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又是一声喷嚏,最近感冒的人貌似愈发的增多,周围一个接一个。

“最近这是怎么了,好像所有人都感冒了!”班里的同学也在讨论,虽然每年春天都会有很多感冒的人,但是今年貌似特别的多。

言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每年感冒的都有他,也就是打喷嚏的阿嚏声能让大家听到点言天主动地“发言”,这一次破天荒地居然没有他,大家倒是一阵奇怪。

“喂,那个....你怎么没事啊?”言天的同桌,也是整个高中和言天说话最多(其实也没几句)的人,艾兰霜问道。

“你不也没感冒吗?”言天的回答总是简短,而且喜欢反问,或许是多年的经历让他对别人不由自主的防备,而且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是回答别人的问题的时候总是带着微笑,回答完之后,依旧的面若冰霜,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两人依旧回到了沉默,不过也没人觉得尴尬,因为这样的对话似乎从两人坐到同桌起就开始了,本就习以为常。

“听说了吗?隔壁班好像有人已经回家休息了。”

“是吗?那家伙我认得,好像平时身体就不好,现在这么多人病了,他也正常吧。”

.......

大家在讨论的依然是感冒的话题,这次流感来的无声无息,几乎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同学们安静了!”从门外走来的,并不是言天这个班的老师。

“你们宋老师病了,这几天由我来带大家的语文课。我姓莫,单名一个谦,这段时间带大家的语文课”莫谦人如其名,浑身都有一种谦逊的气质,加之其棱角分明的五官,赫然一种师长之威。

言天心中暗暗觉得不妙,从小受到严格的教育的他对一切事物都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感,学生如此之多的人生病,甚至连从未请过假、轻伤不下火线的班主任都到了无法到校的地步,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可是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流感而已。

课程如往常一般,在这个以学业为重的学校,换个老师对于学生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喂,言天,你上次被刘力叫去他没有...?”艾兰霜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哦,没什么,本身不是什么大事。”言天简单的回答了之后就背起自己的书包独自离去,不知为什么,这一天让言天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走到了校门口,言天心中有事,不小心撞到了人,有的时候冤家总是路窄,想看到的人总是看不到,不想看到的人还总是招惹。

“我靠!又是你!你小子....”刘力本是在教训几个学生,被言天装了个踉跄,看到是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可是碍于在校门口,还是没有破口大骂。

言天只是个就事论事的人,商人的儿子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对于刘力他并没有那样的痛恨,何况刘力是老师,“尊师重教”的观念从小言天便铭记在心。

“对不起刘老师,我刚才走神没看路,不是故意的。”言天不卑不亢,回答的很是得体。

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刘力此时就是这样的“有心人”,言天的话语到了刘力耳中仿佛成了一种讥讽。

“好啊!不是故意?我看你是专门的吧!”刘力不依不饶。旁边的几个被刘力教训的学生此刻也是为言天捏把汗。

“老师,我并无这样的想法。”言天面色平静,全然没有畏惧。

刘力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快要挂不住了,指着言天说道:“好你个臭小子,还敢顶撞老师!你们几个先走吧!”刘力挥了挥另一只手,让刚才的学生离去。

有刘力在这里,学生们唯恐避之而不及,很快只有零零星星的学生了,校内逐渐的变得安静。

刘力见此时人少,挥手就是一个巴掌。

言天被打,却纹丝不动,也不说一句话,平时被刘力打过的人不计其数,言天深知刘力秉性。

“诶呦,你小子不是很牛吗?那天在天台上不是很风光吗?”刘力一副小人嘴脸,张起手来,又是一巴掌。

言天的半边脸已经被打红,但仍然一言不发。

“妈的,老子告诉你,在这个学校里,得罪了老子,我他妈让你整个高中都过不好!”刘力本相毕露。

言天听到刘力自称“老子”,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咬着自己的嘴唇。

刘力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好像想起来了,你好像没有爹妈是吧,呵呵,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儿啊,哈哈哈!”刘力每一句话都好像扎在言天的心头上。

“你再说一遍试试...”言天声音不大,但无论是谁都能听出他的愤怒。

“嘿!老子说了你要怎么的?妈的!”说着又是一耳光。

一瞬间,言天的拳头已经打到了刘力的面前,刘力完全没有看清楚言天的出手,但就在要打到的时候,言天停了下来。

言天知道,这一拳若是打上去,自己一定会离开这个学校,校长也许还可以保护他,但言天不希望这样,不管什么事,言天都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对霍家是这样,对这个他完全不了解的校长也是这样。

刘力被吓出一身冷汗,武术他多少也懂一点,这一拳的速度是什么概念他当然明白,他现在能够理解一点为何在天台上自己会毫无还手之力。但此刻,他也同样看出了言天有所顾虑,底气又足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最会做的就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小肚鸡肠,但又没有什么实力,而且绝对不放弃任何欺压别人的机会,这样的人有一个统称——小人。

刘力看到言天不敢下手,一脚踹到了言天的肚子上,

“让你小子狂,再给老子装!!”刘力愈发的嚣张,破口大骂,手上更是不停,一拳一脚不断地招呼在言天身上。

言天咬着牙,任由刘力的欺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忍住!

“干什么呢!!!”一阵轻灵的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刘老师,你怎么又打同学?”

