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龙感到非常满足,他大概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恭维过了。他可是正宗辰州符咒的传人,却以一个后勤工人的身份守护着那个满是煞气的医院。我想,他心里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主动打开一罐儿啤酒跟我碰了一下杯,就咕咚咕咚地往嘴里倒。我说,你别这么喝,伤胃。他笑着说,“你以为我是你呀,这么点儿马尿水儿,我就是喝他个十件八件的都不是问题!”

我知道他还是有点儿酒量的,但说十件八件不是问题,就有点儿吹。不过,高兴就好,我也就不再阻拦,竟然有些动情地说:“喝吧,喝吧,不醉不归!”

那天,我们俩都喝了不少,还说了好多兄弟如手足的话,情到深处还叫来了那位风韵犹存的美娘娘帮我们点歌。那天晚上,她受到了小马哥的冷落,小马哥把她的风韵丢在了一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唱了一晚上跟兄弟有关的歌。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没说,就是那间医院的煞气,按说这年头,别说一家医院,就是普通的住宅小区都要找个懂风水的人给看看的。可那么大的一家医院竟然七煞俱全,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可是,这件事情我没说,我们,我和小马哥都沉浸在相见恨晚的浓厚氛围里,无法自拔,直到天亮,我们才发现,自己睡在地板上,周围都是横七竖八的啤酒罐。而小马哥和我不同的是,他的身上有一条贴心的毛毯。我知道,那是美娘娘给他盖上的。

这个我不会嫉妒,毕竟我只是个普通的客人,而在那美娘娘的眼里,小马哥是他的相好。我突然感觉到了真爱,真的,就在这秽气充盈的ktv歌厅,也不乏有真正的爱情。

小马哥还在熟睡,我没有打扰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天地人”,却突然想起了昨天答应李浪的事情,那丫头一定兴冲冲地去了我家,准备与我烛光美酒共度良宵,却不想,我早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贺天蓉和袁薇薇两个女人就够我受的了,这又加上个李浪,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时候家里一定早就炸开了锅。

离上班时间还早,我必须回家看看到底怎么样了。于是,我加大了马力就往家里赶。我气喘吁吁地感到家门口时,贴着防盗门听了半天,没一点儿动静。我感到很奇怪,转而一想,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李浪就是再浪,也不至于跟两个女人一起等自己回来不是?

我拍了拍脑瓜,想让自己清醒些,特么的酒喝多了,容易得妄想症。

之后,我掏出钥匙开了门,餐桌上已经准备了早餐,两人份儿的,厨房里有叮叮当当的声音。看来,李浪真的没有在我家过夜,或者根本就没来我家。

我看着可口的早餐,突然觉得肚子空空的,坐下来就吃。这时,贺天蓉端着两碗红枣粥从厨房出来,看着我若无其事地吃饭,开口就骂:“你还知道回来啊,是不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我一嘴的油条咸菜,说不出话来,从她手里夺过红枣粥喝了满满一大口,才说:“野花哪儿家花实用?”

她笑着捶了我一粉拳,竟跟我道起歉来:“是我错怪你了,薇薇的命可真苦,你应该帮助她。”

她突然变得这么懂事,我都有点儿不适应了,看来女人之间不光有羡慕和战争,还有友爱与和平。这么善解人意的女人要是真的娶进门,此生何求?突然想起袁薇薇来,说:“她去哪儿了?”

天蓉好像很失望似的,“被你们单位那个李浪接走了,我还说让她跟我一起住几天呢。”

看来,事情不需要我太过操心就已经按照我预想的方向去发展了。李浪虽然外表妖艳,但却很会照顾人。而且她和小师妹是闺蜜,她能够主动把小师妹接走,我很放心。

我心里窃喜,现在只剩下我和贺天蓉两个人了,可以在她面前装会儿逼。我说:“天蓉,这下子我们又可以二人世界了,这样不好么?”

她眼睛一翻,说:“得了吧,谁知道你心里想着谁呢。对了,我今天要去上班!”

我想,那黑煞鬼婆已经基本被我消灭了,她去上班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于是就点头同意。

我看了看时间,说我该走了,公司早会我还得去做记录。天蓉拿着我的公文包一直送到楼梯口。刚出门,我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说:“你们医院妇产科的薛梅格你认识吗?”

她很有深意地笑笑说:“怎么,你看上人家了?趁我不上班,你就••••••”

“哦不,没什么,你去了单位就知道了。”说完我转身就走了,也没顾得上天蓉的表情。心里盘算着,今天去上班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驱车来到指挥中心的会议室,里面的人还寥寥无几。黄董事长在指挥中心里也有一间办公室。他一般都是早会之前,暂时在那里休息。作为秘书,我有一把钥匙,趁他不在的时候,顺便整理一下看过的文件或者也可以稍作休息。我先敲了敲门,这是长期的行为养成,即使知道里面没人,也会下意识地敲门。

但其实,我一般在敲门的同时,钥匙就已经在锁孔里了。敲门只成了一种象征性的仪式。可今天,我在敲完门以后,却犹豫了。缓缓地将钥匙从锁孔里抽了出来,我尽量做到悄无声息,但是钥匙和锁孔轻微的摩擦声还是让我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暴露了。

有的读者说,你特么装什么逼,都已经敲门了,还特么怕拔钥匙的声音?

可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谁都可以敲门,但钥匙除了黄若虚本人,就只有我一个人有了。所以,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没什么所谓,但听到钥匙的声音。那他一定就会知道是我了。

我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我隔着这道门隐约听到了我的名字。屋子里正在对话,其中一个是黄若虚,另外一个是个陌生的声音。

我不敢确定里面的人是否听到了我拔钥匙的声音,无论怎样我不敢犹豫了,赶紧抽身走人。可是我刚刚转身,门开了,黄若虚探出身来喊道:“小郑,人到齐了没?”

我假装若无其事刚刚从会议室下来的样子,淡定地说:“快了,还差几个。”

他哦一声,自顾自地上楼到会议去了,随口甩一句:“拿上我的杯子,带上门。”

这是试探?看来,今天,他办公桌上的东西我是分毫都不能动,这老家伙鬼得狠,甚至茶几上随手放着的烟,他都知道少了几根。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快速环顾了一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道刚才的对话是我听错了?又或者是他是在通电话?

不不不,他要是通电话,对方的声音,我怎么隔着门都听得见。这特么真是邪了门儿了。我不敢在这里久待,拿了沏了半杯金骏眉的透明保温杯就出来,带上了门。

就在我带上门的时候,那下面门缝里一个影子闪了一下,似乎是个人影。我拉着门把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弃了。转身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的内容非常乏味,不过就是些常规的安排,很多部门负责人都在闭目养神,压根就没有听。我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黄若虚身上。我紧挨着坐在他的侧面,离的很近,连眼睑上的脂肪粒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今天的精神状态非常之好,容光焕发的,前一天的沮丧和衰老都已经一扫而光。我心想,他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不然,怎么会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判若两人?

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在他办公室门口隐约听到的声音,和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陌生人。我总是百思不得其解,自从莫名其妙地成为了走阴人,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而且很多头绪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这让我感到很郁闷。

我很相信自己的灵觉,既然我觉得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有联系的,那么我必须找到一个入手点才行。

会议还在进行,表面上我很认真地在本子上做着记录,但其实,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人物都列举了出来,然后仔细地分析、排查。最后,我把目标锁定在薛梅格身上。

那停尸房里恐怖的一幕还犹在眼前。她就那样被当做植物人躺在病床上。那煞气凝结成的珠子还是否在她的体内?只要她醒过来那么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于是,我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就是再探停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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