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化则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你第一次狙鬼,千万要当心,而且这次任务有它的特殊性。因为,那胎儿出生后并不立刻就死,我们是不能打杀活人的。但那孩子因为业力和阴司的审判不出半个小时,一定会死!而只有在他的鬼魂刚刚离体时射击,效果是最好的。不然,等他完全变成鬼魂,那么你的射击难度就增加了,同时,他很快就会杀死袁薇薇!”

被他这么一说,我出了一身冷汗。看来,今天晚上的这趟活儿还真是不好干。要等鬼魂刚刚离体的时候狙杀,这个分寸可太不好把握了。如果一击不中势必会惹恼了这个恶灵,到那时候不仅任务完不成,袁薇薇的性命也将不保。

狙击镜里,袁薇薇的状况似乎更加的不好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脸上,由于体力过度的消耗,面色非常难看,嘴唇发白,还咬牙切齿地经受着疼痛的折磨。

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想起当年在凤凰山修道的时光,那时候,她是一个多么阳光可爱的小姑娘啊。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她对我的喜欢。

只是,外号“无常”的师兄对小师妹情有独钟,我不得不忍痛割爱。因为,我不想我们兄弟之间因为女人的事情而产生矛盾。

此刻,我从狙击镜里看到她痛苦成这个样子,心里不断地骂那个该死的大师兄,悔当初就不该把小师妹让给你,他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让她在这个关键时刻,孤身一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且,还遇上了这么诡异的事情,特么的无常啊无常,我们要是有缘再见,我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替师傅教训教训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乌龟王八蛋!

突然,病房里又涌进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这时,我才明白,小师妹要进产房生产了。

靠!这不是白瞄了吗?那鬼物不在这里出生,我还怎么狙杀它呢?

白化看出了我的心思,这个时候,他拿着望远镜已经充当起我们这个狙击小组的观察手。他说:“别慌,产房就在旁边,还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我说:“擦了个擦的,产房会有窗户吗?”

白化一边观察一边说:“你的天眼通难道是摆设吗?”

我换左手抹了一把脸,骂道:“滚犊子,老子仅仅是阴阳眼,还没到天眼通那个份儿上,你让老子离这么远,隔墙视物,不是毁老子吗?”

这家伙却板起脸孔装逼道:“郑奕邪,我相信你!”

没办法,我只好集中念力诵道:“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我打了个响指,隔壁产房里的图像就隔墙显现出来了。但由于我过于着急和紧张,并不是很清楚,就像过去的黑白电视,而且还有雪花。

擦,不过还好,一切都还分辨得清。这个时候,白化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伙计,这次就全靠你了,我这个观察手也没什么用了。”

我低骂一声:“滚!”眼睛却没有离开狙击镜。

我凭着这半吊子天眼通,透过狙击镜看到妇产科大夫和助产士已经在为小师妹接生了,我把右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款款地将食指搭上扳机,等待着最佳的射击时机。

生孩子的过程各种影视剧里都有演绎,我就不再这里赘述,唯一感到别扭的是,当年,我对小师妹可算是相敬如宾,特么的这个时候却躲在角落里偷看她生孩子。

这种感觉令我非常讨厌,要不是顾着小师妹的生命,打死我也不会做这种猥琐至极的吊事。

在医生和助产士的以及小师妹本人的努力下,那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此刻,一秒钟怎么特么就这么长呢?比一年还长!

那孩子已经从小师妹的身下出来了,嗯?没哭?一动不动?

那戴着胶皮手套的医生在孩子的胸口按压了几下,那孩子还是没动。擦,这怎么回事,难道,难道孩子已经死了?

这个问题刚刚在我的脑海里浮现,那孩子的鬼灵就突然一下闪了出来,擦,这么快!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我猝不及防,事情并不在我的预料之内啊,那孩子的鬼灵一出现就显得特别阴森恐怖,一双小手毫不犹豫地就朝着小师妹扑去!

我不能再等待了,果断扣动了扳机!砰!那枚狙魂弹射了出去••••••

正中眉心!

看来我当年阎罗王的外号可不是白给的,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咱哥们儿的技术,完美至极,无可挑剔!

突然,我的狙击镜里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那双眼睛的恐怖程度无法描述,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的话,那就是深不可测••••••

我还没缓过神来,只听白化喊了一声:“打错了!鬼的致命点不在眉心!”

我抬头看时,那恶灵的一双肉脸已经紧贴在我面前,脑门上赫然一个深深的弹孔,那是我刚刚打的,如果是人的话,早就倒地身亡了,却不知这鬼的致命点却不在眉心!

擦了个擦的,尼玛的白化,你小子怎么没提前跟我说呢。这小孩儿身形比刚出生的时候大了一倍,简直是见风就长的主儿啊。他歪着头狰狞的看着我,头发倒竖,五官扭曲。

这种景象,如果给了一般的女孩子不知道早已吓死几回了。我故作镇静地抹了一把脸,呸地朝它吐了一口,尼玛,老子用唾沫淹死你!

和预想的一样,我这唾沫压根就不管用,唯一的作用就是更加的激怒了它,它桀桀地怪叫着朝我撞来,没想到这特么刚出生就死的小鬼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道,而且,它很快就实体化了,并不似传说中那种虚无的淡影。

看来,这家伙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经过了几次死了又死的轮回,怨念集中,煞气凝结,才会迅速形成这么可怕的实体恶鬼。

我一下子被它撞了个趔趄,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可我手却不闲着早已从小腿处拔出军刺,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管用不,但这家伙既然是实体的,想必这军刺也能扎它几个窟窿的。

待我站稳的时候,它已经朝我逼近过来,呲着一嘴的獠牙桀桀地叫着,双手毫不犹豫地一把就掐实了我的脖子,尼玛,鬼是不是都喜欢这招!

这种感觉跟上吊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以前看电视里有人上吊在那里蹬来踢去的,心说不想死干嘛不拽着绳子爬呢。此刻我才有了切身的体会,特么的,掐住脖子,双手竟然根本使不上劲儿!

但小哥儿我岂能就此殒命?

今天就让你尝尝“阎罗王”郑奕邪的厉害,我调动几年来修炼的真气,集中在脖子上,让越来越紧凑的喉管,瞬时通畅了许多,一股清凉的风从口、鼻处一下子涌了进来。

我顿时就来了精神,抬手使劲儿一挥,那匕首直接就朝着它的脖子横切过去,那肉墩墩的小脑瓜竟然一下子就飞了,滚落一旁。

可是,脑袋掉了,这一双鬼手却并不松手,竟然爆发了更大的力量,一下子就把我按倒在地••••••

此刻白化突然朝着滚落一旁的鬼头扑了过去,掏出一把手枪,朝那鬼头的后脑砰的就是一枪。

掐着我的鬼手也松开了,我坐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那该死的白化竟然悠闲地吹了一口他的枪管,慢条斯理地说:“鬼的致命之处,在后脑!”

我白了狗日的白化一眼,站了起来,定了定神,朝着白化骂道:“你小子故意留一手,差点特么让我命丧黄泉!”

那白化笑了笑没有作答。

此刻,那鬼灵的尸体已经消散,看来,它真的是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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