刘力抬头一看,顿时变了表情,也当下停了手,明显在顾虑什么东西。

言天很是奇怪,什么样的人会让刘力这等人停手,最关键的是,这个声音极其熟悉。

当言天抬起头的时候,脸上震惊的表情和刘力没两样,因为这个人他不仅是熟悉,是相当的熟悉,这张如明月般干净的脸——艾兰霜。

言天搞不懂的是刘力的震惊,因为刘力确确实实是停手了,他会畏惧,畏惧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

“啊!言天,怎么是你?”艾兰霜同样震惊,震惊为何会是这个看起来永远不会和违纪挂钩的少年会在这里。

“刘老师,你到底是要怎么样,这个学校的学生你是要打个遍吗?”艾兰霜面色不善,竟然以一种质问的口吻在讲话。

“这个.....他犯了校规,我理应教育他的啊!更何况,校规是校长定的!”刘力多年在学校,应变能力很强,而且,他在“校长”这两个字上加上了刻意的重音。

“你!你这是教育人的方式?!”艾兰霜似乎无法反驳,但是已经小跑到了言天身边,缓缓地搀扶起来。

“刘老师,请你不要再这样了。”艾兰霜扶起言天,缓缓地离开了学校,只留下刘力一个人恶狠狠地注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妈的!你们等着,哼,过不了多久,老子会让你们都老老实实的,呵呵。”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这里,一定会看到刘力此刻眼睛里面,那明亮而又妖异的紫色。

“言天,你没事吧。”艾兰霜对言天很是关心,对于言天,她总有种说不出的感情,就是不想他出事。

“没什么。”言天还在喘着气,看来被打的不轻。

言天看了看艾兰霜,看到她眼神里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心,或许对他这种人来说,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总是那么平淡。

“谢谢。”言天记得,这么多年他说谢谢,第一次是11岁时,霍云清家的收留,第二次是在校长面前,七年来,两次而已。

言天说完后,拖着脚步,径直地走了,艾兰霜有些愣,毕竟,这是她听到的言天第一次说着带有感情的话。

两人,一个走,一个看,就这样地宁静,谁也不会打断谁,言天绝对不会回头,而艾兰霜也决计不会挽留,这或许就是一种无言的默契,而这,也或许是二人后来波澜壮阔一生最真实的写照。

言天默默地走着,虽说这是他在高中的最后一年,但是,剩下的时间,他必须去面对刘力故意的找茬,想到这里,不由得苦恼起来。

习惯的抬头看看天空,排解一下心情的言天,又一次看到了紫色的流星,华美、妖异!

只不过是个流星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言天这样想着,只是,心底里隐隐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嗡嗡——

言天的手机响起,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因为知道他号码的人只有一个——霍云清。

“我靠!你咋了?咋还没回来啊?不会是又不回来了吧?”霍云清大大咧咧,和言天的个性完全相反。

“哦,没事,学校出了点事情,马上就回去了。”言天说完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霍云清满头黑线,虽然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对于言天打电话的习惯还是感到无法适应,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响着“嘟嘟”声的手机。

一路无话。言天回到霍家,霍云清看到言天的样子,反应与言天所想一模一样。

“艹!谁他妈干的!啊?胆子够肥的啊!妈的,告我,老子明天就去砍了他!”霍云清看到自己兄弟这幅样子,不禁怒火中烧。

“自己摔得,没啥事。”言天相信,以霍云清的个性,还有他这黑帮老大独子的身份,只要言天说实话,第二天刘力的脑袋肯定是保不住。

“放屁,我这么多年打的架绝对不比你看的书少,你说你摔得,你告我你怎么在自己肚子上摔个脚印出来,还有,你这两边脸都是肿的,你告我你是啥姿势摔得?别和我说你是走一步摔一步,你当我是傻X啊!......”霍云清滔滔不绝,说得言天无言以对。

“告你没事啊,我又不是没打他,我都这样,他肯定比我惨。”言天编了个谎话。

“......”这下轮到霍云清无语了,确实,要说单挑,言天甚至不在他霍云清之下,所以对于言天的话也感觉有些许道理。

“算了算了,估计被你打的那小子也好不到哪去。”霍云清摆摆手,神色一转,继续说道:“对了,这两天真是邪门了!”

言天微微皱眉,示意霍云清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不,最近我老子那有不少人都得病了,包括他自己。我觉得有点邪门。”霍云清面色少有的凝重。

“得病?这季节得病的本身就多,偶然风寒也是常理吧。”言天虽是这么说,但表情和霍云清无二。

“关键是我老爸那一把子,哪个不是在刀子尖上滚出来的硬汉,这么多年,别说得病,感冒都没有!而且今天早上还只是咳嗽打喷嚏,刚才就已经浑身没劲了,也不知道咋了,邪门!”霍云清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唉——”言天叹了口气,“其实,今天我周围也是这样,大片大片的人生病,我也觉得有点邪门。”

两人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随便的说了几句,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霍云清家很大,是一栋三层的别墅,言天最一开始就挑选了三层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只为了不打扰霍家人。

霍云清看着言天回到了房间,对身旁的管家说道:“陈伯,明天务必查出是谁打伤的言天,我看这伤不像是没还手的样子。”

“是!”陈伯对于霍家的命令从未有过疑问。

言天在自己的房间,从窗户看着天空,星星忽明忽暗,言天心中再次有种不祥的感觉,两天内划过的同样的紫色流星,其实只是颜色怪了点,但不知为何,会让言天如此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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