的事情。而是说那个灵为什么非要寄在孙刘晨身上呢?仅仅是因为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吗?

养鬼?养灵?有钱人?古曼童!

没错,就是他,那个反弓水的缔造者!

想到这,我惊出一身汗,拿出手机看下时间,发现已经早上六点。还是回趟老家去找姥姥了解一下灵的事情,毕竟人命关天。除了生死,哪些不是闲事?

坐上25路公交车我就出发了,老年人起得一般都很早,我到地方的时候,姥姥正在打扫院子。

姥姥见我神色匆匆,道:“碰上啥事拉,瞅瞅你慌类。”

我拉着姥姥进屋,姥爷还在床上看着电视。我把事情说了一遍,姥姥若有所思没有说话,姥爷关上电视让我把他扶在轮椅上,他也忧色重重。

姥姥突然开口道:“因果所致,这几天你就别会回去拉。”

听到这我心中泛起疑惑,赶紧说道:“我朋友还在家等着我救他呢!晚了,我怕...”

“这不该你管的事,你就别草那心拉!”姥姥打断我说道。说完,转身出去扫院子了。

这时候我感觉眼前这个老人家和我心中那个热心肠的姥姥判若两人,而姥爷还是那样,说了句“咸吃萝卜淡操心”就推着轮椅出去了。

我站在屋子里,第一次感觉到无助。也不知道是因为齐瑶还是孙刘晨,我急得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跑到院子,问道:“姥姥,你说的因果什么意思?谁的因果?”

姥姥见我焦急的样子,叹口气说道:“这事与你无关,你的那个朋友是自作孽,而你说的灵则是你那朋友的父亲,所养得灵!”

经过姥姥这么一说,我也有了想法。姥姥说那个灵是孙家几代所养,多年前姥爷就碰上过,现在姥爷的双腿也是因为这个灵而废的。孙刘晨的爷爷和我姥爷是战友,在破四旧那几年,孙刘晨的爷爷从市区某高官手里接过这个灵,从而开始养灵之路。

可到了孙刘晨爸爸这一代,他利欲熏心,从一个毫无恶念的灵体,养成一个恶灵。有天控制不住灵体的力量,找到我姥爷,这才算压制住,并且姥爷也因此不能在站起来。孙刘晨的爸爸发誓不在动这东西,我姥爷才没有打散这个灵。

而那反弓水,也是孙刘晨爸爸的杰作,至于为什么那么做,姥姥、姥爷也不清楚。

从两位老人口中,也没得到解决办法,这让我很失落。

吃了午饭我赶回公司去上班,刘辰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本来就是因为齐瑶的事情,我俩才这样,也不好张嘴再告诉她这件事。

为了搞清楚孙刘晨的爸爸为什么要弄那个风水局,我也只好再去那里一趟。不过想到那凶神恶煞的老头,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我先去了朋友家蹭了顿饭,然后就去了反弓水那里,趁着天还不是很暗,我模拟了一下反弓水的原貌。等我站在“箭矢”的箭头发现,那座一米多高的“土地庙”则压在了箭羽的上面,而弓的一头则冲着南京路凯旋路交叉口。

我站在土堆上俯视着这一切,顿时心中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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